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笑道:“綠蘿姑娘?”
老婦人頗有幾分風韻的扭著腰肢說道:“是啊,看兩位公子的樣子便是第一次來我們舞坊吧,這也難怪。不過兩位公子可真是有眼光,綠蘿姑娘可是我們坊裡的頭牌紅人,就是在整個海陽城那也是大大的有名呢。”
秦開笑道:“那我們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能有幸見綠羅姑娘一面,也是不虛此行。”秦開說話間,大腦裡已經飛速運轉。按說像姬喜這樣在海陽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來這種歌舞坊,自然是與頭牌們交好的,若是自己能與綠蘿在一起,豈不是很輕易就能見到姬喜。
計議已定,便說道:“獻舞何時開始?”
秦開在薊都的天樂坊留戀一兩個月,對這種歌舞坊已經司空見慣,自然也知道歌舞坊的規矩。
不過還不等他再問什麽,子凰公主卻已經隨手掏出兩塊金疙瘩,扔在桌子上,說道:“去,告訴綠蘿姑娘,本公子要在綠羅姑娘獻舞之後與她交流詩舞。”
她學著紈絝子弟的模樣,倒是氣勢十足。
那老婦人嚇了一跳,沒想到今兒個遇上的居然還是個紈絝的主,不由得大喜,能出手這般闊綽,想來家世必然豪貴。她忙伸出手,將兩個金塊攬在懷裡,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奴這就去告訴綠羅姑娘。兩位公子稍等,奴先安排些酒菜。”
說著便高高興興的去了。
他們的雅間在二樓,秦開站起來,打開臨空的窗戶,便能清晰的看見位於樓下一樓的舞台上,有幾個丫鬟正在做準備工作。還有一些樂師似乎在調琴。
秦開笑道:“你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子凰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男子不是最喜歡在這種地方揮金如土嗎?”
秦開搖搖頭,說道:“那也不用那麽多吧。”秦開以前日子過得窮,總感覺身上應該要留些錢財的。
似子凰公主這般揮霍的法子,就是有一座金山銀山也遲早會被她揮霍完。
也虧得這丫頭出身於相國之家,如今又成了燕國的王族,不然,誰養的起啊。
子凰突然湊過臉來,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在想我這麽揮金如土,以後誰養的起我?”
秦開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是啊”。說完後才反應過來,忙搖頭說道:“你怎麽這般說話。”
兩人的臉湊的太近,雖然子凰公主面上帶著銅面具,但秦開仍然不喜歡靠的這麽近。
畢竟呼吸相聞,甚至還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秦開忙退開些,說道:“你湊這麽近幹什麽?”
子凰公主看著秦開的模樣,忍不住便笑了起來。說道:“我覺得你是瞎操心,這不有你養我嗎?我怕什麽?我要不是嫌那東西太重,隻拿了兩個,我還想給他們一大包呢。”
秦開無奈,說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軀,切勿不可胡言。卑職倒沒什麽,就怕壞了公主名聲。”
子凰咦了一句,然後笑得更加樂不可支起來,指著秦開說道:“喂,你還真別說,說話越來越像你父親了。你們秦家的男人都這般無趣嗎?”
秦開不在說話,哼了一聲,然後重新站在了窗台前。
不一時,張顯穿著一身淡色的衣衫,來到了門口。
一個侍女模樣的人說道:“公子,這位大人說是來找你們的。”
秦開轉過身,說道:“是,你先退下吧。”
張顯這才進了屋子,他走過來,說道:“卑職拜見秦尉大人。”
聲音很小。
秦開忙將他攙扶起來,然後說道:“叫我秦公子便好,這位是子公子。”
張顯點點頭,
說道:“是,秦公子,子公子。”秦開沒有理會子凰,問張顯道:“你快看看,姬喜來了沒有。”
張顯走到了窗台前,環掃了一圈,然後指著東北方向的一處窗戶,說道:“那間屋子是姬喜在這裡的常住之所,此時窗戶未開,應該還沒到。”
樓上樓下已經擠滿了慕名而來的紈絝公子,他們都想著趕早些過來,一睹綠蘿公主芳顏。
“那我們就精心等待吧。”秦開說了一句。
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張顯說道:“大人不看此舞?”
秦開搖搖頭,對於這些東西,他並沒有興趣。更重要的是他已經觀賞過燕國舞技第一的霓裳姑娘跳過舞,驚為天人,對於外面跳的舞就更沒有興趣了。
秦開坐下來,子凰冷笑一聲,說道:“聽說你跟霓裳姑娘關系不一般?”
秦開沒想到子凰公主居然還知道一個歌舞坊的女子之名,不由得大為驚訝,不由得說道:“是。”
子凰剛要說話,從外面進來的侍女端上來酒菜。秦開先從桌子上拿起酒壺喝了一口,然後皺著眉頭,說道:“這酒不好,可有易水寒。”
侍女淡淡一笑,說道:“公子,這是我們樓裡的上好佳釀,不是易水寒能比的。”
秦開有些微微不悅,說道:“我問你有沒有易水寒。”
侍女見他臉色不好看,忙說道:“回公子,酒樓裡並無此酒。公子若想喝,奴婢這就告訴管事,給公子去買。
秦開點點頭,說道:“兩壺就好,最好是未熱過的。”
侍女忙點點頭,趕緊出去了。畢竟秦開剛才嚇人的樣子,讓小侍女著實嚇的不輕。
子凰問道:“易水寒在燕國算不上上等酒,你為何偏愛?”
秦開轉過身,說道:“北地苦寒,需要烈酒來暖身。佳釀性子太溫和,不適合我們這種馬革裹屍的沙場人去喝。”
子凰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開問道:“你剛才問我霓裳姑娘之事,恐怕不僅僅是隨口一問吧。”
子凰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說道:“提到你的意中女子,反應果然很快。”
秦開搖搖頭,說道:“我和霓裳姑娘並沒有你說的這種感情,不過是有一次意外救了她而已。”
子凰笑道:“我又沒說什麽,你不用著急解釋。”
秦開感覺這話裡的味道那裡似乎有些不對,忙說道:“我沒有解釋啊,實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