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疫情的起源(二)
如果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個人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那麽葉知秋就可以在腦門上刻一個大大的“N”字,至於克萊爾的腦門上是刻“C”還是刻省略號,區別也只是字數的不同而已。m
接著道因就給兩個人大致描述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情況,身為公司的首席研究員,他當然知道很多公司內部的秘密,據他說來,當初公布崔道子的研究成果的時候,他個人是執反對意見的——話說美國人也會這手,早我就知道要出事,當初我就是不說全球每年有那麽多的人因為癌症去世,其中不乏權高財富的主,知道了這個消息後,難免會有人受不住跳出來拔苗助長,但是公司高層認為這是一個提高公司地位和融資的好機會,崔道子本人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成為救世主代言人的誘惑,於是消息就在一次醫藥界的年會上被公布了。然後的發展非常符合大家的預計,對於沒事還要製造一些恐怖消息的全球醫藥界來說,誰也不可能放棄癌症治療這麽龐大的市場,於是各種勢力蜂擁而至,雅培矜持的待價了不足一個月,就在高壓力面前崩潰了,最後財雄氣粗面子大的美國政府接管了公司相關的研究機構,雅培成了半國有化的企業,在向社會主義制度過渡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與葉知秋了解的一些樣,美國政府一直與日本維持著一個半官方的人體科學研究項目,隻所以說是半官方,是說美國人要面子,絕對不承認有這一回事,日本人也要面子,絕對不否認有這一回事。而這一回事的大本營就在五十一區,這裡嚴酷的自然環境和稀少的人群可以有效降低安全方面的風險,於是崔道子領導的研究項目就被整個遷移了過來,當然從那時起,也就離開了道因的影響范圍,他也只能通過一些內部通報來了解事情的進展。
大約在研究機構進駐三個月後,也就是去年的十月份,道因從公司高層的一些隻言片語裡知道研究項目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在美日頂級的生命科學家協助下,他們獲得了一些使新藥物識別正常免疫細胞的方法,但是由於新藥品的生物活性太大,攻擊力仍然很難控制。同時也聽說崔道子與日本專家之間關系極為緊張。
道因不是歷史學家,他雖然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卻是地地道道的美國生人,對於他來說,上個世紀的二戰是從一九四二年開始的,到一九四五年就結束了,除了珍珠港,他連高空氣球都不知道,日本人在他的記憶裡就是電玩和汽車,實在很難理解亞洲民族對於日本人的深厚感情。與他一樣,公司的高層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當年愛因斯坦和玻爾還有矛盾呢,也沒耽誤量子力學的發展。
但是事實上,韓國人和日本人不是愛因斯坦和玻爾,要比也是牛頓和胡克,於是一個月後,研究室的矛盾爆發了。崔道子指責日本專家故意淡化新藥品的潛在危險,日本人則指責崔道子過分渲染藥品副作用以鞏固她在公司裡的地位。對於這次爭執,一起工作的美國專家采取的是和稀泥的態度,道因雖然不在場,也能理解這些同胞加同行的想法,無論是淡化還是渲染,這種事醫藥界都沒少乾,不然每年那麽多藥品都賣給誰去?相應鼓吹的論文誰也沒少寫了,拿錢的時候你們幹什麽去了?這個時候裝什麽清高?趕緊把成果拿出來圈錢才是正經。
但是一向大條的美國人忽視了另外兩個民族性格同擁有的執著,這兩方面不約而同的開始在私下裡秘密進行自己的研究,而對這一切,無論是美國政府還是雅培公司,都被蒙在鼓裡。
事情開始大條是在災難發生前的一個月,日本人成功合成了一種生物載體,可以承擔在人體內運輸藥效的功能,而且這種生物載體據有極強的親氧性,甚至可以部分代替血紅細胞的功能,但是倒楣的是,作為一項副產品,這種載體的副作用在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它居然可以通過肺部的血氧交換被排出體外,於是第一次泄漏發生了,領了杯具的是日本專家。
幸運的是,這一次的載體並沒有攜帶足夠的殺傷力,從呼吸道被感染的研究員們只是在身體裡多出了一些橫衝直撞的小家夥,不但沒表現出什麽危害,還增加了被感染者體內的血氧含量,普遍表現在所有被感染者的心肺機能都強了,牙口倍棒,吃嘛嘛香,一口氣能上十八樓——當然是坐電梯上去的。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五十一區的研究機構很可以得意的宣布自己找到了一種有效的抗衰老劑,然後主要的問題就是找到控制這些小家夥“進出口”的方法了,而且老實說,一種新藥品問世時,總要先進行人體實驗,只不過這次規格高一點,直接把觀察室外面的專家弄裡面讓別人觀察來了,不過好處是這次的專家們不用費心詢問志願者的感受了,有什麽疑問自己琢磨就行,要會診都不用出屋,當然想出去也不讓。
但是這樣一來,日本方面大部分的專家都被送進隔離病房了,原來的研究工作就基本陷入了停頓,專家們可以直接轉職去研究新藥,一直在背後密切關注研究進程的日本政府就坐不住了。說實話,如果這個項目是美國人主導的,日本人最多也就扼腕一下自己運氣不好,但是如果說日本人最不願意看到誰騎到自己的頭上,那麽第一的是中國人,排第二的就是韓國人,這也算是歷史自豪感作怪吧。
於是日本人終於忍不住想搞點小動作,給研究室搗亂是不敢的,那樣危險性太大,一旦美國人發飆,可沒地方找星哥穿上青衣小帽扮才子,但是日本人對於自己在生命科學方面的水平還是很自信的,於是在向美國人申請增派研究員未果的情況下,就動了把現有成果偷回本土繼續研究的念頭。
要說到偷美國老大東西這種事,日本人也算乾得駕輕就熟,而且基本上也沒弄出什麽嚴重後果來。喜歡看架空的都知道,科技樹這玩意是要爬的,一項新技術出來後,第一時間多半只能當技術儲備,要想應用還需要大量的配套技術支持,不是說你把飛機尾巴造得登峰造極就可以量產大飛機了。做為世界第一科技強國,美國人在這方面說好聽點是自信,說不好聽就是自負,他其實不怎麽在乎別人偷他的東西,以美國和其他國家在科技方面的代差,等到別的國家完成配套體系的建設後,他這裡沒準已經升級好幾代了,而且另一個好處就是如果你想用我的技術,就得跟著我建立一樣的技術體系,整個研究體系都是美國人造出來的,哪裡有溝溝坎坎自然他自己最清楚,跟在後面的,永遠只能上氣不接下氣的跟著,只要領跑的不拉松,就只能越落越遠。而附加的一項好處是,大家的體系都差不多,你把我的技術偷去了,沒準我再偷回來的時候,還能順手牽回來點有用的東西,這玩意可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同樣一項技術,當然在高明的人手裡更能發揮作用。
但是這一次,日本人的運氣不怎麽好,偷東西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於是,潘多拉的盒子掉在了地上,摔開了一條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