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在外行看起來只是站在那裡不斷張弓搭箭就可。
其實真的拿起一把強弓射上幾箭,會發現射擊極為耗損力氣。
今晚車隊裡幾乎人人都射出二十支箭上下。
加上一來旅途奔,還要拖走那些屍體掩埋,幾乎個個波疲憊不堪。
不休息一晚可不成,若是今晚強行趕路,明再遇到敵人。
其中大部分已經連弓都拉不動,只有任由對方宰割了!
宋子安和趙凌志商量一下,今夜就在坡後修整。
除了在山坡中段面向坡下四周,留下一些警哨。
其余人或者在馬車裡,或者乾脆在地上鋪了毯子,簡單睡下。
今晚上,人人疲憊不堪,根本沒有人還有搭帳篷的時間和精力。
宋子安和趙凌志兩人安排警哨的時候。
他那輛大車被大竹和瓦拉德兄弟幾個硬生生抬到山坡頂上。
上坡就上坡上吧,反正視野開闊,血腥氣味也淡一些。
山坡下今夜前後死了三百多人,宋子安心裡一陣感歎。
自己只是想要平平安安把家裡人送到那塊封地去。
可是這一路上到處都是艱難險阻,在自己面前大概死了好幾千人了吧!
很多人沒有自己,也會死去,即使不死,也會害死更多好人。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運,真想趕快和車隊團聚。
然後送那些人和這些冉雲湖去,安身立命。
自己還沒有完成心願,去大雍逍遙快活,遊歷一番呢!
忽然腳步聲響起,聽了幾步,這腳步聲是著自己這輛大車走來的。
腳步響起的地方距離大車本來就很近,很快就進入大竹和瓦拉德兄弟形成的警戒圈裡。
對方的動靜在普通人感覺起來,可能算是心翼翼。
可是在宋子安聽起來,這人根本就是大張旗鼓過來的。
按照安營扎寨的慣例,大竹和瓦拉德兄弟五個最少有兩人是醒著的。
剛才他還聽見大竹二郎和瓦拉德兩人在聊呢,過來的人一定獲得了他們的默許。
“好像是跟隨自己的什麽人過來了,大概是有什麽事來和自己吧”
宋子安坐起身,等著來人過來“不知道什麽事,需要這樣偷偷摸摸過來見自己”
很快,那腳步聲在他車前停下。
那人伸手車簾掀起,宋子安以為他要話。
沒想到那人,竟然伸出一隻腳蹬著車廂,邁起另一隻腳,就往車裡面鑽進來。
宋子安聞到一股西州常聞到的野花香味後,心裡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伸出一隻腳,腳上沒鞋,只有襪子。
宋子安腳蹬在對方肩頭,擋住對方:“姬絲麗這麽晚了,回去睡覺去”
“可是,安公子外面風太大了,很冷的,我來擠一晚上”
話的的確是姬絲麗,她伸手去推抵在自己肩頭的那隻腳。
姬絲麗頭髮上總是喜歡插著幾朵那種野花。
剛才聞到那陣花香,宋子安一開始就懷疑是她,果然沒錯。
今幾次和人交戰,還有在山坡上的兩次伏擊,姬絲麗和她那些同伴施展出來高超的箭法,功勞不。
宋子安不想給她過多難看。
“這裡地方狹窄,我不喜和人擠著”
“嘻嘻,原來公子是嫌棄這裡地方狹窄,我們去找個寬敞的地方好不好,坡下有很多柔軟的草地呢!”
姬絲麗身體嬌媚,一反白時那種男人婆似的豪邁。
“再不回去,明把你從我身邊趕走”
“哼、你這個榆木腦袋、不解風情的家夥”
姬絲麗狠狠在宋子安腿上錘了一拳後,轉身離開。
馬靴聲踩踏著岩石,返回來的地方。
隨即,從那邊傳來一陣戎女的笑聲。
定然是姬絲麗出發前,在那些姐妹面前下了什麽豪言壯語,例如手到擒來之類的話。
此刻灰頭土臉的回去,惹得那些戎女一陣哄笑。
果然那邊又傳來姬絲麗的惱羞成怒的喝罵個戎女們更多的哄笑聲。
宋子安一陣苦笑,這些戎女果然是那些中原女子不同。
她們把這種在大雍很羞恥的事,竟然當成一種樂趣。
其實姬絲麗長的不錯,年輕漂亮、性格也很開朗。
但是宋子安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一路上已經惹了不少情債,還是盡可能的潔身自好些吧。
尤其是這些青戎被自己所救,如今又依托自己。
雖然是對付主動投懷送抱,但是自己那麽做,總是有些索要好處的意味在裡面。
如果真是接受了對方,自己成了什麽人了!
宋子安對車外道:“你們再隨便放入過來,明早上離開車隊”
雖然外面並未傳來大竹三郎和瓦拉德的回話。
可是宋子安心裡知道,今晚再也不會有人來騷擾自己了。
晚上不時有箭矢聲響起。
宋子安只聽聲音就知道,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荒野野狼。
警哨們怕它們襲擊睡覺的人馬,不斷射殺這些家夥。
第二隊伍動身時,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吃早飯。
雖然後半夜起的一陣風,把一些土吹過來,掩蓋住了那些血跡。
但是濃重的血腥氣味,仍然令人作嘔。
如果不是昨晚過於疲憊,恐怕沒人能在這附近睡著覺。
宋子安從車裡走出來,伸伸懶腰,看到山坡下躺著不下二十隻野狼的屍體。
姬絲麗遠遠看到他,惡狠狠向這邊瞪了一眼。
宋子安衝她哈哈一笑,這女人也真是,自己不想憑白佔她的便宜,怎麽還得罪她了!
他向瓦拉德招招手。
瓦拉德連忙跑過來道:“少爺有什麽吩咐?”
“以後守夜看好一些,別讓人給溜進來車裡”
“哈哈,少爺,我們戎人可不像你們雍人,明明喜歡,還不好意思,您要是對她沒意思,白別對著她笑就行了”
宋子安“······”
“感情我以後還不能想笑就笑了,自己昨衝著姬絲麗笑過嗎?”
官道上挖出來的那些陷馬坑,已經被用碎石和砂礫掩埋起來,再經過這些沙土的覆蓋,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也不會對以後經過的馬匹造成傷害。
昨夜那些被射死的敵人,已經被趙凌志親自帶人掩埋在官道附近某一口廢棄的井裡。
武道危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