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岩有著成熟婦人的嫵媚,不過此時在王超咄咄逼人之下,也有些花容失色。
蘇岩冷冷的說道:“王公子,你應該知道,有些事不要太過分,奴家雖然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但也有主事之人!”
別人也還罷了,竇唯聽了蘇岩的話,沒來由的心裡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寒氣。
他不由得想到家族裡流傳的一句話,一品樓恐怕是盧龍令的私產。
眾人正說話間,那個大漢帶著一個妙齡女子上了樓閣,不過和其他女子不同的是,她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衫,臉上也沒有什麽妝容,頭上裹著一個頭巾,將頭髮深深的埋藏起來。
女子臉上樸實無華,但是眉眼間流露出的那種天然靈氣卻讓在場所有的人看直了眼睛,他們沒想到自己餐桌上這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美食會出自這個靈氣美人之手。
她看上去有些膽怯,不過因為蘇岩在旁邊,心裡安心不少。
王超在那個美貌廚娘走上來時眼睛都看直了,整個人就像一個木樁子一樣定在哪裡,他的那些跟班也都紛紛瞪大了眼睛,為眼前的美麗所驚詫。
蘇岩笑道:“王公子,諸位客官桌上的菜肴便是出自我們一品樓頂級大廚蘇芸姑娘之手,這次讓王公子吃的不開心,王公子大人有大量,就看在我們蘇芸年齡尚小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吧。”
王超抬起頭,盯著蘇岩和蘇芸,說道:“那就要看蘇芸姑娘的誠意了。”
那知王超話音剛落,蘇芸已經說道:“蘇岩姐姐,我不會給這個紈絝子弟道歉的。”
蘇芸眉頭一皺,不過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王超卻淫邪一笑,攤開手,對蘇岩說道:“蘇大家,你看看,這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
蘇岩看向蘇芸,問道:“芸兒,這是怎麽回事,莫非你們兩人有過節?”
蘇芸卻氣呼呼的說道:“蘇姐姐,你不知道,他就是個壞人。”說完,便將王超一行人怎麽在大街上調戲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蘇芸越聽越是憤怒,她知道王超囂張跋扈,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的囂張跋扈。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群中一個人說道:“蘇大家,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王家公子乾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有一次在大街上遇上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便將她強搶回去,還把婦人的丈夫打了個半死。那夫人不堪凌辱,跳井而亡。”
“是啊是啊,這位兄台說的是,我也曾見過的。在孤竹邑,誰不知道王公子搶人妻子的嗜好!”
眾人一陣哄笑。
王超頗不以為意,他也沒有追究那個說他往事的人,而是淡淡的說道:“小姑娘,你可知道你讓本公子找的好辛苦啊,本公子到現在身上還疼得慌!”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他身邊的那幾個狐朋狗黨便將蘇岩和蘇芸等人圍了起來。
他的小廝和仆從聽見動靜也都趕上了樓閣,將眾人圍在中心。
一品樓的護衛十數人也都圍過來,將蘇岩和蘇芸護在中心。
蘇岩臉上的笑意全無,她冷哼一聲,說道:“王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麽?”
王超臉上的肉抖了抖,然後橫掃樓閣中食客一眼,說道:“諸位這是要在這裡看熱鬧,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超一句話,整個二樓立刻騷動起來,那些食客們紛紛開始逃跑。隻用了片刻的時間,除了秦開那一桌人,所有人便逃匿一空。
王超掃了秦開那邊的桌子一眼,然後示意自己的死黨方喚將秦開等人收拾了。
他自己則看向蘇岩,說道:“蘇大家,我也不難為你,這個丫頭我王超看上了,要帶回去做暖床丫頭,她的出身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不過是北城的小戶,你也沒有必要護著她!”
蘇芸雖然受了驚嚇,臉上有著淡淡的驚慌之色,眼角處也有微微的濕痕,不過看上去異常的倔強。
蘇芸在一旁說道:“蘇姐姐,你不用管我了,你能出手救我兄長我已經感激不盡了,犯不著為了我得罪權勢熏天的王家人。”
蘇岩反而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王超哈哈笑道:“就你那個病鬼兄長,我已經派人去抓他了,一會兒你就能看見他了。”
“你!”蘇芸大怒,她怒視著王超,“你要是敢動我哥哥一根汗毛,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說話間已經向王超撲去, 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可是王超卻輕描淡寫的躲開了蘇芸,讓蘇芸跌倒在地上。
蘇岩身後的大漢,低聲道:“大家,我們要不要動手。”他的聲音極小,只有蘇岩能聽懂。
蘇岩搖搖頭,然後說道:“不,暫時不要插手。”
大漢心中雖然有怒氣,但蘇岩既然傳下命令,他也不得不遵守。
蘇芸因為撲的太急,跌倒在地上。
她試著爬起來,可是剛抬起頭,就看見王超俯下身子,看著她,說道:“小美人,你是逃不出本公子的手掌心的。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從你遇上本公子的那時候起,就已經決定了。”
蘇岩走上前來,將蘇芸扶住,說道:“王公子,你說過的,只要芸兒出來給你道歉你就既往不咎的,公子也是我燕國的豪門,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王超被蘇岩的這話一刺激,更加笑得肆無忌憚起來,說道:“本公子說話,何曾不作數,又何曾做過數。我說作數便作數,我說不作數便不作數,都決於我。蘇大家真想救這個小丫頭也行,陪我去東園去一趟,你們將我伺候好了,我自然就放了她!”
蘇岩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他身後的那些假扮小廝仆從的北諜司精銳更是怒火中燒,尤其那個大漢,怒道:王超,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們蘇大家這樣說話!”
他剛站出來就要教訓王超,蘇岩卻寒氣逼人的說道:“退下!”
短短兩個字,卻全沒有一品樓掌櫃的半分柔情蜜意,更多的是一種殺手般的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