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築外牆所用的材料的都是一塊塊巨大岩石。
整座塢堡高六丈分三層,按照所需功能,內部被分隔成一個個房間。
第一層是劍義門各自堂口辦理公務的場所。
第二三層是居住區,塢堡裡的人按照各自身份高低,在不同房間裡。
門主顧爭名和三位長老以及他們的家眷在第三層佔據了半層之多。
第三層的房頂也是塢堡的城牆,上面可容四人並行,還有齊胸的護牆。
整座塢堡等於是一座設施完善的小型城堡。
即使關城外城牆被人攻破,劍義門也可以依仗這座塢堡據守。
和斬峰口內城形成犄角之勢。
若是從天空鳥瞰,總兵府其實就是這座塢堡放大一倍後的樣子。
這棟圓形建築很有一番來歷,也是斬峰口最早建立的關城。
當年西州初被大雍平定,大雍朝在斬峰口設立關隘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滿是碎石的山口。
西州各地還有很多忠於西戎的部落,官道不斷遭到這些西戎部落的襲擊。
西州鎮守使為了保證這條從西平關到西都的重要道路暢通無阻。
所以在這裡用碎石建立了一座塢堡,在塢堡裡駐扎了一支騎兵。
這支騎兵主要用來清剿方圓數十裡的反叛部落。
同時救援山谷兩側遭到攻擊的商旅和軍需車隊。
後來西州各處漸漸平複下來,那支騎兵在這裡無事可做,就被調往別處。
這座塢堡被官府廢棄過很長一陣子,漸漸成為往來客商的臨時落腳地。
直到西州鎮守使府決定在西州建立八個重要關口。
斬峰口也被選為其中一處,才開始在這裡建立正式關城。
在關城修建完畢之前,塢堡又成了軍隊暫時駐地。
再後來從各地征發來的民夫將斬峰口內城建立起來以後,軍隊又遷入內城。
這座塢堡再次被官府拋棄,之後幾經輾轉。
後來又落在顧爭名手裡,成為劍義門山門所在。
現在這座塢堡的名字叫做劍義堡。
整座塢堡裡最大的一間房子,最初是官軍的演武廳。
現在被稱為劍義廳。
此刻在劍義門廳中,顧爭名怒氣衝衝坐在上首。
不久之前他的寶貝兒子顧我在突然遭人刺殺。
直到此刻還在昏迷之中,不管人能不能救活過來,那張臉破相是破定了。
為此,顧爭名幾乎派出大量門徒和所有低級打手,遍搜全城。
在城裡搜了兩三遍也沒有搜出打傷他兒子的凶手。
這對顧爭名來說,這是在他成立劍義門稱霸斬峰口關外城之後,前所未有的恥辱。
足夠容納上百人一起飲宴的劍義廳,被上百盞油燈照耀的燈火通明。
真是浪費,因為整座大廳裡,此刻只有四個人。
在被改名為劍義廳後,這座大廳最裡面用石塊築起了兩層台階。
緊靠內牆,最高那一層台階上高居上首自然是門主顧爭名。
第二層台階上一向擺放著他三個師弟侯奪利,邵好勇,孟鬥狠的座位。
現在整座大廳只有四人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
其實四人原本並不是同門兄弟,所習功法也各不相同。
不過在顧爭名撮合下,四人為了建立更加緊密的聯系。
四人結為師兄弟,然後建立起這座劍義門。
這兩年倒是過的比以前在西都仰人鼻息,討生活的日子可是舒服多了。
在這斬峰口關城裡,四人作威作福,過得如同土皇帝一般。
侯奪利,邵好勇,孟鬥狠三人坐在兩邊,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門主師兄。
他們派往外城各處的手下陸續返回,始終沒有找到那些人的下落。
誰不知道顧爭名老來得子,把那個兒子看的向是什麽至寶一樣。
平時顧爭名自己都不舍得打一巴掌,今天吃了那麽大一個虧,怎麽得了!
當初一起來斬峰口打江山的時候,四人確實以兄弟想稱,而且同生共死。
尤其是在西都混的最慘的時候,四個人為了躲避仇家,甚至一起分享過一晚發餿的白飯。
但是自從稱霸斬峰口關城之後,顧爭名和他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尤其可怖的是,顧爭名的武道修為原本和三人在伯仲之間。
但是近些年顧爭名以放權的名義,把門中瑣事都分給三人處理。
他自己有了更多時間潛心苦練,而且不知道得到了什麽功法秘笈。
顧爭名武道修為大進,雖然這兩年三人並未與他交過手,也未見過他和別人交手。
但是僅憑日常相處,從顧爭名一舉一動中,三人完全可以感受他的武道修為增長極為迅猛。
隨著時間推移,不知從何事開始,三個人再也不敢和顧爭名以兄弟想稱。
平常說話也改以門主師兄稱呼顧爭名。
平時顧爭名心情好的時候,三人還能和他有說有笑,聯絡一下彼此感情。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誰也不敢開口說。
生怕顧爭名把怒火宣泄到不長眼的人身上。
顧爭名自己又在生悶氣,寬敞的大廳裡一片死寂。
死一樣的沉寂,終於被打破了。
外面有人來向裡面喊道:“門主大人,各位長老,有消息了”
顧爭名霍然站起身道:“外面的人給我進來說話”
這是劍義門的規矩,除非有事慶祝在這裡擺設宴席。
平常除了四人,其余幫眾進來之前必須得到裡面允許。
一個劍義門小頭目衝進大廳,跪在台階下面。
“門主大人,我們剛才奉命在街頭設置關卡,一位姓陳的將軍,經過關卡的時候,告訴我們今天進入關城的那支商隊中有數名戎女”
“哦,之前那支商隊入城的時候沒有人仔細盤查過他們嗎,還有、我數次派人大搜全城,怎麽沒有搜出那些戎女嗎,今天怎麽會犯下那麽多錯誤,去把負責搜查營街的人給我找過來”
邵好勇站起,向顧爭名一拱手:“門主師兄,這個月城門是我負責的,至於為什麽沒有仔細盤查那支商隊,我當時就在城頭,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顧爭名看著他道:“邵師弟,我相信你這樣做一定有合理原因,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