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天鳳國一年多,玥顏很期待天鳳國的發展狀況,天鳳國新創,本就朝局不穩,玥顏脫手一整年,只怕朝堂內部早已腐朽不堪,但事情總有例外,一個朝堂不可能一個聲音一手遮天,有了腐朽的奸臣,自然會有忠臣相生相伴,二者互相牽製,應該不至於太差。權力會滋生野心,而野心一旦萌芽,就像那雨後破土而出的幼苗,始終會長成參天大樹。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那些高高在上的權力,你們可千萬別忘了是誰給你們的。”玥顏略微停頓,言語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準確的說,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那些人心裡那點野心放在眼裡,一個心裡存在野心,那是正常的,但凡事都有一個度,一旦超越了那個界限,那可就不是玥顏可以繼續容忍的了。
一個人只要存有野心,那才會生出上進的心,如果一個人安於現狀,那跟一條鹹魚又有什麽區別?
對於一個國家來講,上位者可不需要鹹魚的存在。
如果一個國家的領導勢力都安於現狀、畏首畏尾,那就注定了這個國家不會有什麽大的成就,甚至這個國家會因為一味地退縮,最終國破人亡。
因此,玥顏絕不允許自己的國家的高層裡面出現那些誤國的庸才。
離開的一年,準確來講,同樣也是對於天鳳國高層一場考驗的時間。
如果高層全部腐朽不堪,那整個天鳳國高層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反之,那些擁有才能的人,將會得到重用。
天鳳國新創,正是需要人才湧入的時候,高層的短缺可並不在少數。
況且,天下才子千千萬,總不缺有才能的人。
如果這批不行,那就乾脆再換一批官員,如果抱著湊合的態度,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內部首先出了問題,那這個國家即將面臨的問題可就不攻自破了。
只要內部穩固,才可以猶如磐石,堅不可摧。
於是,玥顏首先去的地方,並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朝堂,而是處於社會最底層的田舍。
人心,可是最難評測與審清的,如果直接回到朝堂,那群人老成精的人,可是很難看透的,十有八九,又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讓她蒙在鼓裡,以為外界乃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些事例,古往今來可並不少。
那些生在皇家,自幼錦衣玉食的皇子們,又如何真正懂得民間疾苦呢?
就算有仁君現世,他們又何嘗了解得全面呢?
位於底層的百姓,無論盛世與亂世,都是一個國家興衰的最真實寫照。
古往今來,真正做到百姓欣欣向榮的,又有幾人呢?
所以,玥顏準備直接去最底層,去看一看他們是如何看待天鳳國的。
最明顯的方法,就是與曾經的天穹國相對照。
玥顏來到田間,並未大張旗鼓,隻帶了塗山無極與汐沫兩個親信,如果聲勢浩大,可就達不到她預期的效果了,那些鄉民,在權貴階層的震懾下,又怎麽敢輕易的講真話呢?
一旦不慎流傳出去,那可就猶如一道催命符了。
走過一處,塗山無極見那些田地裡正在辛苦操勞的鄉民,暗道“女王陛下屈尊來這裡做什麽呢?”
塗山無極愚鈍,雖然猜不出,但卻知道玥顏這樣做一定有著她的用意。
汐沫見玥顏駐足,便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說道“顏姐姐,這裡莫非暗藏玄機,有著什麽機緣?”
玥顏笑道“我們需要的爭奪的,可不僅僅是境界,而是這個天下。”
他們猜不透自己的用意,
玥顏並不奇怪,朝堂上的世界,本來就與武道的世界可謂是毫不相乾,在武道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不一定可以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好在,這些東西都不是生來具有的,只要加以教導,他們不一定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皎陽似火。
那些鄉民頂著暴曬,在田地裡辛苦的操勞著,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但鄉民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不滿的出現,畢竟這田地可是他們的命脈,是他們維持生計、賴以生存的根基。
對於玥顏三人的出現,並未引起什麽軒然大波,或許在鄉民看來,外來者的存在,遠不如耕耘自家的田地重要吧。
玥顏並未打擾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 半晌過後,終於有一位老漢下田,來到了田邊,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因為年歲大了,身體有些吃不消田裡那般繁重的勞作。
“老東西,誰讓你偷懶的,如果秋季交不了租子,到時候可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了。”正在老漢休息的時候,出現了三個地痞,竟直接朝著老漢惡語相向。
“這就去,這就去。”老漢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懼意,顯然早已習以為常,並不願意招惹這幾個地痞無賴。
三個地痞無賴仿佛很享受這種感覺,看著田裡紛紛停下,一臉敬畏的向自己注目的那些鄉民,心裡感覺暢快極了。
“看什麽看,還不快乾活,如果秋季交不全租子,後果就不用我重複了吧?”
那些田裡勞作的鄉民,並未表現出什麽怨言,只是又重新開始了勞作。
那三個地痞的目光,又轉移到了玥顏幾人的身上。
“大哥,那幾個人眼生,應該不是我們這裡的人。”
“可能是外鄉人吧,不用管他們了,況且他們衣容華貴,來歷應該不一般,我們惹不起。”那大哥沉思片刻,顯然是有些眼力見的,知道什麽人該惹,什麽人是不該惹的。
他們只是幾個小小的地痞,平日裡魚肉鄉裡,倒是無人奈何得了他們。
但上升到更高的層面後,稍微有一點背景的人,就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存在。
畢竟,他們在那些真正的權貴階層眼中,與那些田間的鄉民,又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呢?
“嗯,看她們的樣子應該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來這裡無非就是圖個新鮮,等他們看夠了,覺得索然無味了,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