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氣息?”
寶塔外的其他地師比圓光大師和廖遠慢了那麽十幾秒才感應到那股純淨的地脈氣息,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這是王侯級別的風水寶地才有的氣息啊。”
有一位稍微年長一些的地師臉上有著震驚,而其他地師聽到這話後,一個個也都呆住了。
在地師一行中,提到風水寶地,大部分其實指的是陰宅,因為死人下葬之後是不會變動了,但活人不一樣,活人還得在這世上活著,氣運受到的各方影響太大了,所以一般陽宅只要挑選沒有煞氣,利於活人居住就可以了。
而對於陰宅風水的好壞等級,地師一行也沒有一個十分明確的等級劃分,當然了,龍穴為最,但龍穴之後說法就有很多了。
於是這些地師便是總結出來一套說法,那就是向龍穴這種出九五紫氣纏身的就叫做帝皇之穴,而再次一級的便是王侯將相等級的。
可就是王侯將相等級的陰宅寶地,大部分地師終其一輩子也都不一定可以尋找到一處。
廖遠的臉上也是有著回憶之色,當初他爺爺發現那龜落地之後便是帶著自己返回了,再後來自己爺爺又單獨出門了一趟,這一走就是三個月,回來的時候雖然整個人風塵仆仆的,但精神卻是異常振奮。
對於自己爺爺去幹了什麽,廖遠心裡其實是清楚的,自己爺爺應該是把那龜落地給用上了,至於是給誰用上了爺爺沒說他也沒問,只知道後來那場劫難中,他們廖家無恙,整個三僚村也都沒事。
縱觀廖家先祖留下的筆記記載,除了第一代先祖曾經點過一個龍穴外,王侯級別的陰宅寶地也隻點過五個,可眼前呢,卻有堪比王侯級別陰宅寶地的地脈之氣湧現。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複雜,因為他們知道這片地是不可能會出現這個級別的地脈之氣的,也就是說這突然出現的地脈之氣肯定是和塔裡那位有關系。
圓光大師在震驚之余,余光也是看了眼廖遠,心裡感歎,這一次廖老弟恐怕是要丟臉面了。
不說外面的震驚,此刻寶塔之內,蘇晨神情肅穆站在中心位置,他的手上持著昨日畫完的那張符籙,而在他的周身則是有著濃鬱的地脈之氣散出。
這地脈之氣便是外面圓光大師等人所感應到的,但這不是蘇晨身上的,而是蘇晨從這大地底下所引來的。
這片土地的地脈之氣確實是算不上多好,但積小成多,凝聚提純,而蘇晨之所以可以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因為他的實力有多強,論在風水上的造詣和對地脈之氣的控制,他都比不上廖遠。
但廖遠都不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他可以,原因就在於他曾經吸收過地冕。
地冕,又稱之為地官帽,本身就是大地之氣精華所凝聚,誰吸收了地面就有著號令地脈之氣的本領,當然了,號令的地脈之氣數量也是有限的。
就像現在,蘇晨已經是做到了極限了,而且這些地脈之氣從他腳底湧現朝著四周散開,用不了一刻鍾又會重新回歸於大地。
對於蘇晨來說,他的目的不是吸收附近的地脈之氣改造這裡,而是要借助這股純淨的地脈之氣去引動另外一處地方。
……
南昌市贛江東邊,一座樓閣矗立江邊,塔高六層,在這上面可以將整個江岸風景盡收眼底。
整個國內,沒有來過這座塔的人不少,但不知道這座塔名字的人卻是不多,尤其是只要讀過書的,都學過那首著名的《滕王閣序》。
滕王閣,與黃鶴樓、嶽陽樓並稱為江南三大樓閣,王勃那首《滕王閣序》中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更是成為了千古名句。
多少人,因為這句詩而滋生來要到滕王閣來遊玩的念頭,毫不誇張的說,滕王閣的名氣有一半便是因為《滕王閣序》這首駢文。
江南三大名樓,大抵都是相同的,靠著一首詩詞名揚千古。
但今天的滕王閣卻沒有對外開放,入口處有保安攔著,而在閣樓的第六層,此刻擺放著有紅布遮蓋住的一人高的物件,在這紅布兩端則是站著兩個年輕男子。
“蚊子,快到時間了吧。”
“我估計還要一兩分鍾,主任不是交代過了嗎,要等第一縷陽光照射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們才能夠揭開這紅布。”另外一位回答著。
“主任到底再搞什麽啊,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多做事,少疑問,主任這麽吩咐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別給自己找麻煩。”
周文瞪了自己這同事一眼,也就是看這小子平日裡對自己挺大方,他才這麽提醒一句,在宦海混,最忌諱的就是去打聽和議論領導。
“我當然知道,也就是當著蚊子你面說一下而已,換做其他人我肯定是不說的。”
“那樣最好。”
周文沒有再說什麽,目測了一下陽光,而後伸手抓住紅布,喊道:“掀開!”
