談話之後,君主表示如果沃佩裡翁執意去斷月痕,她可以命帕茨帶領前往,至於最後能不能獲得認可並進入斷月痕,便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沃佩裡翁轉述了進入斷月痕的條件,幾個人便各有所思。
“看來我們兩個定是不行了。”阿倫對伊扶道。
之後帕茨帶著四人前往,而伊扶和沃佩裡翁則在較遠的地方跟著,阿倫看見兩人在低語也不好上前打擾,便將目光落在了金絲雀的身上。
說起來,他對她似乎並不是很了解。
在後方的沃佩裡翁向伊扶解釋著她想知道的事情。
“嗯…其實剛才我也大概了解到你先前暗中支援夕娜的事情,不過他們為什麽會覺得你是恩克蘭德人?你的羽翼難道不會暴露了自己?”
“你居然最關心這個問題。”沃佩裡翁還以為她會問些更深層面的事情。
“不然呢?你覺得我該問什麽?”她追問道。
“咳,沒什麽,如你所見,我並不是一般的喀什人,同你們幾人一樣無需羽翼也可以飛行,但因為身在貴族世家,沒有羽翼會引來很多不便,所以為避免閑話,我造了一對假的。”
“?”
槽點太多不知該從何下手。
雖然伊扶有著諸多疑慮,但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相信了。
天真的人就是好騙啊。
“好吧,怪不得你說自己是恩克蘭德人他們也沒有起疑。”伊扶又對沃佩裡翁有了些改觀:“沒想到你對外族人也這麽關心。”
似是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誇讚,他沒有說話,但面容之上浮現了淡淡的歡愉。
帕茨帶領四人來到了一處霧藍森林前,在霧藍森林之前站著無數的士兵,還有一些棲息在樹枝上的、如原始人一般的鬥士。
“斷月痕便是此處了。”
看守的指令官上前對帕茨問候幾句,帕茨將幾人的來歷說明:“是君主命我帶他們來的。”
指令官點了點頭:“即使是君主之命,我們也需要幾位證明你們有資格進入斷月痕。”
沃佩裡翁望了伊扶一眼,她便懂了他的意思。
若要所有人都信服,那便讓夕娜人以為自己是站在了他們所信仰的神明旁邊。
“諸位請看。”她在守衛的目光下攤開掌心,那一縷電光很是乖巧的躍動在她手掌之上。
“!!”周圍的守衛見狀立即向伊扶行禮,指令官也沒想到難得出現了一位要進入斷月痕之人,結果一展現便是現著神光。
既然如此,他自然只能讓路。
“幾位若要進入斷月痕,請先伸出指尖試探,如果沒有出現被電擊一般的觸痛感,便可以入內。”
“我肯定是不行了。”阿倫做出了‘請’的手勢,讓其他人先上前。
金絲雀是第一個,只見她以指尖試探著。
“咦?”她似是有些疑惑,便又以手掌推行著,漸漸那橘色的身影便融入了這片霧藍。
金絲雀進入了斷月痕,引來了周圍的片片驚呼。
“天哪…”“居然真的有人可以進去…”
而伊扶也放寬了心,既然有一人能進便好。
接下來是沃佩裡翁,他伸出手,還未靠近,那滾滾電流便刺痛了他的身軀。
意料之內的結局。
而阿倫和伊扶在旁邊看著:“我們二人便不必了吧?”
“不試試怎麽知道?”沃佩裡翁蹙著眉,似乎有些痛苦。
阿倫也學著金絲雀的樣子試探著,
但指尖傳來的淺淺電流卻阻擋住他,他轉過身搖了搖頭。 伊扶笑了一聲便也上前觸碰著。
料想中的痛感沒有自霧藍傳遞過來,她見狀便向前走了幾步,直至同金絲雀一般。
如月光般的長發隨清風飄動,她轉過身,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神明的使者定是不會受到阻攔的啦。”“不過剛才我真的是屏住呼吸了…”“是不是只有女子可以進去啊?”“你想多了…”
竊竊私語直擊著她的耳膜。
她走進了斷月痕。
她是…無所求、亦無所愛之人?
“開什麽玩笑…”她無法接受。
伊扶堅信著自己的情感都是真實的,回憶之中的傷痛與別離映在腦海,她還是會感覺到心如撕裂般的疼。
這樣的我,哪裡是無所求無所愛的人!
“別怕。”
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隔著霧藍色的光暈,她看見沃佩裡翁立於對面,她心中的不安他已然知曉。
“你是受神明眷顧的孩子,自然是特殊的。”
他的話語撫平著她的心緒,他似乎是在對自己微笑,但她已經看不清了。
林間的風,如同記憶中嗚咽的陣陣塤聲。
就連端坐在天空之上的神似乎也沒能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金絲雀上前安撫著她:“愛維晚丁殿…我們走吧,或許在前路會找到答案。”
眼前的霧藍光芒漸漸遮蓋住了對面人的面容,伊扶遮了遮眼,再次回神時,呈現在眼前的只是望不到盡頭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