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司馬,你掌控薊都城之安全,恐怕不宜離開薊都吧。”秦越在一旁說道。
將軍市被也說道:“不錯,姬司馬主管薊都防務,京師安全盡在其身,豈能輕易遠離。”
司馬姬去病冷哼一聲說道:“京師中有奉陽君在,又有市被將軍,能出什麽事?倒是姬樾私通敵國,若不及早除之,恐怕成為天下笑柄。”
雙方就誰來做這個領兵主帥問題爭執不下。
秦開則淡然的站著,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正在雙方爭論的最厲害之際,燕王之卻開口說道:“都別爭了,我看就讓奉陽君領兵去吧,以防不測。”
燕王子之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太子平微微皺眉,說道:“王上?”太子平對於燕王的決定並不滿意,而且他現在是不會容許燕王對他過分打壓的。
燕王似乎早就知道太子會這麽說,因而說道:“太子啊,除了奉陽君之外,寡人還想讓下大夫秦越、尉秦開為副將,一起出征。”
“這?”朝堂上立刻炸開了鍋,不僅僅太子一派的人驚訝異常,就連子氏一脈的人也都紛紛議論起來。
燕王子之似乎對秦家的這個三小子真的過於看重了,大封功臣時將他封為尉也就罷了,居然又要委以重任。而且許多明眼人都看出來,燕王子之這是要將孤竹邑交給秦開的意思了。畢竟奉陽君不會駐守北疆,而作為將軍市被女婿的秦越也不會留在北疆,那麽對於孤竹邑的處置只有一個。
那便是交給秦開。
其實當燕王子之提出將外孫女嫁給秦開之時,對於許多大臣而言,並不覺得這會成為現實。
畢竟北疆的秦氏乃是公子職一派在軍方的後盾,和子氏本來就有矛盾。很多人認為子之那麽做,更多地是展露一種姿態,想穩住秦氏。另外也能起到分化公子職和秦氏的作用。
可這段時間以來,隨著局勢的發展,許多人發現他們錯了。燕王子之的種種跡象表明,對於和秦氏的婚事,他並不是說說而已。
而是他確實有這樣的意圖。
若果真如此,那秦氏可就太過可怕。
秦尚三子,長子承襲上大夫爵位,是列土封疆的大員。二子乃太子一派的心腹抓牙,將軍的女婿,手中也握有兵權。至於三子,如今已經於18歲的年級封為尉,若在給他一座孤竹邑,恐怕又是一個未來的上大夫。
秦越和秦開互相看了一眼,秦開站出來說道:“王上,末將寸功未立,恐怕有失王上的期許。”
“無妨,沒有功勞怕什麽,你未來是要做寡人的孫女婿的,也該有上陣殺敵的機會。”
“可是,王上,先前不是要我去趙國護衛公子殿下?這樣的話,卑職豈不是無法履職了。”
燕王說道:“北境叛亂滋生,這是大禍。趙國之事,寡人會另派他人前往,你不必記掛了。”
秦開見燕王決心已定,也不好再推辭。便不說話了。
只是向燕王子之行了一禮,說道:“多謝王上,末將必不辱命。”
燕王說道:“那就這麽定下了。奉陽君!”
奉陽君子凰站出來說道:“兒臣在!”
“孤竹邑乃北境重鎮,是抵禦東胡人南下的要塞,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從事,若姬樾不聽指揮,連接東胡,就地斬殺,生死無論。”
奉陽君眼波流轉,說道:“兒臣領命。”
燕王子之繼續說道:“中書令,擬詔。”
中書令忙上前擬詔。
“著令支邑守上大夫秦朗領兵一部出東道側應奉陽君,無終邑守上大夫姬儼領兵一部嚴密監控東胡山戎王部,
以備不虞。”中書令忙將王詔寫完。
燕王子之說道:“大軍糧草便有賴太子了。”
太子平站出來領命。
散朝的時候,燕王將秦開留了下來。
來到了燕王子之的寢殿。
燕王子之近來寵愛一名從天樂坊入宮的歌姬,已經封為美人。
燕王子之年齡雖然大了,但似乎對於美色的追求比以往更加熱烈。
“你可知寡人為何要單獨招你過來?”
秦開一身甲胄在身,說道:“末將不知。”
燕王子之看著秦開身上穿著那件玄甲,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甲胄似於你量身定做一般,看來,凰兒的眼光不錯。”
秦開不知道該正面回答燕王子之的話。
燕王子之卻已經說道:“凰兒,你出來吧。”
秦開一驚,忙轉過身去,便看見子凰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過來,她依然穿著淡綠色的裙子,臉上帶著面具。
秦開低頭行禮, 說道:“末將拜見公主!”
燕王子之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對子凰說道:“凰兒啊,你看看你不是想去北境看看嘛?這次就和你舅舅一起去吧。寡人讓秦開這小子護衛你。”
秦開一聽原來是子凰公主想要去北境,心裡不由得一驚,莫非子凰早就知道今天朝堂上太子要收拾姬樾。
又或者是這一切都是燕王子之的陰謀。
他們也想借這一件事除掉太子的臂膀,而且給那些太子一黨的人看,讓他們對太子生出離心力。
秦開不敢再多想,看來這裡面的東西還真的不簡單。
“王上,北境凶險之地,況且姬樾已經有私自調兵的動向,說不定免不了一場大戰。公主殿下千金之軀,恐怕···”
秦開其實並不想讓子凰去北境,因為通過幾次的接觸,秦開對於這個傳說中相貌奇醜無比的女子心裡警惕起來。這是一個不下於秦無衣的另一個存在,所以,他不敢大意。
“秦公子,你這麽反對我去北境,這是對你自己沒自信還是怕本公主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秦開忙笑道:“公主說笑了,哪會有什麽不該看的。”
子凰卻反駁道:“那可說不定,本公主可是聽說北境熱鬧的很呢?”
“公主說笑了。”
子凰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再說了,本公主許久未見無衣妹妹了,心裡也甚為掛念,秦三公子,就算愛妹心切,也不至於這般不通情理吧。”
秦開抬起頭,望著子凰公主,細細咀嚼她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