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大世界，也很有意思。

　完成其中主角的改造後，讓主角圓滿後，身為老爺爺的你，就可以得到獎勵。

　聞人升不在乎獎勵，只在乎奧秘。

　“你就是許仙吧?”聞人升笑著道。

　“對，我就是許仙，請問您是哪位神仙啊?”許仙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古往今來，宇宙洪荒，天地玄黃之內……第一大神，第一仁善之神，大仁義，大智慧，大毅力，大超脫，大……”聞人升毫不猶豫地給自己加了一大串頭銜。

　聽得許仙小腦袋瓜子都暈了。

　“大大神仙，您在這裡有什麽事嗎?”許仙問道。

　聞人升看向他:“我是來超度你的。”

　“超度我?”許仙有些不明白。

　“其實就是讓伱的人生圓滿。”聞人升不和他打謎語。

　“圓滿?那您是想幫我實現我的願望嗎?”許仙頓時有些激動。

　他也聽過評書，也看過志怪……所以沒有考上秀才。

　只能做個醫生。

　不為良相，就為良醫。

　古代想當醫生，基本都是書生出身。

　至少也得有個童生的身份。

　看不懂醫書，寫不了醫案，當什麽醫生?

　只能是蒙古大夫。

　“願望，你有什麽願望?”聞人升問道。

　“我想娶一個嬌滴滴的美娘子，還想開一家自己的醫館，治病救人。”許仙立刻開始仰頭看天說起來。

　“還有讓我姐姐、姐夫一家平安喜樂，早生貴子。”

　好家夥，你這一個願望，就讓自己兒子將來沒了老婆，多了兄弟。

　其實也好。

　畢竟近親結婚有危害。

　“另外就是……”許仙想了又想，沒想出來。

　果然是老實人，知足人啊。

　其實許仙沒啥野心野望，看他這一生，就是被人拖著走，推著走。

　不是被老婆推進坑，就是被老婆拉出坑。

　總之就在坑上坑下徘徊。

　“就這些願望?你不想成仙，你名叫許仙，應該成仙啊。”聞人升蠱惑道。

　有種教唆好孩子做壞事的快樂。

　呃，這不符合當老師的道理。

　不過，無所謂，讓人成仙，這可是古代神話中的正道。

　修成正果。

　“啊，還能成仙?”許仙還真沒想到有這個選擇。

　“當然，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我是……”聞人升又要說一遍。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您是大大神仙，可是真能點化我成仙?”許仙問道。

　“能。”

　“真的?”

　“真的。”

　“成仙後能不能娶娘子?”許仙繞來繞去，還是忘記不了娘子。

　“看你要做哪種仙了。”

　“這神仙也有分別?”許仙疑惑道。

　“那是當然，像廟裡的神仙，道觀裡的神仙，基本不能娶娘子。但如果是地上的神仙，山神、河神，那是可以娶的，還不止一個。”聞人升笑道。

　“對，對，我想到了，我們村以前旱災時，就有人攛掇要給河神娶老婆，後來被官府人驅趕走了，說是妖言惑眾。”許仙想到了小時候的事。

　那時候，錢塘縣發旱災。

　錢塘江都要斷流了。

　聞人升點點頭。

　西門豹就是乾這個事的。

　古代官府是人治，碰上有能力的，有才能的，心地好的官，那是百姓的福氣。

　問題是一般碰不上……

　“好吧，你願意做個河神嗎?做河神造福一方，想娶幾個嬌滴滴的娘子都可以，比你開醫館，救的人多多了。”聞人升笑道。

　“這，這……”

　正當許仙抓耳撓腮，想著是同意了，還是同意了。

　突然間，耳邊傳來聲音。

　“法力無邊，海裂山崩……”

　聲音浩大廣闊，讓人震耳欲聾。

　這一聽聲音，就和聞人升目前的表現不同。

　許仙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出現在自己不遠處，笑眯眯地看著他。

　聞人升也笑了。

　他笑是因為想到一句神評論:

　“80後認為法海收白蛇是為了降妖除魔，90後認為法海收白蛇是因愛生恨，得不到的就要毀掉;00後認為法海收白蛇，是為了得到許仙。”

　仔細一看，還是00後說的對。

　最後許仙成佛，真的和法海成了同道中人。

　嗯，許仙不也去了金山寺嗎?

