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無人永生
按著通訊器招呼卡洛斯他們保持警惕後,葉知秋走到三個人的身邊,低頭了看奧布裡,向克裡斯搖了搖頭,然後沒有管克裡斯要殺人的目光,向托尼問道:“出了什麽事?”
“我不知道。”托尼驚慌的叫道:“不是我乾的。”
“我知道不是你乾的。”葉知秋罵道,伸手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我問你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和他出現在這個地方。
托尼被葉知秋一嚇,反倒清醒過來,這才覺得自己的脖子被衣領勒得很痛,指手劃腳的叫道:“我和他有了一點爭執,就想離他遠一點。結果他追過來。”他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叫道:“這是他留下的。”
“後來呢?”葉知秋越來越生氣,又不是說評書,誰管你倆之間有什麽情仇愛恨?
托尼也知道自己太嚼舌了,連忙接著說道:“後來我拔出手槍嚇唬他,然後發現皮卡車在調頭。”他指了一下那個被他打死的人:“然後那個人就出現了。奧布裡推了我一把,他打中了奧布裡,然後我就開槍了。”
這次連克裡斯都咒罵起來,卡洛斯這個時候已經帶著人趕了過來,沉著臉聽葉知秋複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立刻說道:“這麽說通訊器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還有134。”葉知秋說道:“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
“通訊器不能用了。”卡洛斯提醒他。
“不。”葉知秋擺了擺手:“他們只有一套通訊器,不可能同時在四個頻道監聽,我們仍然開機,保持靜默,如果發生戰鬥,優先使用D頻道。”他指了指那個戴著通訊器的士兵:“呼叫麥克,通報情況,讓他注意防禦。卡洛斯。”他說道:“再搞幾輛車來,我們得在天黑前離開這裡,比起喪屍,我更加擔心那架134。”說到這裡,他才想起托尼剛才說的話,轉頭問他:“你說皮卡車在調頭,向哪個方向?”
托尼猶豫了一下,說道:“當時是朝向我們來時的方向,不過開槍後車往哪邊開我就不知道了。”
葉知秋恨恨的推開他,低頭問克裡斯:“怎麽樣了?”
克裡斯搖了搖頭,慢慢站起身來,奧布裡身上中了兩槍,有一顆步槍彈發生了翻滾,他的內髒已經被絞爛了。他把身子漸漸冰冷的奧布裡平放到地上,瞪著本說道:“這是計劃好的對嗎?”
本看著他血紅的眼睛,連忙搖手道:“我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留下?”
“我不想和他們在一起。”本辯解道:“他們讓我感到惡心。”
“夠了。”葉知秋一聲大喝:“克裡斯,我們需要汽車,你去幫幫卡洛斯好嗎?”說完他不再理會其他人,把通訊器轉到A頻道開始呼叫克萊爾,他們說好了,克萊爾會在這個頻道監聽。
沒有人回應,葉知秋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身邊的克裡斯也發現了異常,他把一輛加長林肯停到葉知秋的身邊,問道:“你通知克萊爾了嗎?”
葉知秋望著他,搖了搖頭:“沒有回應。”
“那還等什麽?”克裡斯叫道:“我們馬上走。”
葉知秋點了點頭,指揮著沒有武器的人上這輛車。拉斯維加斯這個地方也許有很多缺點,但是唯一不缺好車,克裡斯弄來的這輛車應該是屬於哪個賭場或者酒店的,不但裝飾豪華,而且看起來還有防彈功能。
加長林肯的外形夠大,裡面的空間也不小,但是座位就實在不夠多,最後上車的人只能坐在地板上,這讓葉知秋無比懷念那兩輛校車。他安排楚克來開車,兩個士兵也安排坐在這輛車上,其中一個人的通訊器留給托尼後丟失了,但是另一個士兵還有通訊器,可以保持聯絡。
看著楚克坐到方向盤前,葉知秋扶著他的肩膀說道:“他們有134,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吧?”
