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牛即道,“說得好聽,世上所有不能做事的人,一定不會承認他們不能,而只會推諉於他們不屑;世間一切不敢承擔責任的人,一定不會說自己不敢,只會說自己不願!難怪咱們七大寇名震天下,個個光耀萬丈、名動八表,咱沈虎禪大哥不論,光是我唐巨俠寶牛,就膽色過人、膽大包天、視死回歸、勇者無懼、仁者無敵、義者無悔,而你們桃花社有你姓朱的這種人,真是,嘿嘿嘿......真是積弱不振得來有道理。”
這一句說話,可同時激怒了張炭與朱大塊兒。
他們倆都是並列‘七道旋風’。
張炭一張黑臉變成了紅臉,黑中透著紅,“你少來滿口胡柴,論武林清譽,七大寇還比不上桃花社!”
朱大塊兒一激動就口吃,“你你你......你別別別......”
別來別去,一時張口結舌,仍別不出來。
唐寶牛口齒伶俐,“你就別了,別忘了,你們老大是個女子,難怪社員們都帶點娘娘腔的。”
張炭是真火了,“我們桃花社賴笑娥賴大姐是女的不錯,但可不輸男人,你敢瞧扁了她,就是與我過不去,有本事搬來七大寇,跟咱們桃花社較量較量,比劃比劃!”
風亦飛聽得一奇,張炭是天機龍頭張三爸之子,怎地聽起來,他像是加入了桃花社。
“好!有朝一日,我們七大寇就去會會你們桃花社‘七道旋風’,誰輸了是孫子,誰不敢的是耗子,誰是女人就站一邊去!!”唐寶牛不甘示弱的叫道。
張炭即道,“誰不敢應戰的是你孫子!待我們這番戰事了了,你去找你的大哥,我去報我大姊,我們來決一勝負!”
唐寶牛怒道,“來便來!就算今天要上,我唐巨俠無有不奉陪!”
張炭哼了一聲,“今日大敵當前,犯不著先傷和氣,而且你隻落單一人,咱桃花社從不以眾凌寡。”
唐寶牛的牛脾氣又上來了,“我唐巨俠天下無敵、武功蓋世,你人多我就怕你?要是敢乾的就來,來來來來來,我唐某退一步不算好漢!”
風亦飛直聽得滿臉黑線,還沒看到敵人呢,你們自個倒是吵起來了,要鬧內訌一樣,搞笑嗎不是?
之前,你跟張炭不是老湊到一起,哥倆好的麽?
拜托,你們要清楚,你們現今是要隱秘行動,去故布疑陣啊!
眼見兩邊吵得面紅脖子粗,蔡水擇趕緊打圓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大敵在前,豈可內鬥?有負居士所托。”
唐寶牛與張炭這才作罷,悻悻的都將腦袋撇向另一邊,就如兩個小孩子鬥氣一般。
朱大塊兒這會卻是終於把話說了出口,“......你你你......你別自自自大......總有一天,我朱大大大大大塊塊塊兒兒......教你知道誰才是真漢漢漢子!”
他一路憋著結巴到現在,才能把話吐出來。
唐寶牛見狀,哈哈大笑,學舌道,“是了!你朱朱朱朱大大大大大塊塊塊塊塊塊兒兒兒兒兒兒兒的厲害極了!!”
他這一打趣,場面反而緩和了下來。
風亦飛著實好奇,愛麗絲的老公跟鼎大大咚咚大大,肥豬小寶及一眾玩家都不勸解上一句,像是司空見慣了一般。
卻不知道他們都在團隊頻道裡早吐槽了不知多久。
“又杠起來了,又杠起來了,煩不煩啊!這唐寶牛老是自吹自擂,話還多,杠精本精!”愛麗絲的老公著實頭疼。
鼎大大咚咚大大幽幽的歎了口氣,“我們又不好勸張炭,他跟唐寶牛吵完又很快和好的,唉~~~”
又道,“唐寶牛雖然喜歡吹牛皮,但愛麗絲你還不是打他不過。”
“是愛麗絲的老公!”愛麗絲的老公習慣性的駁了一句,鬱鬱的籲了口氣。
起了這倒霉催的名字,都糾正不過來了,官方怎麽就不出個改名卡呢?
肥豬小寶吭哧吭哧的吃著,突道,“我總覺得,我們要不要通知風哥一聲?”
“你都說幾次了,之前不就說了嗎,風亦飛跟我們也不算太熟,就是因為雪糕姐才扯上的關系,平時都沒句話的,再說回來,他現在還成了元十三限的徒弟,找他來幫忙,他也是左右為難,要他被元十三限開除,學到的武功還要減半,就沒必要強人所難了。”愛麗絲的老公道,說完又補了句,“這次行動,不都沒告訴雪糕姐麽,豬豬你就別提這茬了。”
他哪裡會知道,風亦飛不但來了,還就在附近,遠遠的跟著。
漸離山頂近了,老林寺在望,唐寶牛幾個也安生了下來,不再言語,眾人借著林木的遮蔽,悄然摸前。
是要做幌子,但也不是送羊入虎口,打不過還是得逃的。
就要看天衣居士的計策能不能成,是不是引來了伏兵了。
夜色更沉,鳥聲停了,不知那兒的獸鳴狼嗥,又此起彼落。
煙樹蕭條,暮靄蒼茫。
月華在烏雲中透出了些許光,涼冷得動人。
唐寶牛似耐不住不說話,不能明說,他就用傳音,傳給的還就是他剛吵過嘴的張炭。
風亦飛迅即就截獲了他的話語。
“你有沒有發現今晚的月色很美?月華如水,人生若夢,你看,今夜的霧氣還很濃,那像煙一般撫過我們臂間的輕紗,就是來如春風去似浮雲的霧了,如果現在是白天,一定是『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上桃花紅欲然』的美景了,可惜現在是晚上,可是夜晚也有夜晚的好處,夜色有著老虎一般的溫柔,你聞那香味,那是夜的香味,白天這兒一定開滿了山花,所以到了晚上才會綻放出如此濃鬱芬芳的香味來......”
張炭咕噥著回了句,“老虎怎會溫柔?”
唐寶牛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一位兄長說起他家中母老虎時,也是覺著有幾分溫柔的。”
風亦飛著實是無力吐槽,之前都沒發覺過唐寶牛有這麽話癆。
目光一凝,透過古刹洞開的大門,風亦飛看見了三人。
就在殿堂的院落間,生起了一堆篝火。
全不做掩飾。
兩人就那麽大喇喇的席地而坐。
火光拖長了兩道長長的影。
那是‘大開神鞭’司徒殘,與‘大闔金鞭’司馬廢。
司徒殘的鞭纏在他的腰間,火光映照下,黝黑的長鞭閃著油亮的黑芒,似條流動著、蠕顫著的蛇。
而司馬廢的金鞭,燦亮得像節節都在眼前驚起了金色的爆炸。
或許,那金鞭該叫鐧才對。
在一側,有個似被製住了穴道,蜷縮著身子,側臥在地的年青村姑,著的粗布衣裳是土氣,但還有幾分姿色,滿臉的淚痕,滿臉的淒楚絕望。
但,風亦飛此際功法糅合,神功大成,目力尤勝往昔,清晰的看出了這村姑臉上有易容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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