　看過笑林廣記的都明白是啥。

　許仙趕緊問道:“這位大師，您說的什麽法啊，海啊的，什麽意思啊?”

　“呵呵呵，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貧僧法號正是法海，慧根深種，不如跟老衲修行，尋求大解脫如何?”法海笑道。

　“啊?不，不，我還要娶妻生子。這位大大神仙，說要度我當河神，能娶好多好多老婆。”許仙連忙擺手。

　“什麽，大大神仙?”法海有些疑惑，他看向四周。

　以他的道行，竟然感應不到還有他人?

　莫非是很厲害的妖魔?

　他一時警惕起來，手中缽盂也拿了起來。

　“您看不到嗎?”許仙疑惑了。

　“是啊，難道只有施主看得到?”法海疑惑道。

　“是的，他看不到我，因為我隻與你有緣。”聞人升笑了。

　這就是大世界的設定。

　老爺爺只能讓主角一個人看到。

　看到的人多了，還有什麽唯一性?

　那金手指也就唯一不了。

　老爺爺可以再選其他人當主角。

　只有主角自己能看到，別人都看不到，這才能讓老爺爺成為主角唯一的金手指。

　“是這樣啊，果然您應該比大師厲害吧?”許仙問道。

　“呵呵，那叫道行深厚，這麽說吧，我周遊無數世界時，這個老僧千年前的前世還是個捕蛇人。”聞人升笑道。

　“果然，您更加厲害。”許仙還是傾向於相信聞人升。

　一來，法海是和尚，想讓自己出家。

　這根本不行嘛。

　一個年輕人，對紅塵心還很熾烈。

　怎麽可能願意出家?

　二來，法海看不到大大神仙。

　而這時，法海皺眉道:“施主，您說有人許你當河神，這人卻藏頭露尾，不是好路數啊。”

　在他的認識中，想要修成正果，得靠自己辛苦修行，然後得到佛陀、玉帝的認可。

　就像他，先後兩次得到認可。

　一次是玉帝賜予靈藥，一次是佛祖賜予金缽盂。

　只是他心境沒有圓滿，才會出現不能修成正果的事情。

　他下山就是為了心境圓滿。

　而想要圓滿，就要收服一個妖魔。

　“大師，您不要亂說話，那位大大神仙聽到會生氣的，他就在我旁邊，您的道行不如他深厚。”許仙果然是有慧根的，當下就活學活用。

　“你果然是個善心之人。”法海點點頭。

　他也不再勸說，而是搖頭走了。

　聞人升看著法海，微微一笑。

　“大大神仙，您剛剛說的話，還做數嗎?”許仙有點擔心，經過法海一番折騰，大大神仙會不會直接也走人。

　“呵呵，當然做數。”聞人升點頭道。

　“來，我們去看看哪條河的河神，是空缺的。”

　許仙一聽很是興奮，正要放下藥簍，突然道:“大大神仙，我今天還要采藥回去，不如明天再去看?”

　“呵呵，這可是成仙的事，你確定要等到明天?”聞人升問道。

　“我采藥是答應好藥堂的事，所以要做完才行。”

　“很好，很好，你果然有成神的潛質，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以後你的香火會很旺盛的。”聞人升笑了。

　許仙不好意思地笑笑。

　隨後許仙開始采藥。

　不知為何，今天特別順利。

　那些比較罕見的藥材，何首烏，人參，都出現了。

　當然他隻取了很少一點。

　沒有給它們搞斷根。

　果然是故事之中善良第一。

　一條白蛇，他都不忍心，何況別的?

　要知道一般人還是怕蛇的。

　隨後許仙做完這些事，帶著藥簍返回藥堂。

　這個藥堂，叫做安世堂。

　和電視劇自然不一樣的。

　畢竟這是現實世界。

　但相同的是，安世堂的大夫，安老夫子，同樣想將姑娘安小翠嫁給許仙。

　但問題是，他想讓許仙入贅。

　這就出現了致命問題。

　許仙的姐姐許姣容，可是絕對不會讓許仙入贅的。

　不然的話，誰傳承許家的香火?

