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林看著他那張如同被開水燙過的臉冷哼一聲說道:“怎麽?你難道還會想我嗎?”
那人道:“想你倒不會,只是一個人待的久了,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鬱林歎了口氣道:“想說你就多說點,畢竟我們也沒幾天活頭了。”
那人盯著鬱林布滿愁容的臉戲謔道:“怎麽?你要死了嗎?”
鬱林沒有理會他的戲謔,認真道:“對啊,反正我們都要死了…”
那人收斂起笑容,聲音也低沉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鬱林在空曠的房間裡來回踱步,過了許久才停下腳步看著那人又開口道:“你知道嗎,我們的主上回來了……”
“你說什麽?”那人猛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由於他起身的幅度太大,他手腳上的鐵鏈發出一陣沉悶的碰撞聲。
那人的反應似乎是在鬱林的意料之中,他面無表情道:“就在前兩日,白庶回來了,他不僅出手傷了山舟伯家的兒子,而且元康那個廢物也將禦神冊和心境石都給了白庶……”
那人瞪大雙眼看著鬱林,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當初我們幾個可是親眼看到他死在我們面前的,他的肉身也是金小萬燒的,他怎麽可能沒死?”
鬱林臉上布滿了陰鬱之色:“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復活的,但這一切的確是真的。”
那人還是不敢相信,他仔細的看著鬱林的表情,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麽。可鬱林的臉上始終帶著陰鬱之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人收回目光,長歎一聲道:“既然他沒死,那他這千年來怎麽都沒有來找我們報仇?”
鬱林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人無力的重新坐了回去,低著頭也是漠然無語。
鬱林看著那人有些意外的問道:“怎麽?你不怕主上來找你報當年的一劍之仇嗎?畢竟當初那最重要一劍是你刺的…”
那人聞言苦笑一聲,晃了晃鎖在手腕處的鐵鏈閉上了眼睛,頹然道:“反正已經這樣了,我還有有什麽好怕的。”
鬱林的臉上逐漸有了些許笑意,他輕聲道:“這麽說你不怕白庶了?”
那人道:“怕,怎麽不怕。說到這裡,那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一想到主上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我就感覺脊背發寒。不過你鬱林門主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在他手裡吧?”
鬱林哼了一聲,身上散發出一陣凜冽的殺氣,他看著那人道:“那可說不準,之前我是說過在你沒有交出那個東西之前我不會讓你死。但現在白庶回來了,如果他來了,那我肯定在臨死前殺了你。”
那人全然不顧鬱林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淡淡問道:“你現在有多少把握勝過白庶?”
鬱林想也沒想,毫不避諱的說道:“三成。”
那人沒有再說話,低下頭沉默了起來。鬱林盯著他看了一會轉身邊往外走邊說道:“他來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走到他走到了鐵門外,那人的聲音才從裡面傳了出來:“五成!我讓你有五成的把握勝過白庶!”
鬱林聽到這話心中不禁大喜,但面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他重新走回房間看著那人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人緩緩的歎了口氣,說道:“罷了,我就把那東西給你吧。”
鬱林眉頭一挑,說道:“你被我關了幾百年都沒有松口,怎麽現在突然想通了?”
那人道:“與其都是死,
我更希望死在你鬱林的手裡。” 鬱林笑道:“看來你確實很怕我們的那個主上大人啊…”
山舟市警察局的會議室裡,十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皺著眉頭看著大屏幕上的監控視頻。
視頻裡播放的正是那天白庶殺了黃毛和四個狐朋狗友的片段。
待視頻播放完了,坐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警察一拍桌子站起身,衝下面坐著的十幾個警察怒道:“光天化日之下連殺五人…這人好大的膽子!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線索嗎?”
底下的一眾警察都是低頭不語,領導發怒了,現場的警察都沒敢說話。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中年警察聲音十分洪亮,說道道:“進來!”
會議室的們開了,一個年輕的女警察走了進來衝中年警察道:“周局,視頻裡的一個女孩子我們已經找到了。”
被叫做周局的中年警察面色一喜,忙問道:“人在哪裡?”
女警察急忙說道:“已經被其他同事帶到了審訊室了,您是不是過去看一下?”
周局點了點頭,他不再理會台下坐著的十幾個警察,邊往門口走邊說道:“走走走,帶我過去看看。”
審訊室裡,李瑾坐在審訊椅上,目光有些茫然。這時門被推開了,周局率先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五個年輕的警察。
看著李瑾年輕的面容,周局打量了她片刻開口問道:“你叫李瑾?”
李瑾看著中年警察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
周局接著問道:“那個白頭髮的是什麽人?”
