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塗山匡向來對自己的兒子疼愛有加,甚至說溺愛也毫不為過,雖說平日裡並沒有表現出來,但仍舊不可改變寵溺的事情。至於塗山匡平日裡嚴厲,乃是為了不讓自己兒子恃寵而驕。
如果不管不顧,讓塗山青肆意妄為下去,此前可是有了無數的例子,皆因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誤入歧途。
言歸正傳,其實塗山匡原本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雖然,很想苟且偷生。
但奈何女皇陛下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啊。
先前一直沉寂在臨近死亡的悲意。
因此,才對於外界充耳不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他看來,反正事情都演化到了現在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
塗山倩斷然不會再給予他再活下去的機會了。
同時,他心裡不禁詫異與氣憤。
平白背上了洗劫內庫的黑鍋,無論換做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但話又說回來了,塗山倩究竟是從哪裡得知自己乃是洗劫內庫的凶手
但想來不是空穴來風。
極其可能乃是某人的栽贓陷害。
他心裡充滿了不甘,他心裡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在搞鬼。
否則,死不瞑目
而塗山倩因為這個誤會,勢必想從他這裡知道一些什麽。
塗山匡並不是蠢貨,相反,他很聰明,瞬間便把其中的利弊想清楚了。
反正他什麽都不清楚,即便想開口,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倒不如直接閉口不言,應該沒有什麽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
左右難逃一死,為什麽要屈服呢
無畏女皇,古往今來,他塗山匡應當是獨一份吧試問誰敢如此這般
所有人在塗山倩面前,皆戰戰赫赫,但是唯獨他,今日,敢公然與之叫板。
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可是異常可怕的。
就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能讓他所畏懼的
但在塗山倩方才那番話落下的時候,他堅定不移的心,不禁又開始動容了,眸光一顫,滿臉的難以置信,自己的兒子死了
死了
怎麽會這樣
不對
據對方那番話所言,他乃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凶手。
簡直荒謬
可笑至極
“哼,堂堂的青丘之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動用如此無恥的手段,真讓匡某大開眼界,你休得拿青兒威脅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至於你的問題,我一個字都不予回答,我勸你趁早斷了這份心思。”塗山匡冷笑一聲,那番話的可信度,其實並不高,而且更加可笑的乃是自己殺害了塗山青,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塗山匡隻當這應該是對方拿自己兒子,欲從自己嘴裡詐出內庫寶物的下落。
至於塗山青的下落,如今應當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裡,如果他所料不錯,對方首先,以塗山青的死訊來驚醒自己,讓自己為之驚慌失措,亂了陣腳,然後再拋之利誘,以塗山青之名,讓他無奈妥協,一旦自己交代,勢必就是死亡時刻的到來。
即便實力微弱的塗山青,亦不能幸免於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塗山倩又怎麽可能給自己留下這等隱患
至於讓自己兒子陪自己一同赴死,也實屬無奈之舉。
如果有活下來的機會,他又怎麽會不去爭取呢
即便自己配合塗山倩,到頭來仍舊難逃一死。
“不知所謂你還不配讓我騙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塗山倩仿佛早有預料,本來就沒有指望著對方立即答應自己,
否則的話,他倒是要奇怪了。至於那番巧舌如簧,則被她自動過濾。
“你青丘之主不可一世,但我也不是那麽好騙的,還是先前那番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再枉費心機了。”塗山匡仍舊不為所動。
“你看這是什麽,事已至此,再抵賴有用嗎”塗山倩不禁有些狐疑,自己一系列質問,對方如若無事,簡直不符合常理,如果不是有了確鑿的證據,她還真的就要動搖了。
“嗯靈茶”
塗山匡有些不明覺厲,搞不懂對方手裡的靈茶與自己究竟有著什麽聯系。
“你背後的主謀究竟是誰呢你為了他搭上性命,真的值得嗎可對方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皇城內庫寶物數之不盡,兩斤靈茶,猶如滄海之粟,微不足道。”看著仍舊還在裝糊塗的塗山匡,塗山倩自顧地說道。
“這兩斤靈茶是從我的府邸搜查出來的”塗山匡瞬間理解了對方那番話的意思,先前的疑惑,頓時迎刃而解。
這是有人栽贓嫁禍
強烈的不甘猶如泉水一般湧現,他太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害自己了。
但思前想後,仍舊沒有頭緒,他一生很少與人結怨的
“你當真不知道”塗山倩神情有些難看,而且憑她的經驗來看,對方那番表現也不像是在作假,這就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再結合先前的事情,讓她第一次對此事產生了懷疑。
“可否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與我講一遍”塗山匡抬眸,心裡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首要想到的乃是塗山青如果塗山倩沒有說假的話
那豈不是說明先前那番話是真的
一念於此,他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且夾雜著一些急促,臉色亦變幻莫測。
與塗山倩一般,他同樣也在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對方在欺詐自己。
但事關自己兒子,他只能主動上鉤,只要秉持本心、不被左右便罷了。
“如你所願。”緊接著,塗山倩就將事情的前後講與他聽,對於大內秘衛也並未隱瞞,正如塗山匡先前想的一般無二,無論他是不是凶手,都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了。
因此,塗山倩也不怕讓他知道這些隱秘,在講到塗山青身亡的時候,塗山匡的身軀一顫,險些支撐不住,雙目渙散,呆呆的望著前方,但耳中卻仍舊在繼續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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