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和陳楓會震驚，是因為師靈已經是張嘴了，是在說話了，但他們卻聽不到師靈的口中發出任何一個音節。

兩人可以確定的是，師靈不是無聲的用對口型，而是說了話，但他們卻聽不到。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師靈的話無法傳入他人的耳中，這才是蘇晨和陳楓震驚的原因。

以蘇晨現在的境界，要說有人在一旁窺探出手讓師靈說話的聲音消失了，又不被自己給察覺出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最起碼也得是十七品的境界。

可如果說有一位十七品強者在周圍的話，不想讓自己知道秘密，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直接是一個巴掌拍下來，就可以把自己和陳楓給拍飛了。

除了這種可能，那就只有最後一種解釋了，師靈要說的話，不被這個世界規則所允許，就如同某些天機一樣，不得窺探和透露，否則立刻會遭到天譴。

師靈的嘴巴繼續一張一合還在說下去，可依然是沒有聲音傳出，師靈本人是察覺不到的，蘇晨開口打斷道:“師老板先別著急，你剛剛說的話我們聽不到。”

看到師靈疑惑的表情，蘇晨解釋道:“你剛剛說的這兩句話，因為某種原因，我們外人是聽不到的，想來也只有你們這一脈的人才能夠知道。”

師靈要說的秘密是和他的太爺爺有關系，顯然也是他太爺爺一代代傳下來的，因為同一血脈的原因，所以師家人之間講述這消息沒有被這世界的規則給屏蔽了聲音。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到?”

師靈聽到蘇晨的話後，臉上有著詫異之色，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一旁的萱萱則是點頭道:“師靈哥哥，剛剛你雖然說了話，但我們確實是聽不到聲音。”

“聽不到嗎?”

沉吟了片刻，師靈似乎是想通了，說道:“大概是關於那些存在的身份，不能夠外泄吧。”

“那有什麽能說的?”蘇晨問道。

“如果那個不能說的話，我只能把這一段去掉，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師靈點了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道:“那石山上有許多特殊的存在，這些存在是因為一場大戰後被放逐到了石山上，他們無法離開石山，但這些存在又不甘心就這麽待在石山，所以，我太爺爺上山，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機會。”

師靈繼續講述起當年他太爺爺經歷過的事情，他太爺爺並不是第一個上石山的，以前也有村民上過石山，不然也不會有那個傳聞流出來，但那些村民和他太爺爺的區別就在於，這些村民大多數不識字，少數幾個識點字的也都沒用，而師靈太爺爺呢則是有一項絕技，就是會畫畫。

師靈的太爺爺是讀過書的，上學的時候便是對畫畫很有興趣，沒有鬧饑荒的時候，平常在田裡勞作休息的時候，就會用樹枝在泥地裡畫些東西玩。

正是因為師靈太爺爺的這個本事，所以他才活了下來，具體在山上經歷了什麽，師靈也不清楚，因為他太爺爺並沒有詳細說。

幾天之後，他太爺爺從深山中走出來，身上便是帶了那油紙布，而當初進去的那些村民也只有他自己活了下來。

也就在師靈太爺爺走出來的第二天，當地村民在村口邊發現了許多野獸的屍體，看到這些屍體，村民們大喜，因為有了這些野獸的屍體，大家就可以扛過這個饑荒了。

在村民們想來，這是山神老爺顯靈，為此還特意給蓋了山神廟，但只有師靈的太爺爺知道，這是他和石山上的那些存在做的交易，他答應給這些存在畫圖案，而條件就是要幫助村民渡過饑荒。

村子裡渡過了饑荒，師靈的太爺爺便是帶著師靈的爺爺離開了村子，來到了南昌這邊，找了一份工作:斂容師。

殯葬館的斂容師，專門對一些意外橫死的死者進行屍容整理，一直到師靈的父親那一代才結束，因為按照師靈父親所說，乾這活到底名聲不是很好，尤其是對家人和親戚來說，所以後面就轉了紋身店。

“你太爺爺當斂容師，是他自己的決定嗎?”蘇晨好奇問道。

一個普通村民，突然離開山村來到城市給當一個斂容師，這中間的跨度有些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爸爸當初把紋身店傳給我的時候，給我說過一句話，我一定要繼續經營下去這個紋身店，直到有一天這些油紙的圖案給人，如果在我這一代沒有完成，那就傳給下一代，直到完成的那一天。”

“油紙布的圖案給人看就可以完成使命，那先前你為何還要支支吾吾的，不是應該直接給我們看嗎?”

陳楓一臉懷疑， 他覺得師靈在說謊。

“那是因為這裡的每一幅圖案都代表著那些存在，那些存在太恐怖了，如果全都釋放出來的話，這個世界會大亂的。”

“釋放出來，師老板你能不能詳細說說。”蘇晨眼睛一凝，似乎是猜到了什麽。

“我太爺爺傳下的話說，這些圖案代表著石山上的那些存在，當有人可以承受這圖案的時候，就等於是和石山上那些存在建立了聯系，如果這聯系足夠深厚的話，就能夠把石山上的存在給召喚出來。”

師靈的解釋讓得蘇晨眼睛一亮，到了現在他差不多已經是知道了完整的過程了。

石山的存在應該有點類似於自己手臂上這四隻眼睛的前身，那四眼黃金神，這些人因為某些原因被放逐不能踏入這個世界，可當初那些百姓不也想著召喚出來四眼黃金神嗎?

紋身，只要能夠承載的住圖案的紋身者，便算是與那些存在建立了聯系，可能類似於佛教所謂的信仰之力，當信徒足夠多的時候，那些被放逐的所謂神靈就能夠回歸了。

這也是劉善喜為什麽說他們組織有統一玄學界但目前又十分低調的原因，他們還沒法召喚出來放逐神靈，所以需要更多的信徒加入組織。

就以四眼黃金神的實力來對比，蘇晨相信如果這些放逐神靈來到這個世界，確實是擁有統一玄學界的力量。

“到目前為止，這些圖案只有三撥人看過，我爺爺那一撥的時候有人看過一張圖案，然後就是我父親那一輩的時候，再然後就是你們了。”

“三撥人，哪三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