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抬頭向前看,心裡忖道“這青衣社果然勢大,居然這麽多人,自己有點累了呢!”
他看清楚前面的來人,才知道自己錯了。
這一次出現的是官府中人。
走在最前面那個是縣裡捕頭曲誠招。
跟在他身後那幾個,也是縣裡捕快,有人提刀,有人拿著木枷,有人拿著鐵鎖鏈。
那嘩啦啦聲音,就是其中一名捕快手裡一條鐵鎖鏈發出的。
曲誠招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宋子安面前。
“宋少爺,這是怎麽弄的”
“莫非這廝是個NPC,任務是不是要交給他?”
宋子安衝他笑笑,大聲道:“有群土匪光天化日之下,明火執仗強闖我家。
我動手拿下他們,正要扭送縣府法辦,不料在此地遇到大群盜匪同黨出來劫人。
曲捕頭,我的話你可聽得清楚?”
曲誠招道:“宋有財可不是這樣說的”
宋子安道:“莫非長林縣的事,宋有財說了算”
曲誠招道:“那倒不是,可是也不能偏聽偏信,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利對不對”
宋子安明白了:“這廝不是NPC而是來拉偏架的”
他臉色露出一絲微笑:“哦,宋有財是怎麽說的呢?”
“宋公子被襲昏迷數日,身為長輩,宋有財憂心忡忡。
他懷疑你家仆人結夥,想要害了你的性命,然後瓜分家產。
所以請了些見義勇為的人到府上保護你,不料你受到這些仆人蠱惑,曲解了他們一番好意”
宋子安笑道:“原來是一片好心,這樣吧,原本我是想把人押到縣衙審訊。
既然曲捕頭這樣焦急,我們乾脆就在這裡審理此案”
曲誠招臉色一窒:“那就不用了吧,你把這些人交給我。
我帶到縣衙,徐大人自然會公正審理”
宋子安伸手指著街道兩邊密密麻麻的人群:
“半個縣城的人都在這裡,就不用麻煩曲捕頭了”
曲誠招正要阻止。
街道兩邊和兩邊房舍裡一陣震耳欲聾的喧嘩聲響起。
“不錯,就在這街上審個清楚好了”
“對,按照大雍律法,苦主有這個權利”
這兩年青衣社囂張程度日勝一日,長林縣百姓恨透了這些家夥。
只是拳頭沒有他們的硬,只能忍氣吞聲。
今天看到宋子安站出來,擊倒一個個青衣社強者,無不歡欣鼓舞。
都盼著宋子安這一次徹底扳倒青衣社這群惡狼。
宋子安看著曲誠招道:“曲捕頭,你不想聽聽群眾的呼聲嗎!”
說著他走向不遠處那串青衣社幫眾,半路上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
或許比不上之前那根棗木棍,但也是硬木做的,大致算是能派上用場。
曲誠招看著宋子安的舉動,心裡暗自叫苦。
他之所以出現在此地,卻是縣令徐尊派來的。
邱小海那邊知道霍胥行被宋子安擊敗後,心裡也慌了。
在宗門的時候,他根本不是霍胥行的對手。
沒想到這次出手對付宋子安,對方竟然出乎意料的難纏。
邱小海現在隻想把這件事先壓下來,等到父親和兩位叔叔回來,再做計較。
所以他跑到縣令徐尊那裡。
這徐尊得過青衣社不少好處,聽了邱小海的話,接了一張數字頗大的銀票。
他也沒太當回事,
命令捕頭曲誠招去把人弄回來,還給邱小海也就是了。 曲誠招也得了一張銀票,就屁顛屁顛帶人跑來了。
徐尊大大完全低估了這件事嚴重性,宋子安根本沒有把曲誠招放在眼裡。
一場公審大會,就要在長林縣長街上開始。
宋子安不再搭理曲誠招,伸手從一個仆人手裡接過馬韁繩。
馬鞍上還扎著作為人串一端的飛鏢。
大棕馬剛才也受到霍胥行拳力波及,短時間,不堪重負。
宋子安沒有縱身上馬,只是牽著馬向前走。
前面不遠就是全縣最繁華的地方,十字街。
全州馳名的白玉樓就位於十字街一角。
曲誠招跟在宋子安身邊道:“宋公子,不如由我幫你押著這些人犯到縣衙去”
宋子安沒有接他的話茬,繼續向前。
街道兩旁的百姓也緊緊跟在後面。
宋子安一路走到十字街,看到十字架一角一座高大木台。
那座木台就是宋子安交任務的地方。
逢年過節的時候,全縣商家大戶就會共同籌錢,請來戲班子在這座高台上唱幾天大戲。
看到曲誠招這番表現,宋子安明白今天的事交到縣衙已經毫無意義。
還不如趁著交任務,來上一場公審,這座高台正是公審的最好地方。
曲誠招看到宋子安這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態度,恨得心裡直咬牙。
“不過是個紈絝,居然如此不把大爺放在眼裡,早晚把你弄到縣牢裡,看你還如此囂張!”
看到宋子安衝馬鞍上解下牛筋,然後一手拎著木棍,一手扯著牛筋,向那高台走去。
曲誠招覺得讓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自己對不起人家給的那張銀票!
他搶前一步, 攔住宋子安身前,壓低聲音道:“宋公子真要將事情做絕嗎!”
眼見五百五十個貢獻點就在眼前,卻被這廝攔住,宋子安一陣惱火。
他大聲喝道:“你剛才沒聽到嗎,我要公審他們”
跟著曲誠招的幾名捕快圍成半圓形,和曲誠招一起擋住宋子安去路。
宋子安看著幾名張牙舞爪的捕快:“莫非幾位想要劫牢反獄!”
曲誠招“······”
“宋公子,真會說笑話,我們才是官,你是民。
你我兩人之中,要有人劫牢反獄,也得是宋公子”
宋子安笑道:“你們是官?”
曲誠招道:“不錯我們是官、我們就是王法!”
宋子安道:“那我問問你,青衣社一眾在我門前喊打喊殺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曲誠招道:“我們剛接到報告,正在召集人手”
宋子安問:“上個月,郊外張老實的農莊被青衣社屠戮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曲誠招道:“那件案子我們正在調查,而且張老實欠撲街賭坊的錢在前!”
宋子安道:“欠錢就可以被隨意屠莊!”
曲誠招道:“張老實家無一活口,沒有證人可以指證案犯”
似乎是為了回應曲誠招的話,圍攻眾人群情激奮。
有人喊道:“怎麽沒人見到,案發之後,青衣社挨家挨戶嚇唬人,看到什麽都不許說出來,還說縣裡都是他們的人”
“不錯,只要是青衣社犯的案子,告到縣衙,這兩年就沒人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