　這自然是不行的。

　當然李公甫家的香火，後來大概也是斷了。

　除非過繼一個孩子。

　許仙對安小翠的感覺不大。

　主要還是他此時眼光還比較高，安小翠僅僅是小家碧玉，中上之姿，如果是嫁給許仙，許姣容應該是答應的。

　問題是要當上門女婿，那肯定不行了。

　所以兩人暫時看來有緣無份。

　不過有了聞人升橫插一手就不一樣了。

　“許大哥，你真厲害，今天采了這麽多的好藥。”安小翠高興道。

　“哈哈哈，因為今天運氣比較好，遇到了高人。”許仙想將聞人升的事說出來。

　卻被聞人升搖頭製止。

　“高人?”安小翠疑惑道。

　“就是一位高僧。”許仙趕緊說道。

　這也不是撒謊。

　他也不習慣於撒謊。

　安大夫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這些艸藥加起來至少價值20兩銀子！許仙，你今天的運氣太好了，這裡有2兩銀子，做你的補貼。”安大夫還是厚道的，拿出一些散碎銀子給了許仙。

　學徒是沒有工資的。

　頂多管飯。

　這也不錯了，挨打挨罵甚至當師傅的……都是常事。

　古代就是這樣。

　“多謝師傅，這都是沾師傅的福氣。”許仙誠心誠意地謝道。

　絲毫不覺得賣20兩的藥材，最後隻給自己2兩有什麽不對。

　不光是因為這藥材還要炮製，還要加工，這才能賣到20兩。

　也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計較的心思。

　聞人升點點頭。

　總之收許仙這種徒弟，不用擔心欺師滅祖。

　難怪法海看到後，就想授徒。

　這時候他還不知道許仙就是執念中的第三方。

　隨後許仙又學了些藥學知識，然後就回家了。

　回家前拿著銀子買了些酒肉，酒是給姐夫的，肉是給姐姐的。

　回家之後。

　又是一陣和諧的生活。

　聞人升搖頭。

　難怪許仙不想出家。

　這日子，誰想出家?

　“姐夫，來喝酒，這是好酒。”

　“好好，我這個小舅子也知道疼姐夫了。”李公甫很高興。

　“你們兩個啊，來，多吃點肉，漢文，你也多吃點。”許嬌容笑著道。

　這時，許仙欲言又止。

　看來是想將聞人升的事說出來。

　但是又擔心，還是沒有說出來。

　等到吃完飯，洗漱之後，許仙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後又看到了煙霧中的聞人升。

　“大大神仙，我要怎麽才能成為河神?”許仙其實也不是想著河神的許多老婆。

　而是看中了聞人升說的一句話:“成了河神，能救的人，比做醫生多的多。”

　這點他是知道的。

　那旱災一來，什麽神醫也救不了人。

　而一場旱災，死的人，成千數萬。

　這都是親身知道的。

　一個醫生一輩子能救幾百人就很不得了。

　其實這年頭的醫生，開的藥，大部分也都是靠病人自己痊愈。

　但是好處就是相對西方的放血，至少對病人折騰小一點。

　當然不能碰到太莽的醫生。

　有些太莽的，皇帝也給開大黃，開瀉藥，把皇帝直接拉到虛脫最後病死拉倒。

　“呵呵呵，從小處做起，現在你就能當河神了。”

　“你閉上眼睛，我讓你靈魂出竅，然後去附近一條小河中，積累一下經驗。”

　聞人升說著。

　“好，好，我這就閉上眼睛。”許仙下意識道。

　其實此時他也是處於猶豫和不確定之中。

　但是畢竟河神不用出家當和尚。

　所以他還是想試試。

　畢竟現在的他，就是處於就業期。

　具體做什麽事，還不確定。

　隨後聞人升帶著許仙的靈魂，就來到附近錢塘江的一條支流上。

　南方多河流。

　很多河流只有家鄉人才知道名字。

　出去十裡路就沒人知道了。

　甚至一場暴雨，也會出現一條臨時的小河。

　過個半年就沒了。

　這很多。

　這條支流名叫衛家河。

　名字由來不知道。

　不過已經持續了幾十年沒有斷流。

　算是一個比較穩定的河流了。

　當然能堅持多久也不清楚。

　可能某天大旱之下，徹底斷流。

　可能某天洪水過後，被別的河流奪取了河床，從而兼並了。

　總而言之，這條河就是聞人升選擇的試驗之地。

　此時的許仙，有著特殊的感覺。

　他被煙霧包裹著，感覺整個人都像神仙一樣漂浮。

　這種感覺，他只是經歷了一次。

　就感覺自己徹底解除不了。

　因為他畢竟只是個凡人，還沒有那麽強的心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