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付珀來到Jerry的買手店裡,他正翻著白眼等她呢。之前一頭綠現在變成一頭灰不灰黃不黃的雜草了。
“喲,怎麽了?長智慧草了?”付珀調侃道。
“別提了,染豁掉了。”Jerry一直翻白眼,“來,給你整理好了,暫時先這麽多吧,拿去拿去。”
嘖嘖嘖,付珀看看這陣仗。冷豔高貴,生人勿進老娘最美的感覺。
“這玩意兒男人能喜歡?”付珀看不明白了。這露身材是露身材,不過這太帥太禦了,陸慕綱肯定頂不住啊。
她估計陸慕綱反而會對那些粉粉的小紗裙子更感興趣。
算了算了,暫且收著吧。
先從外在改變,再改變內在。
作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合法合情合理幫助陸慕綱解決難題的人,她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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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珀趁著上班的功夫溜出來的,這麽多衣服全都塞進後備箱,她還得辛辛苦苦開車回去開晨會。
太難了!
我真的太難了!
氣喘籲籲直接去了十七樓會議室,帶著端莊穩重的笑容,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坐到下首座位上。付瓊倒是很上道。她已經很自覺的站在會議室的大桌子盡頭了。付乾按照慣例掐點進來,看到付珀又在,十分欣慰地笑了:“好,好,開始吧。”
於是付珀開啟了半知半解模式。
她聽的昏昏欲睡,一偏過頭看去,付瓊正在認真記筆記。
不行!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子。撐著眼皮看那些文字,分開來她都認識,可是這些字加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
笨鳥先飛唄,今天晚上她又得加班了。
好不容易撐到會議結束,她總算挺住了沒真的睡著。付乾走上前來拍拍她的肩膀,對她點頭笑道:“小珀啊,好啊,現在很勤奮啊!我聽Ben說,你昨天一直到十二點才離開辦公室。”
“十二點?哦哦呵呵爸爸,我就是看些文件。”付珀一下就懂了,這八成是小明跟Ben瞎說的,傳著傳著傳到付乾耳朵裡了,“這樣才能跟得上爸爸呀!”
付乾很滿意:“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啊!對了,你沈珠阿姨說很想你,你看看什麽時候可以抽空回家看看她吧。”
她正愁沒地方吃飯呢!
這不正好嗎!現成的!
不過她總不能說她是為了蹭飯才去的:“爸爸,我也想珠阿姨和弟弟了,我中午可以回家吃嗎?”
“當然可以!”付乾有些意外,“不過中午爸爸不在家吃,公司有事。”
“好的爸爸!”付珀說完,準備回去辦公室,又被付乾給叫住了。
“哎小珀等等!”付乾走上來,補充說道,“叫陸慕綱也回家吃,總沒有把你新婚丈夫扔下來的道理。”
付珀愣住了。
她沒想到這茬啊!要是讓沈珠逮著陸慕綱,那這還得了?就沈珠那性子,不得像是居委會大媽查戶口似的嗎?
這肯定得唧唧歪歪說上許多。沒有長輩在場,豬姐不得更猖狂了嗎?
完了,攔不住啊!
“小珀?別忘了!”付乾說完,就徑自離開了,留下付珀在原地。
沒想到付瓊這時候耳力倒好,她湊上前來:“姐,今天中午你跟陸總回家吃飯?”
“說了在公司要叫付總,
”付珀拿起手機和文件走出辦公室,付瓊緊緊跟在她身後,她有些不耐煩回頭問道,“你怎麽了?” “噢,我也想去。”付瓊聲音小小的。
突然付珀覺得她有點可憐。
她媽媽插足別人的婚姻,其實這也不是她的錯。
她小時候處處欺負付珀,那時候她其實不過是一個小女孩,也是被母親挑唆。
沈珠來的時候,她和劉麗麗被趕出家門住進另外一棟沒有付乾的房子,她有沒有偷偷哭過呢?
不被父親喜歡,得不到社會的承認。雖然物質條件不差,可是這麽多年一定受了別人很多的冷眼。
她現在虛榮,想要找一個好一點的丈夫。其實付珀和她有什麽區別?她不也是一樣拜金主義嗎?
她被人當作坦率,而付瓊卻被當作輕浮。
付珀猶豫了一下:“那你跟我一起回去?”畢竟那也是她以前住過的房子。
付瓊愣了一下,搖搖頭:“不了,不了。我在公司吃。”
付珀點點頭,也沒多說,上了樓。坐在辦公室打開電腦,連連看已經登錄上去了,她心卻靜不下來。
靜不下來。
給陸慕綱打電話!對!
號碼撥過去,響了好幾聲才接:“喂,怎麽了?”
“綱子,我心裡亂的要死。”付珀聲音啞啞的,不過她沒有流眼淚。
“我在開會,等一下打給你。”他說完這句就很快把電話掛掉了。
在對面的陸氏集團,董事會高層都一頭霧水。他們的陸總竟然在開會的時候出去接電話?這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還是合作夥伴?
他們陸總果然還是他們陸總,幾秒鍾就走回來了。正在演示ppt的副總剛準備繼續他的表演。
“會議取消。”陸慕綱站在大會議桌的上座處,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留下了一桌子瞠目結舌的董事。
他剛才權衡了一秒鍾,考慮到了公司董事, 陸氏集團和付氏集團風言風語,付氏集團前台灼熱的眼神等種種因素,還是忍不住直接走到街對面的付氏集團。
前台已經認識他這張臉,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廳裡人不少,他也沒顧及別人的眼光,快步走進電梯直接上了頂層,熟門熟路進了付珀辦公室。自己門突然被推開,付珀嚇了一跳,下意識按了關機鍵把電腦給關了。
靠!
以前打連連看打出條件反射了,一有人進來就關電腦怕被人看見。她今天可是在正兒八經看公司網頁啊!
抬起頭來,她看到陸慕綱的臉。
他怎麽來了?
他繞過桌子,走到付珀面前蹲下,仰視她:“怎麽了?”
“啊?”付珀懵了。
陸慕綱半蹲傾身,很不舒服的姿勢,讓付珀能枕在他肩頭。他順著付珀長長的卷發,一句話不說。
這一出搞的付珀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她就這樣被他抱著,過了好久才開口:“什麽我怎麽了?”
陸慕綱輕輕放開她,站起來:“你剛才打電話給我?你的語氣很難過。”
付珀自己都沒發覺到:“有嗎?啊,你不是開會的嗎?結束了?”
“嗯,”陸慕綱低頭揉了揉她的頭髮,“還難過嗎?”
付珀把剛才的所見所聞所想都告訴了陸慕綱。他不吭聲,也許他此生都不會理解。
他出生在羅馬。優越的條件,和睦的家庭。父母恩愛,他還是獨生子,不需要考慮家產之爭。
還好你沒有遭受過我的這些苦痛。付珀心底這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