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這種方式,法蘭西共和國的國民自衛隊(就是共和國正規陸軍)每一次戰鬥都損失不小,卻總是可以快速吸納當地貧民補充兵力。
戰鬥中損失大的原因不是因為國民自衛隊武器落後,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可是在法蘭西王國屍體上誕生的,接納了大批路易十六遺留下來的軍械物資。
法蘭西本就是大國,哪怕被打敗了一時半會也沒有蛻化。
打開軍械庫,將大量兵工廠重新運轉起來,再加上排隊槍斃時代對彈藥消耗的速度很低,前線的國民自衛隊根本不用擔心彈藥不足的問題。
依靠高昂的戰鬥士氣,和不計損失的衝鋒口號,國民自衛隊勝多敗少,從戰場上也繳獲了很多軍用物資。
因此,國民自衛隊是越打規模越打,沒等英國人援兵派過來,就席卷了大半個法蘭西淪陷區。
英國人建立的一系列自由市和各種公國王國也一一淪陷,不少還是內部爆發了法蘭西民族的光複革命,被裡應外合滅掉的……
結果,當英軍登陸的時候,只剩下布列塔尼公國和諾曼底公國還在勉強堅持。
這兩大公國是最先被英國人貢獻扶持的,再加上當地人不少都不認同自己是法蘭西人,而是認為自己為布列塔尼人和諾曼人……
所以,在大革命的致命宣傳下,這兩個公國沒有爆發內部大規模起義,保住了國本。
果不其然,現在兩個公國終於等來了大批英軍登陸,可以開始反攻了!
“議長大人,國際社會對我們仍然是一片譴責聲,哪怕我們努力遊說英國人的野心和威脅,國際社會仍然沒人願意出手幫助我們。
他們沒有在這時候組建干涉軍聯合入侵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已經是我們能爭取到的最大成果了。”
“哼!
那些腐朽墮落的封建君主和貴族根本不值得信任,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利益,難怪整個歐羅巴聯合起來還會被英國人打敗!
法蘭西民族的崛起還需要依靠我們自己的本領,發布全民動員令吧。
為了共和國,每一個法蘭西男兒都有責任用生命去捍衛!”
“議長大人,全民動員令恐怕會遭到議會的抵製。”
“法蘭西民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在這時候反對的人絕對是被英國人收買的叛國者,對待叛國者,法蘭西民族不需要任何容忍!”
聽到羅伯斯皮爾的話語後,匯報的心腹手下頓時心中一凜,他知道,新一輪政治清洗又要開始了……
因為全民動員令對民眾的利益損傷極大,羅伯斯皮爾的政敵不可能放過這次攻訐機會。
索倫紀元3年中旬,法蘭西第一共和國頒布了恐怖的戰時管制和全民動員令。
前線的法蘭西國民自衛隊人數一下子暴漲到了50多萬人!
原本佔據優勢的英軍攻勢生生被國民自衛隊的兵海擊敗!
然而,沒等法蘭西國民自衛隊勝利的消息傳回,巴黎由於高強度的壓迫政策再一次爆發了武裝革命,大群的民眾手裡拿著亂七八糟的武器突然衝入羅伯斯皮爾的辦公室,將羅伯斯皮爾活活打死……
隨後,羅伯斯皮爾的黨羽被裹挾民意的議會反對派進行清算逮捕,短短三天時間,權勢盛極一時的羅伯斯皮爾政府宣告覆滅,有上千羅伯斯皮爾的黨羽被送上了斷頭台……
緊接著,恢復理智的法蘭西第一共和國政府第一時間取消了民怨沸騰的全民動員令,各地大量的新兵營就地解散,放民眾自行回家。
戰時管制的高壓政策也取締。
除此之外,法蘭西第一共和國議會為了防止再次出現羅伯斯皮爾一般的強權議長,取消了議長職務,將常設部門改為多人輪替執政的督政府。
自此,法蘭西第一共和國進入了督政府時代。
然而,督政府中多人執政,並且還是平級,沒有一言而決的領袖人物,很多政令都會陷入爭吵而變得無法執行,督政府的行政效率比羅伯斯皮爾時代下降了數倍!
不過民眾們卻對此沒有太多怨言,政客們也十分滿意。
雖然行政效率下降了,但政客們的個人安全卻得到了保證,沒有人可以隨便找點證據就將一個高貴的議員扣上叛國者的大帽子,然後送上斷頭台……
督政府行政效率的低下,和全民動員令戰時管制的取締,使得前線的法蘭西國民自衛隊再也無法維持50多萬的人數,不得不在戰爭狀態中進行裁軍安置!
這讓前線的法軍不可避免的放棄進攻擴大戰果的機會,沒有攜大勝之勢光複法蘭西全境,僅僅只是滅掉了諾曼底公國。
同時,大規模的裁軍讓法蘭西國民自衛隊變得軍心低迷,給了布列塔尼公國以及英國殘余軍隊難得的喘息機會。
就這樣,雙方陷入僵持當中。
只是這種僵持對法蘭西第一共和國而言非常不公平,法軍因為督政府的行政效率低下,日子越來越難過,只能依靠裁員來降低開支。
結果國民自衛隊的實力一天天的縮水。
反觀布列塔尼公國的英隊,在休整中不斷得到倫敦政府運過來的殖民地補充團,很多在之前大戰中損失慘重的英軍軍團實力都在快速恢復。
不過倫敦政府的間諜在查探到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衰落之後,不再繼續速攻,而是慢慢等著法蘭西第一共和國走向滅亡。
督政府低下的行政效率很快波及到了本就低迷的經濟領域,使得督政府上下貪腐橫行,稅收一點沒有少,但中央政府卻收不到多少……
除此之外,大量歸鄉的青壯退役兵再次增加了民眾的糧食壓力。
原本有軍隊養著50多萬張青壯的嘴巴,如今法軍連十萬人都不到,本就吃不飽肚子的民眾更是陷入饑餓的窘迫中!
於是,不出意外的,在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督政府執政半年多之後,法蘭西第一共和國迎來了糧荒災難!
一時之間,作為革命聖地的巴黎首都再次變得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