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林夏輕輕把小手縮回，雙手十指交叉，在健身房裡走動。

東看看，西望望。

遂爾停在初級神經反應訓練器械前，美眸閃爍。

“說不清楚。”

王直從林夏身旁走過，打開訓練器的玻璃門，按下開啟按鈕，轉過頭:“你看了就明白。”

叮~~

初級第一關啟動。

林夏輕詫一聲，望向王直，她記得王直之前連入門關卡都沒通。

提升那麽快?

很快。

王直動了起來，動作簡潔有力，宛如疾風迅雷，和比武台上的他很相似，又有些細微的不同，說不上來。

所有攻擊，都清晰避開。

初級第一關，過。

很輕松。

林夏也不覺得有什麽，對王直抿唇一笑。

應該是王直想讓她看看，他這些天的進步吧。

很多男生都會這麽做，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炫耀，林夏早就習以為常。

她要做的就是誇讚，滿足王直的虛榮心。

“好厲害。”

“嗯，好棒哦。”

“……”

林夏面色漸漸變了。

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驚詫。

連過二十關！

前面十關，王直都是用簡練的疾步，輕而易舉過關，第十五關起，王直就換了一套節奏完全不同的步法，從疾步變為近身碎步。

常年練習舞步的林夏，自能看出其中奧妙。

初級第二十三關！

林夏美眸聚焦。

這是她上次卡住失敗的地方，王直他……

過了！?

心跳加速，林夏閃爍精芒，握住了小拳頭。

上一次她沒穿輕便武服和鞋子，所以才會失敗，但今天她肯定能過！

初級第二十四關。

王直失敗了。

正當林夏露出甜甜笑容迎接王直‘凱旋而歸’時，顯示屏亮起，王直再一次開啟挑戰。

這一次……

林夏震驚了。

比翼之舞！

是她的比翼之舞！

“所以王直之前施展的是利刃之舞和距破之舞！?”林夏這時完全反應過來。

難怪她一直覺得王直的步法很熟悉。

但利刃之舞和距破之舞她沒學過，所以沒法清晰分辨。

比翼之舞！

她沉浸足足幾年！

正因為融合了比翼之舞，發揮出她的天賦，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林夏。

過了。

王直的比翼之舞很粗糙。

在林夏眼裡，每一個動作都能挑出很多刺，細節方面一塌糊塗。但偏偏效果奇佳，舞步的整體就好似麻繩般緊緊凝成一體，令整套舞步從根本上升華，到了另一個層面。

是‘意’！

王直的舞步，達到意的層次。

是她一直在追求的靈魂，每一套舞步應該要有的靈魂，畫龍點睛之筆。

林夏緊盯著王直。

心跳加速。

望著王直的目光飽含多種情緒，極為複雜。

……

第二十六關，失敗。

王直止步於此。

初級五十個關卡，一下過了一半。

每五個關卡是一個等階的跨越，難度會增加很多。

“差不多極限了。”

王直打開玻璃門，走了出來，沒繼續嘗試。

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三種舞步效果極佳。

原本只是想示范一下給林夏看，結果越練越順手，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記錄給破了。

閃避嫻熟，白銀Lv2。

正常應該只能過不了初級第十一關。

但王直過了。

連林夏無法突破的瓶頸，也過了。

真正掌握舞步的精髓，刀意和節奏盡在心中，能輕易施展。

不過王直感覺還是有刀在手時更順暢，

尤其是距破之舞，沒有兩把小短刀抽插，總覺得差了點什麽。刀意和舞步，是相連的。

“你的比翼之舞怎麽學的?”林夏嘴唇咬得有些發紫，很少見到她這樣的真情流露。

王直搖搖頭:“不重要。”

沒必要解釋。

因為，解釋不清楚啊。

由得林夏自己去想吧，這不是自己想告訴她的重點。

“這對我很重要！”

林夏緊盯王直，聲音有一些柔弱:“告訴我好嗎?”

“刀意、節奏。”

王直手一點，直接入正題:“你的比翼之舞沒有它該有的意境，你明白嗎?”

“我知道。”林夏被王直帶到了話題中。

意境。

說容易，做很難。

“你的刀法段位測試過嗎?”王直道。

“白銀七段。”林夏道。

“差不多，應該朦朧能感覺道刀意了是吧?”王直道。

刀心和劍心一樣。

刀意這東西，有刀心後感悟會清晰很多，但白銀七段差不多也有刀意的胚型了。

“嗯。”林夏點頭。

“我隱約能感覺到比翼之舞的刀意，比翼之舞的形髓，節奏我也都掌握，但卻無法再進一步。”

林夏期待地看著王直。

她有種莫名的感覺。

王直，能幫她跨過這一道坎。

“那是因為你沒去過戰舞刀島。”王直道。

“啊?”

以林夏的造詣，對比翼之舞的沉浸和研究，雖然靠視頻裡摳的舞步，但練到現在單論舞步和節奏，確實已經很出色。

“沒領悟刀意，就無法領悟真正的比翼之舞。”

“而且比翼之舞用的兵器是飛刀，你要練比翼之舞就得換武器，改變熟悉的攻擊節奏和方式，練習和比翼舞姬一樣的舞刀術，以反擊為主。”

林夏盯著王直。

一言不發。

“你融合的是刀鋒原力珠，而且已經學會利刃衝擊和距破之舞這兩個原力技。”王直看著林夏，字字珠璣:“我建議你學這兩套步法。”

“利刃之舞偏快速攻擊，一擊即退，戰鬥中靈活穿插，和利刃衝擊一樣，一把戰刀足夠。”

“距破之舞偏近戰對攻，配合步伐越戰越強，你最好棄戰刀換成兩把短刀，會有助於你感悟刀意，精通舞步。”

“這些是我所知道的。”

“聽或不聽，做與不做，由你自己決定。”

王直面色平靜。不會解釋那麽多，也不會說那麽多。

點到即止。

“能讓我想一下嗎?”林夏看著王直。

“一小時後，我來找你。”

王直離開健身房。

這就是林夏和小兔子的區別。

如果是小兔子，她會問自己覺得她該怎麽做。

但林夏很有個人主見，她不會輕易信任一個人，把她的未來交給別人。

一個很獨立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