“我知道。”楚克說道:“這車防不了七點六二的重彈。”
“很好。”葉知秋說道:“打起精神,我會在前面開路。”
然後他快步向前跑去,卡洛斯和托尼、本坐在一輛SUV上,正看著他。葉知秋向他伸出拇指,然後跑了過去。最前面的是一輛敞篷的紅色跑車,馬牌標志在陽光下爍爍生輝。克裡斯坐在駕駛位上,向他喊道:“快一點,我們得追上他們。”
葉知秋縱身跳上跑車,還沒有坐穩,車子已經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三輛車的性能都不錯,中置引擎的馬牌更是個中翹楚,克裡斯選擇這輛車就是為了能跑得快一點,但是這個決定顯然讓他吃了一些苦頭,做為跑車,它的重心實在太低了,在障礙叢生的路面上,根本提不起速度來。雖然在克裡斯操縱下車子靈活的在各種障礙物間穿行,但是從後面兩輛車一直與它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來看,顯然那兩輛車要比跑車更適應這種道路。
克裡斯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忍不住罵了起來。葉知秋抱著杯裡的21,沉聲說道:“要我來開嗎?”
“不用。”克裡斯說:“他們不會傷害她的。”
“當然。”葉知秋說道:“剛才呼叫克萊爾的時候,那些人搶了車剛剛離開,不可能是他們乾的。”
“這個安慰真給力。”克裡斯說道:“那還會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今天的變數太多了。”葉知秋回答道,從一開始遇到那個女人起,他們的運氣就差得離譜,葉知秋已經開始覺得回去救人是個錯誤的決定了,他們忙了一天,也不過救回十來個人,如果校車那邊出了事,絕對是得不償失,最諷刺的是,危險居然來自一夥被他們放出來的瘋子。
“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的。”克裡斯咬著牙說道。
“我也一樣。“與克裡斯不同,葉知秋的情緒很穩定,並不是說他沒有壓力,這麽多年的經歷讓他養成了越憤怒越冷靜的習慣,當然對於他來說,或者應該用冷酷來形容,做為PLA的一員,即使在作戰中,他的心理上也是有道德底線的,但是憤怒可以暫時摧毀這條堤壩,當他憤怒的時候,才能真正做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即使只是坐在葉知秋身邊,克裡斯也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他需要集中精力開車,所以沒辦法分神觀察葉知秋,只能開口問道:“你還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葉知秋說道:“我們應該還有三到四分鍾,不用考慮車體性能了,直線加速吧。”
“好的。”克裡斯說道,為了防止損壞車身懸掛系統,所以他一直不敢直接碾壓路上的喪屍屍體,現在馬上就要到達校車停留的地方了,自然不用再有這種擔心,他猛的踩下了踏板,至於這樣做會不會發生暴胎之類的意外,他並沒有考慮,左思右想在這種時候並不合適。
葉知秋在強烈顛簸的座位上坐得穩穩的,他盯著路邊一掠而過的建築物,低聲說道:“我剛才又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屍體,應該去死的不是她。”
“你說什麽?”隨著車速的增加,兩個人耳邊的風聲也越來越大,克裡斯根本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所以大聲的問道。
“我說。”葉知秋對著他的耳朵說道:“我已經準備好戰鬥了,你準備好了嗎?”
前方的路面豁然開朗,兩輛並排停在一起的黃色校車出現在眼前,克裡斯猛踩刹車,葉知秋已經拎著21從車上跳了下去。翻滾、據槍,瞄準,葉知秋覺得自從那次行動後,自己的狀態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他的狙擊槍橫過,光學瞄準鏡下所有的目標清晰可見,他有把握在任何敵人做出反應前擊發——一擊必殺。
但是前面的校車旁邊靜悄悄的,沒有人活動,仿佛從災難開始的那一刻,這裡就沒有人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