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川美魚本以為,救自己的是琉璃,現在聽到了真相,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知道是面前的河神救了自己後,她就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提防對方了。
畢竟是救命之恩。
夏彥並不在意尾川美魚的想法,為了能夠在日後悄悄的觀察尾川美魚,他寫著:『就是這樣,我回河裡去了』
他假裝自己住在河裡,這樣既能繼續偷看美魚,又能在必要的時候和美魚交流。
十分完美的選擇。
尾川美魚不疑有他,認為夏彥真的走了,拉著琉璃打聽他的事情。
琉璃遵從夏彥的意思,就說他是認識不久的河神。
尾川美魚也沒有多問,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偏到了黑鱗上。
她將黑鱗磨成粉,製作著新的魚餌。
琉璃拿上自己的塑料桶,回到了家中。
雖然釣了一會兒魚就離開了,但琉璃還是釣上來一條。
午飯已經燒好,這條魚暫時沒有作用,琉璃將魚放入了後院的水缸裡,和黑魚還有小百合一起。
黑魚看著進來的魚,歎了口氣。
它對夏彥說:“老夫還有一個埋鱗片的地方。”
嗯?
夏彥疑惑著,這黑魚居然主動供奉東西?
其中一定有著蹊蹺!
黑魚用胸鰭指著剛放進來魚,解釋說:“這是老夫的七夫人。”
“???”
這麽巧的嗎?一下子就釣中了黑魚的七夫人?
不對,重點是黑魚居然還有個七夫人?
既然有七,就有一二三四五六,這黑魚至少有七個老婆?
夏彥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青年,對這種一夫多妻的陋習十分嫉妒……不對,是十分厭惡,他看向黑魚的眼中,帶上了凶芒。
黑魚有點兒害怕。
『不夠』夏彥冷冷的回答。
“那兩份黑鱗?”黑魚加了價。
夏彥問:『黑鱗是哪來的?』
“我身上落下來的。”黑魚小心翼翼的回答。
『所以我為什麽要去找你藏的,直接從你身上拔不久行了嗎?』夏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黑魚。
這種他能無限拔的東西,他要來做什麽?
黑魚感覺很有道理,但又有些不對。
夏彥也不直接威脅,他和琉璃討論著,這條七夫人是紅燒還是水煮。
黑魚著急的在缸裡打著轉,在琉璃抓七夫人去殺的時候,服了軟。
黑魚將七夫人護在身後,說:“我有情報告訴你。”
夏彥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黑魚居然真為了一個夫人透露什麽。
明明對尾川美魚這個尾川家後代,黑魚一點兒也不關心,卻對魚老婆如此上心。
之前對小百合也是。
後代不如老婆嗎?這條黑魚的思想還挺新潮。
『說吧』夏彥催促著。
“在櫻之丘那裡,有一棵很奇怪的櫻花樹。”黑魚看著夏彥。
夏彥沒有說話,讓它繼續。
黑魚又說:“那棵櫻花樹有古怪,花幾乎可以開半年,不過在五十年前櫻花樹就沒了,可能是被人類挖走了。”
這個情報除了聽個稀奇外,沒有什麽有用的部分,黑魚又說了第二件事。
“你旁邊的那個幽靈我認識。”黑魚看向小依子。
依子已經可以聽懂人話,她疑惑的看著黑魚。
『詳細說』夏彥有了興趣。
黑魚說:“四十年前的時候,我在這裡見過這位幽靈,不過那時候的她,不是現在小孩的樣子。”
『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夏彥不喜歡黑魚問一句說一句的方式,讓它一次性都交代完。
“我那時候害怕,沒有接觸過她,不過經常看到她和一個眼角有著淚痣的女人一起。”黑魚回憶的有些入神,無意識的蹭著小百合和七夫人。
“後來那個有淚痣的女人聽說死了,我見到這隻幽靈從成年人的樣子,變成了小孩子的樣子,跟在一個小女孩的身邊。”
七夫人和小百合爭搶著黑魚身邊的位置,黑魚拍了一下它們的腦袋,讓它們老實點。
它說出了最後的情報:“她當時也見到了我,我嚇了一跳,躲了一個月,後來就沒有再見到過她了。”
夏彥看向依子:你還有過別的主人?
依子歪著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那個女人是誰?』夏彥問黑魚。
“我也不知道,隻記得眼角有個痣,而且很漂亮。”黑魚只是魚,平常就是在河面偷聽偷看,自然不知道別人的名字。
『那個小女孩呢?』夏彥又問。
按照黑魚說的,那個淚痣女人死了之後,小女孩養了依子。
“這我也不知道,隻記得挺漂亮的,不過有點兒陰暗的樣子,可能是我當時害怕產生了錯覺。”黑魚搖著頭。
夏彥摸了摸下巴,村子裡的人不多,問一下排除排除,應該就能知這兩個人分別是誰。
可以問星野典子。
話說依子是在叉依姬神像裡發現的,神像在惠子那個小鎮,但以前的依子怎麽跑到這裡來了,還是說這裡以前也是供奉的叉依姬?
算了, 這個先放下。
夏彥看向黑魚,眯起了眼睛。
他感覺黑魚有些不對。
『你根本不是尾川一郎』夏彥在水面上寫。
黑魚驚愕了一下,歎了口氣:“是的,我本來就是一條普通的鯉魚,得到了尾川一郎的記憶而已。”
見到自己的猜測沒有問題,夏彥點了點頭。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黑魚對尾川美魚這個後代不上心。
物種都不同,上心什麽?
而且黑魚能夠收下七房魚太太,也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
夏彥捫心自問,他就算憑依在魚、貓、麻雀的身上,饞的也是琉璃和惠子的身體,對別的動物沒有興趣。
在一邊的樹上摘了一些蟲子給三條魚吃,夏彥和琉璃一起回到了屋子裡。
在夏彥的示意下,琉璃找上星野典子。
星野典子正在切黃瓜,見到琉璃過來,掰了半截給她。
接過黃瓜,琉璃咬了一口,問:“奶奶,四十年前村子裡是不是有個眼角有痣的漂亮女人?”
星野典子的手一抖,刀擦著黃瓜切在案板上。
她轉過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琉璃,面色嚴肅得有些可怕。
“誰和你說的?”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