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被她劍尖一指,心中自是惱怒異常,若不是考慮到此處是在燕國地界,而周圍又有許多修士,恐怕當即就要含怒出手了。
“這綠衣女子只不過煉氣七層的修為,卻敢對我如此大呼小叫,顯然是仗著她背後那人的威風。”
這樣想著,梁言又轉頭打量起那所謂的“花公子”,只見此人倒背雙手,一臉怡然自得,絲毫沒有管束手下行為的打算。
“煉氣九層巔峰,這人修為倒是和雪天羽之流相當!”梁言心中暗道。
那綠衣女子見他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在此劍拔弩張之時還轉頭打量別人,不由得怒喝道:“看什麽看!見到花公子還敢如此無禮,我先挖了你的一對眼珠!”
她說完便挺劍急刺,還真就向著梁言雙目刺來。梁言面色冰冷,腳步不退,只是伸手曲直一彈。
錚!
綠衣女子臉色一變,手中長劍倒卷,竟是被他一指彈回,此刻劍尖朝內,反而攻向了自己!
“喲,這位小哥哥好大的力氣!”
一聲嬌媚入骨的聲音傳來,只見那名身著紅衣的女子巧笑嫣然,伸出一隻芊芊素手,向著半空一招。
刺啦!
數道紅菱憑空出現,其中兩條向下一卷,替綠衣女子纏住了倒攻向自己的長劍,而剩下的紅菱還在半空中扭曲飄蕩,仿佛毒蛇吐信。
“哼,要你幫!”
先前的綠衣女子似乎對她的出手很不買帳,此時雙手在胸前飛快掐訣,背後瞬間出現七根淡藍色的冰錐,幽幽寒氣四逸,大廳中修為較低的修士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紅衣女子聽了她的話卻不作惱,反而吃吃笑道:“好妹妹,這小哥你一人可應付不了,還是讓姐姐來幫你一手。”
她說完便朝著身前虛空一點,紅色長菱迎風而動,瞬間將梁言包圍在中間,接著紅菱一收,便要將其纏在裡面。
綠衣女子見狀臉色一急,似乎不甘落後,手中法訣猛催,也將身後的七根幽寒冰錐向梁言打去。
冰錐紅菱,一剛一柔,幾乎同時攻來。梁言站在原地,雙腳不動,兩手一卷,居然憑空帶出一股藍色旋風。
原本看上去詭異至極的冰錐和紅菱,居然同時融入了這藍色旋風之中,隨著梁言心意轉圓不止,最後盡數打向了一旁的空地上,將那裡炸開了一個大洞。
這“轉圓法”與“散勢法”隨著梁言修為境界的提升,使用起來已經越發隨心所欲,此刻信手拈來,輕易便破去了二女的神通。
酒肆中的酒客全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初時見到爭鬥也不害怕,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讓開一大片地方好給他們施展。
但此時眼見爭鬥愈演愈烈,已經有不少境界略低的修士離開酒肆,唯恐波及自身。
“哼,花公子是麽?你手下的狗亂咬人,你當主子的也不管管?”梁言站在原地,冷哼一聲道。
“呵呵!”
之前一直負手而立的花公子終於開口,卻並未回答梁言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雲罡宗沒人了嗎?就你這種等級的修士,也拿來湊數?”
梁言聽得莫名其妙,可忽然心中一動,脫口問道:“莫非你是縹緲谷的人?”
綠衣女子聽後冷哼一聲:“你連縹緲六英之一的花公子都不認得,還敢來參加這次的‘煮酒論道’,我看就是純屬找死!”
“什麽‘煮酒論道’?”
梁言臉色微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哼,雲罡五子怕了我們縹緲六英,躲在城裡不敢出來,就派這麽一個不入流的廢物來送死,簡直就是縮頭烏龜!”
花公子冷哼一聲,眼中盡是倨傲不屑的神色。他斜瞥了梁言一眼,淡淡開口道:“自殘一臂,當眾向我的兩個手下跪地謝罪,再承認雲罡宗不如我縹緲谷。達成以上三點,我可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梁言聽後怒極反笑道:“生路我不喜歡,倒想走走花公子的‘死路’,看看能奈我何?”
“找死!”
花公子眼中帶煞,伸手取出腰間竹笛,在手心裡滴溜溜一轉,片刻後竟在竹笛上開出一朵鮮豔紅花。
“紅花當殺,去!”
花公子信手一扔,竹笛破空而去,瞬間就到了梁言的面門前。
梁言雙眼一眯,手上金光大盛,在身前撐起一圈金色光罩,欲圖將這竹笛擋在外面。然而那竹笛只是停頓片刻,居然便刺破金光,繼續向著前方刺來。
“有點意思!”
梁言嘴角一笑,手上靈力由金轉藍,又使出“轉圓法”的神通,將眼前竹笛向著旁邊一帶。
“呵呵,同樣的招式,還能奏效兩次嗎?”
花公子臉露嘲諷之色,手中法訣一變,那竹笛上的紅花竟然枯萎殆盡,轉而又長出一朵豔麗的紫花。
“紫花當封,給我封!”
隨著花公子一聲喝罷,竹笛之上忽然出現重重疊疊的紫色光圈,一圈接一圈地將梁言套在中間。
梁言身處其中,隻感到一股股封印之力席卷全身,仿佛要將周身靈力盡數封印一般。
“這縹緲六英,果然有些門道!”
梁言雖被紫圈禁錮,眼中卻無一點驚慌之色,反而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
他右手在袖中掐了個劍訣,躺在儲物袋裡的定光劍頓時顫動不止,好似早已饑渴難耐,迫不及待的就要飲人鮮血。
眼看下一刻便要飛劍出鞘,忽然從酒肆窗外飛進來一個圓桌大小的水球,這水球晶瑩透亮,在半空中兀自流轉不定,好似一顆巨型寶石般璀璨奪目。
噗!
神水天降,一條粗大水柱從水球中分出,徑直打在花公子的竹笛上,而那朵嬌豔欲滴的紫花,也瞬間被這水柱給打蔫。
隨著這紫花萎蔫,原本束縛住梁言的紫色光圈瞬間土崩瓦解,轉眼就消失無蹤了。
“北冥靈水!”花公子面色微變道。
“哈哈,花公子的‘笛上妙花’,如今成了‘笛上殘花’,倒也不失為一處美景!”
隨著一聲放肆大笑,酒店窗外翻進來兩人,其中一人是名女子,身穿水藍色宮裝,身姿筆挺,眼神清冷。
而另一人卻是位身穿長袍,手持折扇的文雅青年,看其一臉笑意盈盈的模樣,顯然剛才出口諷刺之人正是這位。
“張松、水玲瓏!你們來得倒是及時!”花公子雙眼一眯,冷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