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幾位練氣巔峰的修士鬥得火熱,地上一眾練氣中層的修士亦是你來我往,混戰一團。
魔道修士的人數雖然多於鑄劍閣,但大都是被利益吸引而來的各路散修,互相之間毫無配合。而且許多人出手之時還留有三分余地,並不肯全力交戰。
反觀鑄劍閣一方,值此滅門之戰中都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而且互相之間配合默契,進退有度。再加上白軒、唐蓧月、雷氏兄弟以及梁言等練氣八層的加入,更是士氣高漲,竟然反過來壓製住了魔道群修。
梁言也混在人群中與這些魔道修士廝殺,其實原本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輕易斬殺那幾名練氣巔峰的修士。
只不過他還在心心念念著那鍛天神火,不肯輕易展露自己的實力,導致在獨孤劍南面前暴露身份。所以只能使用心無定意法這一門神通,以煉氣八層的實力混在下方戰團中。
好在此刻鑄劍閣一方形勢大好,只要不出什麽岔子,己方完成這次的任務,還是十拿九穩的,倒不需要他太過操心。
“哈哈哈!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人群中雷山雷浩鬥的興起,各種雷法大開大合,在敵方陣營中縱橫馳騁。而白軒、唐蓧月二人更是配合默契,一路穩扎穩打,已經有不少修士死於他倆手上。
鑄劍閣一方士氣大盛,漸漸將魔道眾人趕至鑄劍閣大門之外,戰場也由原本的鑄劍閣內部遷移到懸崖邊上。
就在此時,忽然從懸崖下面飄上來一股淡淡綠雲,起初不甚明顯,以至於在場激鬥的鑄劍閣修士都未發覺。
可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懸崖四周,便已滿是這種綠雲,有兩個在前方交戰的鑄劍閣修士,一時大意下粘上不少,立刻面色大變,匆匆向後退去。
然而還沒退幾步,就見他們的皮膚居然一點一點地開始潰爛,甚至還從裡面向外冒出膿水。
“救......我.......”這兩人轉過頭來,面容俱是扭曲無比,口中發出苛苛怪聲,才片刻的功夫,竟是連話都說不清了!
“譚師兄,華師兄,你們怎麽了!”後方有人驚呼道。
此時兩人顯然已經無法回答,不過短短時間,他們身上已經長滿膿瘡,眼珠向上外翻,腳步蹣跚著向鑄劍閣眾人走來。
“譚師兄,你幹嘛?”
一個紫衣修士驚呼一聲,只見他口中的“譚師兄”雖然步履蹣跚,可一個縱躍之下,居然迅疾如風,轉眼就到了他的面前,接著右手一伸,就向他的心窩抓去。
紫衣修士不及多想,慌忙祭出一柄藍色靈劍,橫劍擋在胸前。
乒!
一聲清脆聲響,藍色靈劍從中折斷,長滿綠毛的右手徑直探入他的前胸,又從後胸穿出,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是屍毒!譚師兄、華師兄已經成了他們的屍兵!”不知是誰高喊一聲,眾人心中都是悚然一驚。
“先退,不要碰那綠雲!”鑄劍閣弟子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修士大吼一聲,眾人聽後都是紛紛後撤,向著鑄劍閣內部退去。
人群中梁言倒是一點也不驚訝。他早知道對方有慕容雪薇布置屍毒大陣,只是沒想到現在才放出這個殺手鐧。
那些魔道眾修雖在屍毒之中,卻沒有半點異變,顯然都是事先服用了慕容雪薇的解毒丹,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他們也不追擊,只是守在鑄劍閣大門處,擺明了是要等這屍毒彌漫整個鑄劍閣,再來個甕中捉鱉。
鑄劍閣三面都是毒氣沼澤,只有懸崖一面出路,原本是易守難攻的地形,可對於此時的鑄劍閣眾人來說,卻無異於自掘墳墓。
“若是強行禦劍突圍,恐怕就要受到這些魔道修士的圍剿了。”梁言心中暗付道。他雖然自負神通不弱,但要正面衝破這兩百多名修士的圍攻,卻也是絕不可能的。
“哈哈,煌老兒,我說過今晚就是你們鑄劍閣滅門之日!”半空中的藍衣老者志得意滿,發出陣陣大笑。而反觀煌破天,卻是面如土色。
“鑄劍閣數百年的基業,難道今日就要毀於我手?”煌破天悲憤交加,然而對這屍毒大陣,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拚盡全力向那藍衣老者攻去。
就在此時,下方人群中一個清脆聲音傳來,卻是煌清徽開口道:
“三宗道友,還請過來一敘。”
白軒等人聽後,雖然不解,卻還是齊聚到她的面前。
“清徽姑娘,此時召集我等,可是有什麽破敵良策?”唐蓧月微微皺眉道。
“不錯!”煌清徽點頭道:“閣內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懸崖峭壁之下,對方這屍毒大陣的陣眼,必在這懸崖之下。清徽想請三宗道友從密道下去,幫忙毀掉這大陣陣眼。”
“什麽!你要我等下去破陣?不行不行!這陣眼之處,對方必然有重兵把守。而且下面屍毒密布,我等又沒有解毒丹,實在太過凶險!”白軒第一個擺手反對道。
“事情緊急,小女子也知道太過強人所難。只是鑄劍閣內的修士境界太低,根本沒有邁過第二層門檻的,也只有諸位練氣八層的修士,才能依仗法力精純,短時間內不懼屍毒,小女子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煌清徽臉色慘白,咬著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只見她向著眾人行了一個大禮道:“若是諸位答應,小女子願意獻出鑄劍閣的鎮閣之寶,鍛天神火!”
此女話音剛落,梁兄心中就是一突,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煌清徽一眼,見她並無絲毫異色,這才暗付道:“莫非今晚事出突然,這煌家父女,還不知道鍛天神火已經被盜了嗎?”
“鍛天神火?哼!我們兄弟二人修的是雷法, 要這神火有什麽用?”雷山不帶絲毫感情地擺了擺手道。
至於白軒和唐蓧月卻是有些意動,二人眼神交流一番,最終唐蓧月還是微微搖頭。
“抱歉!”白軒有些歉意的向煌清徽拱了拱手道:“鍛天神火雖好,但也要有命去拿。我們二人實在是愛莫能助。”
“今晚若是鑄劍閣戰敗,我倆也就只能放棄此次任務的獎勵了。”唐蓧月還在後面補充道。
其言下之意,就是擺明了不會陪鑄劍閣血戰到底,這幫人說到底都是三宗來執行任務的弟子,圖的都是任務獎勵與宗門貢獻點,自然不會平白把自己性命搭進來。
煌清徽聽得面無血色,一雙妙目更是泫然欲泣,此刻慘兮兮的轉過頭來,將目光投向了場中最後一個練氣八層的修士。
梁言似乎早有預料,此時微微一笑道:
“梁某不才,願意下去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