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話一出口,立刻單手掐訣,定光劍在銅屍腹中發出陣陣轟鳴,居然以劍尖為軸,急速旋轉起來。
眼看黑甲武士原本堅不可摧的肉身,竟然被這一柄銀白飛劍從中部開始寸寸攪碎,吳長老臉色大變,雙手十指急掐,同時大喝一聲:
“柴陀,用黑煞屍訣!”
吳長老話音剛落,黑甲武士的頭頂就冒出濃濃黑煙,黑煙之中屍氣彌漫,並且由上至下,逐漸覆蓋了黑甲武士的全身。
“咦?”
梁言見狀輕咦了一聲,因為隨著這股黑煙蔓延而過,梁言插在武士體內的定光劍居然漸漸被頂了出來。
“這股屍氣倒是特別,居然能強化自己的肉身!”梁言雙眼一眯,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銅屍來。
只見那黑甲武士此刻全身被黑氣所覆蓋,只露出兩個陰森血紅的眼珠,顯得頗為滲人。
嗖!的一聲破空聲響,黑氣中飛出一柄斷刀,直奔梁言面門而來!
當!
梁言將定光劍召回,一劍就劈開了斷刀,然而黑甲武士此刻已經欺身而上,以一雙混合著黑色屍氣的肉拳向他打來。
梁言見狀腳尖一點,身形向後急退的同時,單手也在胸前畫圓不止。
只見一圈圈藍色靈力從梁言的手中帶出,在半空中層層疊疊,僅僅片刻的功夫,就將黑甲武士的蠻橫攻勢盡數化解。
黑甲武士見狀怪吼連連,忽然伸出雙手,向著前方猛的一探。
“吼!”
伴隨著銅屍的一聲怒吼,那雙手臂居然向前延伸變長,以一個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梁言急伸而去。
半空中,銅屍五指張開,十根奇長的指甲上正泛著黑幽幽的光芒,顯然含有劇毒,此刻正向著梁言胸口刺來。不過梁言卻臉色不變,單手劍訣一掐,只見定光劍在半空以一化三,其中兩柄向下急斬,而另外一柄則微微一晃就不見了蹤影。
“手伸這麽長,我給你斬了好了!”
梁言話音剛落,就聽噗噗兩聲,只見兩道銀白光華仿佛流水一般從上至下傾瀉而過,黑甲武士的兩隻手臂就被從中斬成了兩斷!
那兩隻斷掉的手臂跌落在地,兀自還用長長的指甲撓著地板,好像有些不甘心的模樣。
“不可能!我這黑煞氣附身的銅屍,怎麽可能被一劍就斬斷.......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吳長老一臉驚恐之色,雙腳止不住地向後連退,看向梁言的眼神也由之前的嚴肅變成了驚駭。
“不對,他剛才明明分化了三柄飛劍,現在隻用了兩柄,還有一柄!”
吳長老心中一跳,驀然轉頭,卻只看見一道白光閃過,接著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任何知覺了。
眼見吳長老的頭顱被一劍斬下,整個無頭身軀緩緩倒下,至此死得不能再死了。梁言才單手掐訣,三柄定光劍在半空中合而為一,又重新化為一柄,再被他收入了儲物袋中。
“奇怪......”
梁言看了看石室中的無頭屍體,抬手將他腰間的儲物袋攝入手中,又暗忖道:“我帶著姚安進入死人墓中以來,做事自問謹慎,也沒有露出什麽馬腳,到底是如何引起這個吳長老注意的呢?”
他在石室之中來回踱步,眉頭更是深深皺起,片刻後忽然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道:
“莫非是那個時候.......當初進入宗門之時,曾被那個禿頭獨眼的老者雕像注視過.......”
梁言越想越有可能,畢竟從進入宗門以後,除了那個愛財如命的馬長老以外,自己就沒與死人墓的高階修士打過交道,也不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下倒是難辦了.......”
梁言又在房間裡走了幾步,看著姚安破損的身體,暗暗道:“姚安這顆棋子是用不了了,我得早做打算........唔,看來還得去計來那裡走上一趟!”
心中主意已定,梁言立刻抬手一招,只見一道紅光從姚安的腦門中飛出,徑直落到了他的手心裡,赫然是一隻生有四眼八足的紅色小蟲。
梁言沉默片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檀木小盒,反手將這紅色小蟲倒入其中。
“委屈你了,等以後再給你找個好點的容器。”
將“提線仙”收好之後,梁言又打出一道低階的火系法術,把石室內的兩具屍體全部燒了個乾淨,最後再將現場清理了一遍,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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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長老被梁言斬殺後沒過多久,死人墓中的某間密室內,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
“是誰!”
只見一個身著紫袍、頭髮披散的方臉老者滿臉怒氣,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桌上的一個牌位。而那個牌位此刻已經居中斷成了兩截,上面寫的名字赫然正是“吳之虎”。
此時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只見一個身材瘦小、頭戴氈帽的小老頭淡淡說道:
“魂牌破碎,吳長老已經.........”
“我不過是讓他去調查一個煉氣期的弟子, 怎麽才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就身死道消了!”紫袍老者面色通紅,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墓主原定的出關之日近在眼前,整個死人墓中暗流湧動,恐怕有所想法的不止我們一派。”小老頭接口說道。
“嗯......”
聽了小老頭的話,紫袍老者臉上的激動神色漸漸褪去,又重新冷靜了下來,此刻緩緩點頭道:
“你說得不錯,溫濤這老狐狸表面上得過且過,其實暗地裡比誰都精;而宇文壽那廝愛財如命,說不定也想乘火打劫。我們不能因吳之虎的事情自亂陣腳。”
“呵呵,溫濤和宇文壽這兩護法,雖然實力不俗,可到底太過優柔寡斷,不是成大事的人,此次我們只要按計劃行事,定能如願以償。”小老頭呵呵笑道。
紫袍老者聽後眉毛一挑,張口問道:“孔長老,那依你之見,這吳之虎的事情.........”
“姚安是馬長老的人,馬長老是宇文壽的人。此事估計和宇文壽脫不了乾系,不過現在大事在即,我建議不要深究,以免節外生枝。等到我們事成之後,這宗門還不是您說了算!”
“好!”
紫袍老者聽得雙眼一眯,深深吸了一口道:“就依你所言,不過為防有變,我們原定的計劃要提前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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