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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凶犁強者一聲聲呼喝,連綿起伏,形成歌唱一般的聲音,仿佛在頌揚凶犁界的某個至強存在。
這是他們的信念,也是他們的依靠。
可是,那屹立在天際的巨人身影靜默不動,宛如死去了不知道多少時日,根本沒有響應。
這不知道是否是生靈的未知存在,自然也不會響應蘇北的問話。
他收回凝望的目光,看向四周隨著吟唱而戰意變得愈發高昂的凶犁強者。
兩界之戰,已成定局。
“既然爾等要戰,那我便在界門之外,恭候大駕!”
蘇北伸手一揮,兩道狹長的漆黑色空間裂縫,自眼眸外掠出,橫掃向四周的凶犁強者。
然後,他輕輕提起腳步,半隻腳踩在空間交疊的位置,沒入其中。
“若是你們無法邁過此界之門,那麽等我下次歸來,就是覆滅凶犁之時!”
他的目光掃過匆忙躲閃的一眾凶犁強者,再也不多看一眼,轉過身,踏入兩界門戶,消失在此界。
但是,他的話語,卻回蕩在天空,令凶犁界的強者們怒意上湧。
他們停止了呼喝、吟唱,握緊手裡的武器,瞪視雲層對面的世界,躊躇良久,卻終究沒敢跨入這一步。
可是,他們也不會放棄,而是在等,等一位可以與古爾丹比肩的首領,再次帶隊,殺入彼方世界。
蘇北從他們的神態和行為裡,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看來凶犁界的威脅,短時間內都無法解決。”
他在內心權衡一下戰況,微微一歎,“至少,目前的我還沒有把握,對付凶犁界深處的那些強大氣息。更何況,還有那神秘的背天巨人……”
想到這些,他的心裡愈發覺得緊迫。
僅靠查壺的能力,不知道能守住這處入口多久。
而一旦這裡的屏障被攻破,那麽南陵市和蘇省的人們,又該何去何從?
蘇北輕輕捏緊了拳頭,沒有言語,而是目光堅毅的看向雲層外的查壺。
正如前面所言,他不懼戰,不畏戰,更不會棄戰,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變強,強到可以再次踏入凶犁界,鎮壓這一方世界的一切強敵!
“先生,下一步怎麽安排?”
查壺現在對他的稱呼越來越順口,飛到了近前問道。
蘇北衝他點點頭,讚賞道:“查壺,你的實力進步,已經達到了我的預期。從今日開始,鎮守凶犁界入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查壺鄭重的抱拳,應道:“查某必不負先生重托!”
他面向雲層對面的無數凶犁強者而立,身上戰意勃發,充滿了決然和信念。
蘇北徹底放下心,與他的身形交錯而過,背對背說道:“查壺,我將離開此地,但是我不會忘記這裡。等我尋到更強的道路,必定會回到此處,殺入彼方世界,鎮壓一切強敵。”
查壺身形一顫,為之動容,發自肺腑的說道:“請先生放心,查壺必定鎮守此處,恭候先生再臨。”
蘇北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他縱身一躍,向地面上的營地位置落去。
在那營地裡面,他能感覺得到,還有一個人,正在等候自己。
自由落體的速度很快,勁風撲面的感覺也很舒適。
等到接近地面的位置,他才用出“飛天”天賦,控制住身形,輕輕飄落。
恰在此時,營地裡面的田萱萱似乎心有所感,推開營地的側門,一下子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蘇北。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雖然短短兩日,卻像未曾謀面了數年。
然後,他們默契的笑了,臉上洋溢著平靜而淡然的笑容。
田萱萱快走兩步,杏眼微眨,問道:“蘇北,你這小子,還知道回來?”
對面的少年聳聳肩,說道:“田老師,年齡長了,總有迷路的時候。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那帥氣的面龐映入田萱萱的眼眸,宛如泛舟蕩漾在秋水之上,微波漣漪,心隨波動。
她禁不住伸出手,撫摸一下那仿佛許久未見的面龐,問道:“蘇北,這兩天……過得苦不苦?”
蘇北有點不適應的推開她的手臂,歪頭笑道:“田老師,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的苦,可不能說是苦。”
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令田萱萱氣的牙癢癢,差點忍不住動手教訓他。
不過,想一想以蘇北現在的能耐,她恐怕遠遠不是對手。所以,還是算了!
田萱萱不由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可惜,同行者三人,如今言笑晏晏者,兩人耳。
那走失的另外一個人,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有的人迷路了,還能找得到回來。
有的人迷路了,就永久的消失了。
她不由目光一黯,緩緩退後了一步,眼眸裡蒙上一層悲傷。
蘇北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伸出手撫摸她的秀發,給予自己能做到的僅有的安慰。
“田老師,基武者既然可以通過覺醒而變強,通過修行而登臨世間巔峰,那麽當境界高到極處,未必不可以橫渡星空,超脫宇宙,甚至逆轉生死,重塑過去未來。”
他猶豫了片刻,緩緩將自己心裡的念想說出。
田萱萱聽到他的話,不由一怔。
“是啊,這世間既然可以誕生基武者,那麽在未來,誰又能說清不能做到斡旋造化,顛倒陰陽呢?”
她呢喃著念道,眼眸裡鼓舞起一絲信念,“而且,廣義相對論早已揭示了蟲洞的存在,甚至連時間旅行都有可能成為現實,那麽我為什麽不能在科研的道路上再進一步呢?”
兩人的目光對視到一起,一個從修行上出發,一個從科研上出發,似乎都找到了逆轉生死、重塑過去未來的信念。
可是,他們彼此都明白,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但人總要有些念想。
田萱萱下意識的不去想現有的許多理論。
盡管有許多科學家曾經論證過,根據量子力學的理論,穿越回過去並不能改變歷史,只是可以使歷史更加清晰。
但是,她不願意相信。
田萱萱握緊了拳頭,暗暗對自己說道:“只要還沒有被證實,就說明有希望。即便已經被證實,也可能被推翻。”
這兩句話才是一個科研人員應有的態度,對一切抱有期望,對一切持有懷疑。
沒有長盛的理論,只有不變的規律。
這是科研人員眼中的“宇宙的真諦”。
蘇北撫摸一下她的腦袋,縮回手掌,輕聲提醒道:“田老師,我們該回沭河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