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的方案上寫著,她願意出錢資助高小胖在青城開一家報社,當然這個時代還不興報社。
唯一有的類似的團體“詩社”跟報社的性質也不太一樣。
詩社顧名思義,就是才子文人們刊登詩賦並且發表出去的地方。
而報社,就是類似現代的那雜製社一樣的性質。
為了避免高小胖看不懂的窘境,衛殊還特意在方案上面注明解釋了。
可是她也提出了要求,要他在這兩天內便寫出文案,鼓吹版權一類的問題。
意在維護衣香鬢影的服裝款式正版性,並且要痛斥惡心那些穿山寨款式的。
改革過後的衣香鬢影,凡是能買得起裡頭衣裳的人,非富即貴。
一般富貴人家都是十分注重面子的。
她就不信了,這麽一搞,到時候鄭家和沐家那些山寨貨還能買的出去。
高天宇拿著那幾張方案,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逐漸的臉上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肥碩的大掌一拍大腿,”太合我心意了這也!”
他雖然還沒有見識過什麽叫做報社,但是卻一直在心裡有個朦朧的概念,就是要辦一家差不多像這樣的一個社團。
到時候他可以在上面刊登某某富商的花邊新聞,也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把自己的小說刊登出...
可是爺爺說他不務正業,不肯拿錢資助自己。
現在總算遇到了衛殊這麽一個伯樂了!
衛殊挑了挑眉,“那就這麽定了?我回頭讓蓉兒給你送契約過來怎麽樣?”
“好的,沒問題!”高天宇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答道。
衛殊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原本還怕高天宇不敢接下這個活呢,畢竟這報社真的辦了到時候免不了報到一些名人的新聞,也免不了得罪人,高天宇膽子又小...
不管那麽多了,反正他答應了,可不是那麽好反悔的!
他們之間的合作達成之後,衛殊就將衛家名下一處在城南郊區竹林的小宅子撥給了他,用作辦公。
於是,在兩天不到的時間,整個青城的大街小巷都是關於衣香鬢影的活字印刷小報。
上面大肆鼓吹其將要引領整個大秦帝國的時尚潮流。
同時,又挖苦諷刺了,其他的山寨貨,其實這個時候山寨貨還沒出來。
這就讓原本正在大批量的趕製高仿作品的鄭家和沐家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們原本以為等這批貨出來可以大賣一筆,可結果卻像是那懷胎八月的婦人,胎死腹中了一樣...
當然這是後話了...
見完高天宇衛殊又去看了幾家空置的門店。
既然衣香鬢影的生意要做大,那以後的訂單自然就不能再依靠繡坊來做,因為那並非自己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提前把自己設計的圖紙賣給別人...
她要自己成立一個班子,專門負責供應衣香鬢影的貨源,她還要聘請到秦國一流的繡娘來...
忙活的一上午,等回到衛府的時候已經又是夕陽近黃昏的時刻了。
一回府便讓蓉兒去喚了衛管家前來月華閣。
當衛管家得知這個消息後,在心裡震驚不已。
眾所周知,這衛府的中饋一直是由主母主持,小姐作為待字閨中的女子,還從未使喚過他。
所以衛忠吃不準大小姐這是什麽意思,一與此同時還在心裡尋思著要不要去稟報主母。
“衛管家,您怎麽了?小姐喚你,去或不去你也得給我一句話好讓我回去複命呀?”
見衛忠臉上似乎有些猶豫,蓉兒不客氣額說道。
既然如今小姐已經和夫人撕破臉,這衛忠又是夫人的人,所以蓉兒自然也無須太客氣。
“額,大小姐的命令我怎麽敢不去呢,去,這就去。”
衛管家回過神來,趕緊道,罷了且先過去看看,一會兒見機行事便是。
衛殊正靠在月華閣一樓的貴妃軟塌上,在旁邊還焚著一爐鵝梨香,熏得整個大廳都彌漫著輕撩的煙霧。
不經意的一瞥,就遠遠的瞧著蓉兒正領著衛管家匆忙走來。
很快就到了跟前,衛管家剛要行禮,就被衛殊阻止了。
“忠叔不必多禮,您兢兢業業為我們衛家忙活了半輩子,要是再向我這晚輩行禮,我可受不起,趕緊入座吧。”
衛忠也不是個別扭的人,原本這禮就是虛行的,既然大小姐又這樣說,他便乾脆的坐下。
“不知大小姐喚我來所謂何事?”
衛殊淡淡的笑了笑,“其實的確是有一事想要托忠叔去辦的。
“哦,還請小姐明示。”衛忠做出一副詫異的樣子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咱們府中有一個下人叫做陳傑,我希望忠叔能夠辭退他。”
衛中一聽感到驚訝,然後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衛殊,“這陳傑本是前院的一個三等下人,能力一般,不堪大用,平時也入不了大小姐的眼,是怎麽惹到小姐了?”
“平庸,不堪大用,難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嗎?衛殊反問。
衛忠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又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那陳傑的母親原是夫人的陪嫁嬤嬤,雖然那嬤嬤已經告老,但好歹還有幾分情面在,
若是這麽不明不白的辭退恐怕也不好說,何況老爺為人也是待下寬厚,這麽些年除了幾個手腳極不乾淨的列外,也沒辭退過誰。”
“所以,忠叔這是要拿出父親和母親來壓我了?”
衛殊冷笑著問道,衛忠垂下頭沒有答話,她又接著道,“如今父親的身子不好,母親要照顧父親,我作為這個家裡的嫡長女,自然有責任擔起持家的擔子。
那陳傑品性敗壞,每每領了月錢之後必定去吃喝嫖賭。
如今我衛家又正逢多事之秋,若還繼續留這樣的人在府中,最有可能被人收買...”
她說著微微太歎息一聲,認真的看著衛忠,“忠叔,我這也是防微杜漸啊,你要理解我。”
“那...這個事我還是得去先跟夫人通報一聲。”衛忠沉吟片刻後說道。
“忠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母親耳根子軟,這要是提前跟她說了,那陳傑的娘不得上門哭訴?
再說了,不就是踢走一個下人嘛,我作為衛府的大小姐,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要是這樣的話,我看也別去跟母親說了,還是我直間去跟爹爹說吧!
想必我闡明原由,爹爹也不會說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