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子安在戎醫秘笈裡學到的東西,只是在西州本地,就有幾百種毒物。
其中很多不要說是用銀針,除非直接用人試毒。
否則的話,就是在銀汁裡泡上幾天,也檢測不出來毒性。
李曉仁拿起荒獸頭,咬了一大塊,嚼了幾下之後。
“呸呸、呸”他忽然一副極為惡心的樣子,將肉吐了出來。
“劉蕩然,你一定是害死了某個同門,這分明是人肉!”
李曉仁此話一出,不但是項蕩玫、張蕩仇、蘇蕩式這些和李曉仁一起來的。
就連蔡驚、牛蕩吉和大竹三兄弟也一臉驚訝看著宋子安。
尤其是蔡驚老頭,看著李曉仁手裡捧著的那塊肉,想到自己剛才也吃下去不少,腸胃裡直犯惡心。
李曉仁這廝也是心思歹毒,在他們附近有作為同伴的馬匪和蔡驚這些人。
還有作為敵人的沙族人和薩丁人,真要餓到那種程度,他們的肉不香嗎!
這廝開口就咬定這是流沙派同門,根本是在想方設法羅織罪名,坑害宋子安。
宋子安一臉冷靜看著李曉仁,李曉仁臉上脖子甚至手臂上都隱約出現一些灰色斑紋。
因為在沙漠裡長時間趕路,每個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只有很少地方由於出汗時流出的汗水,或者喝水時灑上的水漬才露出一些皮膚,
若不是宋子安視力超群,同時按照書上記載,刻意觀察,這些星星點點的斑紋,在那些灰塵掩蓋下很難察覺。
宋子安在地上寫道:“說這一塊是人肉,不知道師叔是怎麽判斷出來的,莫非師叔吃過人肉,依我看,師叔今天總要找個什麽借口殺了我是不是!”
蔡驚也恨極了這些家夥,立刻大聲把宋子安寫的這段話念了出來。
李曉仁道:“你不要轉移話題,到底是不是因為難以忍受饑餓,所以害死了某位同門!”
宋子安仰天長笑,寫道:“李師叔你仔細品品,不覺得吃了這肉之後,氣血運行極為通暢”
他寫一句,蔡驚便跟著念給大家聽。
李曉仁根本就沒把那口肉咽下去,雖然吐出來時,他也很心痛,可是氣血會發生什麽變化,他又怎麽知道。
看著地上那塊肉,他一陣心疼,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總不能再撿起來塞回到嘴裡。
大竹一郎和牛蕩吉卻是深有體會,剛才吃下荒獸肉後,一身疲憊迅速消失,而且體內功法運行也比往日順暢許多,連體內元氣也有明顯增長。
眾人相逢後,宋子安嫌寫的麻煩,沒有提起沙族人狩獵荒獸那件事。
隻說是趁他們收割獵物,溜進去偷了一些。
宋子安寫道:“這一塊是我從沙族人哪裡奪取的荒獸肉,對練功大有裨益,怎麽會是人肉”
李曉仁看著手裡的肉塊,一把將項蕩玫伸手來拿肉塊的手推開。
他狠狠瞪了項蕩玫一眼,以前怎麽就沒有發覺這丫竟然如此不識趣。
剛才那袋子水他都沒喝過癮,只是喘了口氣,就被項蕩玫給接了過去。
這一次,又想從自己手裡搶如此珍貴的荒獸肉!
項蕩玫從未見到師父如此,被他這一瞪,嚇了一跳,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李曉仁低下頭,重新咬了一大口。
不錯,隨著這一口烤肉進入空蕩蕩的腸胃,一股熱流從小腹向全身經脈遊走。
李曉仁活了這麽大歲數,又身在西州,當然吃過幾次荒獸肉。
他可以確定,這一口的確是荒獸肉。
決定先把陷害“劉蕩然”的事放在一邊,多敲詐出一些荒獸肉再說。
李曉仁看著宋子安:“你若再拿出一百斤荒獸肉交給我,由我帶你奉獻給宗門,我可以暫時原諒你的錯誤”
不但站著宋子安這一邊的人像是看傻缺一樣看著李曉仁。
就連蘇蕩式那些人看著李曉仁的背影,都兩眼呆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流沙派每年也會組織好手到殺害深處捕獵荒獸。
每年門中會有各種小比大比,每年一次大比,獲得第一名者,也不過會得到一斤荒獸肉作為獎勵,這李曉仁開口就要一百斤荒獸肉,他也真敢說。
宋子安像是看著白癡一樣看著他,在地上寫了一行字。
蔡驚看著那些字,嘴唇抖動幾下,沒有念出來。
識字的那些人看著宋子安,滿臉都是震驚。
不識字的焦急的看著蔡驚,等他念出來。
李曉仁一臉怒氣道:“蔡大師,你隻管念,怕什麽,這些話又不是你說的,然大家都聽聽,這個狂徒都說了些什麽!”
蔡驚看看李曉仁又看看宋子安,終於大聲念道。
“李師叔你根本是強人,我算是明白了, 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想方設法,將我置於死地對不對?”
李曉仁瞪著他心道:“這裡還有這麽多人,把他弄死以後,在從其它人那裡逼問荒獸肉的事也不遲”
他把手放在劍柄上,大聲喝道:“你說的不錯,你在同門中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留著你這種人在宗門中,早晚會連累到所有人同門,我即使擔負罪名,也不能留你一條活路,為宗門絕你這個禍患”
“而且若真是沒有荒獸肉,為了同門活命,他口不能言,在門中原本和廢物一般,甘願獻出自己的身體,救同門於危難之中,回去後我一定秉明宗門,給立一座功德碑!”
宋子安在地上寫下一行大字:“你真覺得你能殺得了我嗎?”
宋子安一臉冷笑看著李曉仁,若只是因為那個死鬼劉蕩然做過什麽壞事,他也可以理解他們如此敵視劉蕩然。
但是不管有什麽仇怨,他們想要吃掉自己,都已經喪失做人的底限,自己也不能容忍他們繼續活下去了。
“哼哼,連你師父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
李曉仁上前一步,運轉體內元力,同時從腰間抽出佩劍:“你們誰敢攔著我辦事,格殺勿論!”
大竹三兄弟和牛蕩吉一起走到宋子安身邊,看著李曉仁。
李曉仁一臉死板,冷冰冰看著幾個人。
別人以為他在動手前,還要裝酷,他自己卻是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