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是個大產業,尤其是新一代,想找出一個沒有玩過電子遊戲的年輕人,真是難上加難。
人活著就會娛樂自己,遊戲伴隨著人類文明的誕生與發展。
獨尊會能找到“憤怒的服務器”這樣一個怪誕之物,還挺正常的。
不過,這和自己剛剛觸發的那個神秘事件——“癡怨男女”,有什麽關系嗎?
正想著,聞人升突然聽到有個女人在喊:
“達弗林?達弗林?是你嗎?”
大貓抬頭看去,只見喊話是位於它右手邊座位的一個白人女子,相貌還挺漂亮的,圓潤的臉龐,姣好的五官,正在向它左手邊一個強健的白人男子喊道。
“是我,你是安蒂嗎?”達弗林驚喜道。
“我是安蒂,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能看到你。”女人同樣一臉驚喜。
“你的身體怎麽樣了?是不是好了?”達弗林追問道。
“是的,我的身體好了,我在迷宮中,找到一針藥劑,打完針後就好了。”安蒂興奮道。
聞人升聽到這裡,頓時想起,這個達弗林,不就是那個要跳樓殉情的橄欖球明星嗎?只是最後沒死成,然後被抓進遊戲之中。
這個女人又是誰?
看樣子像他死去的女友,問題來了,她的女友按照那些路人的描述,應該是死在他眼前的,不然的話,達弗林也不可能去跳樓。
然而結合現在的事實來看,達弗林去跳樓,並不是去殉情,而是想借助這個方式,想要同樣進入遊戲之中!
這才是事件的真相。
由此來看,這還真是一對稀少的癡情男女。
路人傳聞,總避免不了以訛傳訛。
而在這時,突然又有人道:“哼,兩個傻瓜,還在這裡談情說愛,我們馬上都要被活活餓死了!”
這對男女當下安靜了,看向彼此的目光,並沒有抱怨,相反充滿著溫情。
聞人升這樣秉性冷靜的家夥,都有點感動了。
新時代下,真正癡情的人太少見,常見的是離婚的,出.軌的,讓人三觀破碎的……
別說像這個達弗林一樣以跳樓這種方式,來跟隨女友進入這個遊戲,就是肯陪伴在重病伴侶身邊的人,都不多了。
不過感動歸感動,他還是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他控制著大貓,在摸完水晶球之後,就開始搜尋大廳,想要找到其他的線索。
現在已經知道這個遊戲空間,是一台憤怒的服務器所為,那這台服務器究竟藏在哪兒?
正常的玩家,與遊戲服務器溝通,要借助網絡鏈接,將遊戲數據上傳和下載,來實現互動。
現在聞人升就是要找到這個變異的網絡鏈接在哪兒。
大貓現在是虛化狀態,完全可以將自己變形成一團遊戲數據,上傳到那個服務器中。
他找來找去,找到那十二個座位上的人,都開始忍耐不住乾渴時,還是沒有找到。
“誰能給我點水喝?”有人高聲喊道。
“閉嘴吧,安靜點還能節省點水分。”又有人低聲道。
“沒用的,我們都要死的,他們是要尋找有特別體質的人,而不是看誰能熬到最後,你們能不吃不喝,活到一個多月嗎?”
正在這時,那個丹皮爾,也就是聞人升讓趙涵給了他提示的男人突然道:“我就是有特殊體質的人,我能聽到各種提示,所以我才突破到這裡來的!”
聞人升先是勃然大怒,這個混蛋,不是叫著喊著要作死嗎?
現在馬上要死了,竟然還要出賣他?
等等,他突然又不怒了,而是欣喜起來。
而是讓大貓再次附體到對方身上。
沒錯,這個家夥就是那團要上傳的遊戲數據……
事實上,這個家夥的確有特殊體質。
果然沒過多久,那水晶球之上,出現一團淡淡的藍色光芒,然後照在那個丹皮爾身上。
“沒錯,你沒有撒謊,如果你撒謊的話,你會死得很慘,鑒定一次特殊體質可是很貴的。”
然後這個丹皮爾就消失了。
大貓自然也隨著消失了。
聞人升順利達成了他的目的。
……
……
眼前一黑,然後又是一亮。
聞人升借助大貓的視角,發現又來到一處露天廣場之上。
然後他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家夥——虎皮鸚鵡。
它正向著丹皮爾飛過來。
這家夥還活著啦……
沒錯,看到這家夥,他就明白了,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不錯,你的確是一個有特殊體質的人,你剛剛說自己能聽到提示,都是什麽樣的?”鸚鵡直接問道。
“就是進入你們這個迷宮遊戲後,聽到的,都是關於門後有什麽東西,我要如何做才能活下來的提示。”丹皮爾很隨意地回答道。
“哦,那你現在還能聽到提示嗎?”鸚鵡突然說道。
“現在聽不到了。”丹皮爾搖頭道。
“我想也是,因為下一刻,我就要殺了你。”
說完之後,鸚鵡突然伸出爪子,抓向他的眼珠。
丹皮爾臉上卻沒有什麽驚慌的,很平靜的樣子。
然而剛剛抓過去,鸚鵡似乎感覺到什麽,又把爪子收了過來。
“我現在能確定了,你的特殊體質,不是你能聽到提示,那個應該是有人告訴你的,至於你本身的特殊體質,應該是一種莫名的運氣。”虎皮鸚鵡搖頭道。
“哦,哦,是這樣的,我曾經作過很多死,比如冰河游泳,高樓跳傘,滑鏟老虎,十字固黑熊,挑釁壯漢……最後都沒有死掉。”丹皮爾讚同道。
“我想也是,剛剛我真的想殺掉你,然而最後一刻,我感覺到,如果我出手的話,會遭到反噬。”虎皮鸚鵡點頭道。
“現在,你又要我幹什麽?”丹皮爾接著問道。
“跟我來吧,你會見識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鸚鵡這樣說著,帶著他離開露天廣場。
七轉八繞之後,聞人升看到丹皮爾被帶到一處電子操控間內。
寬大的屏幕,貼在牆上,一排排的操作台,排列在地板上。
抬頭看去,屏幕中,赫然播放著剛剛離開的大廳。
圓桌,十二個座位上,現在只有十一個被約束住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是棋手,有的人是棋子,但還有一種人最悲哀,你知道是什麽嗎?”虎皮鸚鵡對著丹皮爾說道。
“不知道。”
“那種人是棋盤。”
虎皮鸚鵡這樣說著,然後又帶著丹皮爾走到隔壁一個房間——上面掛著“機房重點,閑人勿入”的牌子。
進入機房之後,聞人升一眼看過去,頓時心驚非常。
寬闊潔白的大廳內,一眼看不到頭。
一個個人躺在一台台營養艙內,渾身上下插滿著各種各樣的管子。
他們雙眼緊閉,眉頭深鎖,可見還是有感情的,精神上並沒有麻木。
這讓他想起前世看過一個科幻片——黑客帝國。
原來那些憤怒的服務器,就是這些人啊。
難怪會用憤怒來描述他們,他們不憤怒才怪。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是想成為棋子,還是棋盤?”鸚鵡轉頭對著丹皮爾說道。
“我想做棋手。”
“很有精神。不錯,我很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