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推理,這很可能是馬上風。”風亦飛很是篤定的說道。
怎麽說也是看過一千幾百集柯南的男人,推理還是會一點的。
那打領結藍色西裝的小學生整個小學生涯橫跨了風亦飛父子兩代,都還沒見到結局,小蘭的角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何炮丹搖頭道,“不對,我起初聽崔捕頭述說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崔捕頭說,陳七富伏屍的被衾之旁,的確留下女人的香味、褻衣、還有長發,可是,他一雙毛腿上,爬沾了六七條又肥又粗,毛茸茸的小蟲。”
風亦飛一怔,追命查案還不用保密的啊?什麽信息都能和朋友說。
留下了蟲子,難道是蠱毒?
“是苗疆的蠱毒嗎?”
風亦飛想著,這下該猜對了吧。
何炮丹又複搖頭,“崔捕頭曾跟他叔叔‘三缸公子’溫約紅學過溫家的‘解毒法’,溫家有一種毒,是用狐不食草,沒羽藥,婆娘蠍製成的,這三種藥都極稀罕,不易采得,且都是救人治病的藥物。”
“不過,三種良藥混在一起,取其適量的藥汁,就變成了劇毒,這種劇毒發作極快,如直接攻入血脈之中,便決難以搶救,而且,中毒之人似心悸,血凝而死,看去也不似中毒,表面毫無中毒跡象,老字號溫家的製毒好手稱這種毒為,‘落馬車’。”
“這毒的特征不多,光只是牙齦緊咬、那話兒怒起,一般而言,都未必可斷為中毒,反而會給人疑及是‘馬上風’,”
“但這蟲子出現,就讓崔捕頭起了疑心,因為‘落馬車’所用那三種藥的藥汁,極易吸引毛蟲。”
‘三缸公子’溫約紅,風亦飛是知道的,老字號溫家的分支‘活字號’裡的高手,也是奏的師父。
和溫家也算是有淵源,自己的一身毒術就是學自溫老,但‘落馬車’這種毒卻是不會的,或許得到了高階毒術才能學會。
何炮丹道,“崔捕頭解剖了陳七富的屍首查驗,連腳趾甲裡都不曾放過,胃部,五髒,咽喉,鼻端,全身上下皆無中毒跡象,正以為判斷失誤之時,終是在陳七富的春袋部位發現了一個特別的毛孔,結了血痂子,似是被細針所傷。”
“仔細驗看了一番,崔捕頭這才判定,陳七富確實中的是‘落馬車’,跟他夜宿客棧的那女子嫌疑最大,可在發現屍身的客棧那,崔捕頭就盤問過掌櫃和小二,與陳七富一同到那客棧的豔麗女子,半夜就走了。”
風亦飛咂嘴,傷在那私密部位,那女人肯定是早有預謀,用美人計迷惑陳七富,才趁機下手。
說話間,已到了驛站,何炮丹停止了話語。
NPC卻是不能用速達的,只能雇傭普通的馬車。
關系也不大,就是多花點時間。
正好可以趁乘坐馬車的這段時間,聽何炮丹詳細說說事情經過。
風亦飛給了錢,與何炮丹一同登上了馬車。
何炮丹繼續說道,“有了這條線索,崔捕頭就找上了我,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武功雖是不太上得了台面,打探情報卻是一等一的好手,便與崔捕頭分頭追查,他去尋那女子的下落,我卻是去了查溫家近段時日有誰人到了苦惱鄉,這‘落馬車’是溫家的獨門秘藥,肯定是出自溫家人之手,我尋了江湖同道問詢了一番,便有了收獲。”
“確是溫家人所為,‘毒膽公子’溫亮鬱與其夫人乍作江湖賣藝之人,到了苦惱鄉,我與崔捕頭一路追索,終是擒住了他倆,將他們押解回了縣衙交予知縣審問。”
風亦飛頓覺奇怪,這事情到這裡不就了結了嗎?不禁打斷道,
“那怎麽變成崔捕頭他被抓進大牢了?“這事也是陰差陽錯,不是恰好撞上,我都不信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那日在公堂上聽判,溫亮鬱夫妻倆直認不諱,坦然承罪,可問及他們的來歷籍貫之時,那溫夫人道出的名字,以及事情經過卻是讓崔捕頭與我都是震驚異常。”
何炮丹說著,大歎了口氣。
“為什麽?”風亦飛疑惑道。
“那溫夫人姓崔,叫妙花,排行第三,也是這霹靂縣味螺鎮人,那陳七富原是綠林道上‘更衣幫’的凶徒,外號‘七屠虎’朱麥,化名為陳七富,在苦惱鄉躲避仇家,當年,就是他打傷了崔捕頭的爹爹,又傷了崔捕頭行將臨盆的娘親,以致崔捕頭一出世,就飽受‘七苦拳’的傷患所苦。”
“也是這朱麥,向‘太平門’告密,以致梁堅乍那小人追上門來, 殺害了崔捕頭的爹爹與娘親,害得他們一家子家散人亡。”
風亦飛見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起初是說那溫夫人的事情,說著又變成追命的仇人了。
兩相一聯系起來,溫夫人又姓崔......
風亦飛心中已有了明悟,“那個溫夫人是崔捕頭的姐姐?”
何炮丹點頭,“溫夫人正是崔捕頭的三姐,查知朱麥在苦惱鄉隱藏,換姓改名,仍在那享福玩女人逍遙自在,就找了過來報仇,情知朱麥武功高強,不是他的對手,才定下了這計策,刻意在朱麥家門附近出沒賣藝,朱麥那賊子也是貪花好色,性喜獵豔,便墮入了陷阱之中,喪了性命,這下他們夫妻被崔捕頭抓了回來,被知縣萬士興判了個押牢候斬,三日後就要行刑。”
風亦飛已猜到了後續的發展,“崔捕頭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姐姐,姐夫被砍頭的啦。”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就這麽撞到一起了。
也不能是說是追命的錯,他作為霹靂縣的捕頭,出了命案,肯定是要去追緝元凶的。
“崔捕頭找知縣求情,可萬士興說什麽殺人償命,不可徇私,他那昏官,收的黑錢多了去了,但在這事上偏就不肯松口,崔捕頭別無他法,隻得去劫獄,將他三姐和三姐夫救了出來,送出了縣城,也沒和他們相認。”
何炮丹有些唏噓的歎息,“我勸過他逃走的,可他卻說,身為公人,不能守法,還當什麽執法的人,犯下了這番罪孽,便要去投案自首,就這麽被抓到大牢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