李瑾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現了,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
周局哼了一聲,道:“不認識?那他怎麽會為了救你們殺了那麽多人?”
李瑾生怕自己和這事扯上關系,解釋道:“我真不認識他,不過文瑤應該認識他,後面他們走的時候他們說了話,文瑤一定認識那個白頭髮的男人。”
“那他們去了哪裡?”
李瑾想了一會道:“應該是去了越州吧,他們臨走的時候是說去找張涵的前男友,我記得她前男友就在越州。”
周局衝身後的幾個警察一瞪眼:“你們聽到了嗎?”幾個警察心領神會的走了出去。
看到幾個警察走後,李瑾小的問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周局盯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道:“當然,監控裡我們看的很清楚,這事和你沒關系,你自然可以回去。”
待李瑾走後,周局身後的那個女警察走到他身邊,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女警察說道:“周局,我們恐怕不能抓那個白頭髮的人…”
周局眉頭一挑,冷冷道:“什麽意思?”
女警察道:“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那個白頭髮的殺了那五個人啊…”
周局有些生氣了,他看著女警察年輕的容顏道:“小秦,你眼花了嗎?監控視頻看的清清楚楚,你怎麽能說沒有證據呢?”
女警察小秦眉頭微蹙,輕聲道:“可監控裡我們也沒看到那個白頭髮的對那五個人動手呀,而且屍檢報告我也看了,那四個人都是死於窒息,說白了就是被掐死的。可那白頭髮的離他們最起碼有三米遠…他是怎麽做到的?”
聽完小秦的話,周局也沉默了下來,他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起來。沉思許久他一擺手道:“其他的不管,先把人抓回來再說。”
越州市…
張涵帶著文瑤和白庶驅車來到了越州市,三人開車一路來到一家裝修豪華的ktv前停了下來。
張涵轉身衝坐在後座上的白庶道:“他家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經常來這家ktv玩,要不我先進去找一下,看看他在不在裡面?”
白庶沒有說話,他面無表情的看著ktv的門口輕輕的點了點頭。
張涵下了車便徑直往裡面走去,文瑤坐在副駕駛上喊道:“涵涵,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找?”
張涵衝她笑了笑,說道:“不用了,你又不認識他…我自己去就好了。”
看著張涵的身影消失在ktv門口,文瑤看著後視鏡裡面無表情的白庶道:“我們也見過好幾次面了,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白庶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道:“白庶。”
文瑤一皺眉,說道:“好奇怪的名字。”
見白庶沒有說話的意思,文瑤便有些好奇的說道:“你的那根綠色的笛子呢?”
“在我身上。”
文瑤打量了一下白庶的穿著,有些不相信的說道:“扯呢?那麽長的一根笛子你放身上?放得下嗎你?”
白庶沒說話,他一伸手,那根碧綠的長笛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文瑤瞪大了雙眼看著憑空出現的長笛驚訝道:“你會變魔術呀?”
白庶有些不解,問道:“魔術是什麽?”
文瑤白了他一眼,說道:“切,還跟我裝?你這要不是魔術那是什麽?”
白庶道:“這是術法…”
文瑤好奇道:“什麽是術法?”
白庶搖了搖頭, 說道:“跟你說不明白的。”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車裡聊了起來,直到文瑤發覺到不對才說道:“不對呀,涵涵已經進去那麽久了,怎麽還沒出來?”
白庶聽到這話也皺起了眉頭。
從包裡拿出手機,文瑤便給張涵打起了電話。電話通了,可還沒響幾聲,張涵那邊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文瑤失聲道:“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話音一落,白庶的身影便從車裡消失了。文瑤見後座上空無一人驚訝道:“人呢?”
ktv的包廂裡,頭髮蓬亂的張涵趴在地上艱難的往門口爬去,鮮血順著鼻孔不停的往外流著。眼看著馬上就要爬到了門口,一隻手突然從張涵身後抓住了她的頭髮一把將她給拽了起來。
一個身材瘦弱,身高卻很高的年輕男人用力的抓著張涵的頭髮,他那猙獰的臉貼在張涵那有些紅腫的臉旁獰笑道:“臭婊子,你就是我的一個玩具,還敢跟我擺臉子?”
年輕男人說著手上一用力,拉著張涵的頭便徑直撞到了牆上。張涵隻感覺眼前一黑,可還沒等她失去直覺,那年輕男人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張涵掙扎著無力的拍打著年輕男人的手,慢慢的,張涵便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那個年輕男人看著張涵那憋的通紅的臉感覺似乎還不解氣,他伸手抓過桌子上的一袋白色粉末便倒進了張涵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