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沒有想太久,就開始辦正事,他心神聯系上正在家休養的如意傀儡。
從家裡趕往南大洲的目標地點,最近的路線,是先從東水城,飛往大澳島的最南端。
然後從最南端,再轉飛目標城市。
空中一直沒有出現什麽災異,大概是因為空中沒有生靈,也就沒有災異的憑借,頂多是一些神秘天災的附屬效果,會波及空中,比如天災風暴等。
相比路上和海中,空中航行,是目前最穩妥的一種交通方式了。
確定好路線後,他找好航班,就讓如意傀儡化成人形,去機場坐飛機。
至於登機所需的身份證件,和大貓不同,巡察司知道這一具是他的傀儡,早就給他處理完畢。
做好這一切後,聞人升就回去休息。
入睡前,他想著,希望能再碰到一組處理這個迷宮災異的人,那樣的話,自己的傀儡又能掛機劃水了……
…………
聞人升當然不知道,同在東水城,一處小區內,他曾經的一位學員,正在徹夜不眠,已經牽扯進他剛剛觸發的神秘事件中。
得到一個災異領主分身,是什麽體驗?
沉寂很久很久,已經被很多人遺忘的劉建,聞人升所認為的,很有潛力的一個學員。
他此時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海中浮現著一幕幕畫面。
一個充滿南洲嘻哈風格的城市,到處都是娛樂至死的痕跡。
城郊貧民窟中,有著三四個正在巷子裡狂奔的男子,或白或黑,或是高鼻闊目,或是面孔扁平,衣衫花花綠綠。
他們臉上或是驚慌,或是破口大罵。
“為什麽會選中我們?”
“我們才不要做什麽逃亡者!”
“該死的,混蛋,你這惡魔,放了我們!”
憤怒吧,嘶吼吧,你們越憤怒,我就越強大。
人渣也有人渣的用處。
天賜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劉建心中浮動著興奮,又有一絲瘋狂。
不久之前,在一次修煉異種時,他無意中發現一個赤球,然後自己的心神,竟然能附身其上。
那個赤球似乎在穿梭兩界的過程中,失去了自我意識,以至於被他所侵佔。
他當時就想起聞人老師曾經講過的傀儡課程,於是運用起傀儡術中講述的技巧,將這個球體佔據和控制。
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一大奇遇。
而個人奇遇,當然不能告訴別人,哪怕是再親近的人也不行。
他雖然不愛看,也知道這個固有定律。
隨後他研究幾天,就明白這個赤球的幾大能力。
第一個能力,是圈定領地。
可以通過釋放赤霧,來將一塊地方劃為自己的領地,在這個領地上,不會有怪誕型,無思維的災異出現。
除非是有其他更強的球體過來。
第二個能力,就是製造迷宮。他可以在領地之內,製造出一個迷宮來,讓人進行迷宮逃生。
第三個能力,就是汲取逃生者的情緒作為引子,用來供養自己的異種和那個赤球,讓它們從無垠的源界中萃取力量。
還有其他能力和諸多技能,因為時間太短,他暫時沒有吸收過來。
同時,他還得到了赤球自帶的一些記憶信息。
赤球來自源界,源界也就是人類所說的神秘世界,它是其中一個學校的老師,也是人類口中的災異領主。
它想建造屬於自己的學院,但這需要大量資源,因此它甘心冒險,躍遷到地球時空。
然而事實證明,它的冒險失敗了,自己也淪為別人的奇遇。
劉建當然想過,會不會是對方在釣魚,這是不是一個誘餌?
但他轉念一想,他不過是一個連異種專家都不是的新人異種者,有什麽東西值得對方釣?
反正他不可能將這個奇遇交代出去,那樣的話,肯定會被巡察司收走,因為他是個有汙點的異種者。
而這赤球只是被他用傀儡術技巧簡單祭煉,並不是遊戲中的綁定裝備,只要暴露出去,很容易被別人收繳。
為了防止暴露,他之前還特意上網,熬夜翻看了許多普通人酷愛的各種都市異能,科幻異能。
仔細揣摩好幾天,專門看那些合理強迫症認可的流派,認真學習過,這才初步定好發展路線……
為此,他將赤球的領地,劃在距離老家最遠最遠的地方,南大洲的極南之地。
因為他知道東洲的厲害,更知道自己那位老師的厲害。
他的異種只是大路貨的憤怒之種,而老師的異種,卻是傳說中的上古之種。
更不用說,其他人的異種,也各有神異,什麽血脈之種,更是能代代傳承,不知有多少年的力量積蓄。
他不認為自己有了一個來自源界的災異領主,就能立刻挑戰這些人。
但他覺得只要穩住發育,不浪,將來至少能夠與那些人肩並肩。
當然他是有底線的,他不會用這個災異去禍害無辜者,他都是挑選那些罪孽在身的家夥。
反正南洲那塊地方,犯罪率本來就高的嚇人,他不用擔心找不到對象。
現在他所選中的這四個男子,年齡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間,平時沒少做惡事。
他通過赤球,與這些人進行靈魂溝通,給他們賦予“逃亡者”的身份。
這些人需要在一定期限內,逃脫追捕,否則就會被抓住殺掉。
而追捕者當然不是他,也不是赤球,那樣的話,就沒有任何追捕難度了。
追捕者也是人,是他領地中的另外一些人,那些人是他從當地治安所,治安司裡選出來的精英分子,有著豐富的追捕經驗。
追捕失敗沒有懲罰,但是追捕成功,可以得到一定期限的安全庇護,可以得到自由出入他的領地權利。
他不在意有人會利用這個權利逃走,因為那些人很快就會明白,在他的領地中,才是最安全的。
做了這些事後,他覺得自己雖然不算做了好事,但也沒有作惡,甚至還給了普通人一塊安靜生活的地盤。
有了這種內心道德感的支撐,他更加不會將自己的奇遇交待出去,他不相信其他人能做到和他一樣的事。
那些人或許會為了力量,而更加不擇手段,而他至少得到過以前的教訓,有了足夠高的心理底線,不會為了力量而去作惡。
此時, 他正透過赤球的視角,觀看著自己領地中發生的事。
那四個新選中的逃亡者,明顯還沒有適應新的身份,只是本能地逃跑,既沒有做逃跑計劃,也沒有規劃逃跑路線,而且壓力巨大。
而他們的對手,卻是經驗豐富的追捕人員,動力十足,壓力又少。
可想而知,用不了太久的時間,追捕人員就會將他們抓住。
詢問,調查,追蹤……雖然貧民窟沒有攝像頭,但多的是一點小錢就能買到線索的目擊者。
不過下次,他認為應該提升一些逃亡者的裝備,不然的話,讓他們太過絕望的話,有些人就會認命等死。
他就是人,很了解人的本性,許多陷入絕境的人,往往會失去反抗的心思甚至能力,任人擺布,那樣的話,就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了。
就像那些被集體處決的戰俘,他們知道沒有逃亡的可能,只能乖乖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