六點一刻,陽光剛好照射在滕王閣上,也照射到了那座寶塔模型上。
……
“天地同源,山川同脈,今弟子以符為引,借同脈之氣一用,符起!”
蘇晨手中的符籙飄起,在半空中便是燃燒殆盡,蘇晨看了眼連灰燼都沒有留下的符籙,嘴裡繼續念道:“上達天聽,下傳幽冥,四方大帝與我引路,本地城隍替我鋪道!”
一邊念誦,蘇晨雙手也是飛快的掐訣,他要借滕王閣一分氣運,而這也就是他計劃中的關鍵。
滕王閣,千年氣運無比雄厚,水樓法陣要成功,必須得有和黑蛟化龍時候落下的黑雨一樣特殊的存在,黑蛟蘇晨是找不到了,他看上的是滕王閣。
千裡古樓,這蘊含的氣運可不比一條黑蛟差,當然,蘇晨可沒想過把滕王閣的氣運全部借來,別說他辦不到,就算是他辦不到也不敢這麽做。
古代歷朝歷代,多少文人大儒登過滕王閣,甚至還不乏九五之尊,這些人都在滕王閣留下的印記,自己要是敢把滕王閣的氣運給全部借走,光是這些人所留下的印記反噬就足夠讓他吐血而亡了。
第一步是借!
要借,那就得和對方溝通好,而蘇晨昨天畫的那張符籙名為借運符,這是屬於一種比較特殊的符籙。
借運符的作用如它名字那樣,借運……
所借的對象包羅萬象,但前提得是對方答應。
所以,蘇晨還有一步要做。
“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閣樓坐落千年不倒,庇佑一周百姓,今交通要道修建,破一地之風水,唯恐傷及本郡百姓之運,特借氣運一成,以鎮風水,造福百姓。”
蘇晨朗聲念誦,借運符如果用通俗的話來解釋那就是民間的借條。
要借錢,除了要寫借條,自然還要有借錢的理由,而蘇晨此刻念誦的便是借錢的理由。
理由說完了,蘇晨的目光盯著寶塔頂上,該做的他都做了,現在剩下的就是等了。
……
“蚊子,我怎麽感覺這模型有些不對勁,那陽光照射進去之後就好像被鎖在了裡面,你看到了沒有。”
周文沒有回答同事的話,實際上在同事說這話之前他就已經是發現了一點。
這寶塔模型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吸收陽光。
“我靠,它轉動起來了。”
一分鍾之後,這座寶塔模型突然原地轉動了起來,這讓周文和他同時大吃了一驚。
這可不是什麽機器,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模型,裡面有沒有任何機關,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轉起來。
最關鍵的是,這轉的速度還越來越快了,到最後他們只看到了一團紅光。
而周文沒有注意到的是,整個滕王閣,除了這寶塔模型在轉動,滕王閣的一樓,那四塊橫匾上的文字也有著光芒閃耀,那一座按照一定比例仿製的滕王閣銅製模型也有著光芒流轉。
而在二樓,那張巨大的《江西人傑圖》上面的每一位人物也都泛著光彩……
這閣樓的異變存在的時間不長, 也就不到三秒,三秒之後便是恢復了正常,而與此同時周文和他同事的驚呼聲也是傳來。
在他們身前的那座寶塔模型,化作了一道紅光,直接是衝天而起消失在了遙遠的天際,他們看不到這寶塔模型飛向了哪裡,只是大概判斷出來方向好像就是寶塔所在的方向。
“這是?”
在寶塔外站立的圓光大師第一時間抬頭看向了上方,看著一道紅色光芒落在寶塔上方,而後沒入那寶塔頂上消失不見。
廖遠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但他的臉色也是變了,因為下一刻他眼前的這座寶塔紅光滿盈,就如同在夜晚中,一座點滿了紅光的寶塔。
“這不可能,如此濃鬱的地脈之氣,他是怎麽弄來的?”
半響後,廖遠臉上有著不可思議之色,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閉著的寶塔塔門打開了,一道身影在紅光中走了出來。
“劉主任,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