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手的時候,習慣性地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美貌,突然發現脖子上紅了一塊。
被蟲咬了這是?還沒到夏天呢蚊子就按捺不住了?
這蚊子還咬了好幾口。
她靠近鏡子把自己領子拉開一點看去。
靠!這蟲子也夠毒的!專挑血多的地方咬啊!
不對啊,這麽多,是不是有了什麽皮膚病?
一大片的,是不是淋巴出了什麽問題了?
她再湊近,突然結合時事,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玩意!這是陸慕綱弄的吧!
靠!
混蛋!
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摟著他親了兩口,其余的還真就不大記得了。
這怎麽......
都親成這樣了......
可是她沒有啊,她早上起來的時候是好好的啊,完好無損的啊......
這不是見了鬼了嗎......
就這麽戛然而止了嗎?
就這麽半途而廢了嗎?
就這麽拿的起放的下的嗎?
那麽現在只有兩種可能。
一,付珀不夠有魅力;
二,陸慕綱他不行。
付珀思考了0.1秒,否定了第一種。怎麽可能?她可是可鹽可甜人間富貴花啊,這誰不可以啊?這誰能拒絕啊?
那很顯然,就是第二種。
陸慕綱不行。
此時此刻,她內心百感交集,千頭萬緒湧上心頭,久久不能言語。外面有人說話了,她拉好領子低著頭快步跑來了。
坐回到她的辦公室,她突然想到一點。
陸慕綱不是gay嗎?為什麽對她又啃又咬?
難不成......
他是雙!?
於是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故事,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許多年前有一個富家子弟,風度翩翩,長相俊美,儀態優雅。他本該是流連花叢懶回顧的風流人物,可是在某一次因緣際會,他正要傳宗接代的時候......
他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只能過了把乾癮,然後尷尬地離開。隨後很多年,他試了很多種方法,甚至對男人也......可是還是一樣讓他抬不起頭來的結果。
因此這麽多年他都沒有女朋友......
或者說沒有也許連男朋友都沒有......
原本精彩的人生因此而變得黯淡無光缺乏樂趣,而陸家也會因此絕種。
可憐的陸涵和昌萍萍這對夫婦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這個秘密吧。
那付珀就變成了一個可憐的犧牲品,而她,也必須為陸慕綱保守秘密。
豪門家族聯姻最大的悲劇,除了親兄妹相認,大概也莫過於此。
怪不得陸慕綱神色冷淡,拒人千裡之外,原來是不想讓自己的恥辱被別人看穿。
這麽一瞬間,付珀有一點心疼和同情陸慕綱了。
這一下子就都能解釋通了。
人家這麽可憐,努努力怎麽了!想追求幸福怎麽了!
辦公室的臥室滾床單就滾吧!
他身上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濃就濃吧!
我可憐的綱子啊,我好歹是你的妻子,更是你的姐妹,我不能不給你一個努力的機會啊!
原來,原來一直是我付珀錯怪他了。
脖子上青青紫紫一片?
這有什麽!
親!給姐們使勁親!
想要牽個小手摸個小腰?
這有什麽!
摸!渾身上下都可以摸!
想著想著,
付珀都要熱淚盈眶。綱子啊綱子,真是天妒英才啊!你怎麽這麽慘啊! 付珀心裡難受。
原來一直是我錯怪你了,原來自始至終,錯的都只有我。
付珀走到窗邊,向上看去,依舊看不清對面他的辦公室裡面是什麽樣的場景,還是因為太陽光刺眼。
以後要對陸慕綱好點,她心裡暗暗發誓。不能再對他大喊大叫,也不能蠻不講理了,也不能偷偷喝他酒窖裡的酒。
“咚咚”有人敲門。
付珀收住眼中的淚,聲音很平靜地說了一聲:“進。”
是付瓊來了。
她今天穿的很精致,難得扎了馬尾,收斂了那頭掛面一樣的黑長直。穿了一套白色小西裝,剪裁得體流暢,一看就很是不便宜的。
這個天穿個高領黑色毛衣也不知道熱不熱,只知道凹造型。
她快步走到付珀眼前。
規矩不能忘,付珀親親熱熱拉著她的手:“小瓊,啊快讓姐姐看看,妹妹你又長高了。”
付瓊那並不白淨的臉一下子就更加青黑了。不過她是誰啊,付氏集團一朵白蓮花啊:“姐姐,你也長高了哦。”
“小瓊你開什麽玩笑啊,姐姐都結婚了,怎麽還能長高呢。”付珀緊緊拉著付瓊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付瓊臉色又黑了兩分,不過嘴角仍然倔強地上揚:“還沒恭喜姐姐新婚之喜呢。不過姐姐也不能放過事業啊,公司這裡還得由你主事呢不是?”
“是,是。這不就來了嗎?今天妹妹新官上任,姐姐應該恭喜你啊。”付珀笑得花枝亂顫,這是真心實意的。
能感覺付瓊在咬著牙關,能看到她另一隻手緊緊攥住的拳頭。
她在發力!
付珀接著問道:“工作和小明交接過了嗎?只是忙著和爸爸聊(告)天(狀)了吧?”
果然,沒有。
付瓊尷尬笑笑:“還沒呢,這不姐姐你還沒來嗎......”
“你和小明交接就行。”付珀笑笑地說著,“不過你新上任,很多事情還不熟練,就讓小明帶你一段時間。”
“不......”
“妹妹也覺得這樣不錯?那就說定了。”她把付瓊領到門口,一把推出門外再關上辦公室的門,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她又坐回到座位上,不想打連連看了。小明送來的一疊文件,放在她桌子的正中央。
翻翻看看,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都是日常事務。
她真的沒辦法平靜。
她心裡全是陸慕綱。
她得幫他呀!
這兩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在電話裡一定說不清楚。她決定自己親自跑一趟。
真得建個天橋才好。
這個點不知道陸慕綱在不在辦公室,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會不會想起昨天的尷尬。
不過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拖啊,不然越來越尷尬。
她非常熟練地潛入陸慕綱的辦公室,隻讓門口的Lisa別出聲。
她躡手躡腳地走路,像做賊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麽。
走到離辦公桌還剩五步遠的地方。
靠!
陸慕綱竟然在!
他聽到動靜,抬起頭看了一眼。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的耳根子好像有一點點紅了。
“綱子啊,”付珀總覺得得由她緩解尷尬的氣氛,“綱子你......”
她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陸慕綱咳嗽兩聲:“你上回來我辦公室,是在找什麽嗎?”
“嗯,沒,沒什麽。”付珀說話磕磕巴巴,“覺得你辦公室裡的香水味還挺好聞的,想找找看看看是什麽牌子的。”
陸慕綱又不傻,前前後後一想也曉得付珀的的意思了。
他的話讓付珀覺得自己內心戲多的像個智障:“這幾天進入我辦公室的女人,除了你,就是保潔阿姨。天熱了有蚊子,她應該是噴了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