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老驚訝的望著靈韻,一時間,竟沒發現,自己的拐杖,已經跌落在地上。
而且,她之前和紅衣以及白凝對抗的真氣,也在靈韻重重的一拍之下,盡數散去!
最震撼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靈韻對空間之中,真氣的掌控力,這種無法直視,無法抵抗的氣勢,威壓之下,所有人的真氣都被壓製到了最低點,內門弟子們感觸最深,有心者會發現,那麽一瞬間,自己居然無法調動仙魂之內的真氣,更別提施展什麽法術了……
仙尊尊者,恐怖如斯!
一個簡單的拍案,竟然讓在場絕大部分人無法使用真氣,而頂級高手,譬如石長老之流,更是真氣運轉阻塞,全力使出的法術,竟然瞬間崩裂,完全沒有征兆。
紅衣和白凝見靈韻出手,自然喜不勝收,紅衣更是高興的叫起來。
“宗主!你終於突破了!”
白凝也跟著說道。
“宗主更進一步,確實值得高興!”
靈韻聽後沒有一點高興,當然,也明白白凝和紅衣是替自己開心,便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回話。
即便如此,靈韻的態度,也讓石長老等人心頭一驚。
要知道,以前的靈韻,不光對自己淡漠,對別人的態度,也同樣非常冷淡。
別的不說,如果這個事情發生在以前。
靈韻只會冷冷的回一句。
“有什麽值得開心的嗎?本尊已經困守這個境界百年之久了!”
眼下,卻只是微微搖頭,並未說話罷了。
這區別,落在石長老等人的眼中,就像是鐵樹開了花,靈韻居然都開始有了“人”的情感了?
她們可沒想過,靈韻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人? 也被一個人愛著? 所以? 放開了自己的心。
這樣的念頭,她們想都不敢想,畢竟,曾經的靈韻? 就如同沒有感情? 只會修煉的機器一般……
眼下這一幕,石長老隻敢想? 靈韻是故意為之。
靈韻故意不給紅衣和白凝甩臉子,是在提攜二人,同時? 也是警告自己? 她現在已經突破了,再次突破之後,石長老的實力,在靈韻看來? 已經不值一提? 也沒有必要再忍氣吞聲!
這種想法,當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長老等人這麽想,完全是因為自己心裡知道? 以前的她們,行為做法是越來越過分了,特別是這幾十年,由於靈韻的實力始終裹足不前,雖然依然是靈池的第一高手,不過,這份差距,也在以石長老為首的勢力眼中,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自然的,就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畢竟是仙界,強者為尊的地方,實力就是通行證。
沒有勢力,即便是靈韻,也會被拽下神壇!
而眼前的靈韻,是哪個會被拽下神壇的神女麽?
分明就是一個天縱奇才,再度突破,而且,一突破就是碾壓的形態出現!
這樣的宗主,誰敢有二心?
這樣的宗主,哪個人不敬仰?
沒看見,現在滿堂都是驚訝和崇拜嗎?
那些內門弟子以及導師們,還有白凝、紅衣,個個都面帶喜色,藏不住的高興,說明靈韻即便很冷,不過,對靈池的貢獻和用心,大家都是看在眼裡,並且認可的!
石長老眼底閃過一絲陰沉,暗暗的想到。
“怎麽可能!怎麽會!居然突破了,而且……不是境界,分明是一個大境界!難道,就沒有天劫嗎!該死!!!”
不過,石長老分明不想這麽快就認輸。
現場,拋開羅天一臉的無所謂之外,其他人,要麽高興,要麽不那麽高興。
很顯然分成了兩派,只是,不那麽高興的那一派,除了石長老能夠理所當然的陰沉這一張臭臉,其他人,不管是笑的多難看,也都跟著笑起來……
對她們來說,得罪不起四個字,不是說著玩的。
“宗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自然是可喜可賀,不過,對同門師姐妹如此偏心,是不是有違宗主的公平原則呢!”
石長老不甘心的咬牙說道。
“石長老何出此言?”
面對石長老的攻擊,靈韻面不改色,甚至連眼皮都沒跳一下,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事情不會那麽快就結束。
石長老眉間十分低沉,冷哼道。
“紅衣在大殿之前口出狂言,辱罵夏長老,甚至與我大打出手,這是有目共睹之事!宗主不懲罰她,反而出手相助,難道不是有違公平嗎?”
靈韻還沒說話,紅衣就跳了起來。
靈韻突破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紅衣感覺自己更安全了,自然不會聽石長老再嗚嗚渣渣,冷冷一笑道。
“石長老怕不是年紀大了,有些健忘了!”
石長老聽後眼中閃過一道冷光,紅衣渾然不懼,迎著冷冽的目光繼續說道。
“我罵的是阿諛奉承,只會拍馬屁的鷹犬,有什麽錯?況且,我罵的也不是你,你先出的手,難道,我要跪下來等你打殺?哼!石長老,既然說到這裡,我就直言問一句,你敢說,你對靈池的貢獻,高的過我師父麽?你敢說,你與她能平起平坐麽!”
紅衣說話,自然是不留絲毫余地和情面。
兩句問話,直接讓石長老陷入被動之中。
如果是自稱貢獻高於老宗主,以眼下靈韻的實力來看,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如果不敢承認,那麽紅衣罵夏長老罵的就都是對的,不僅對,自己從此顏面掃地!
“老宗主對靈池付諸了一生心血,我與她並肩作戰之時,你還在靈池裡練功呢!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本座!”
石長老不虧老,年紀老,心思老,說話同樣很老。
完全規避了紅衣的問題,從自己的資格入手,這也讓紅衣無法再說下去。
畢竟,有些東西就是那麽無奈。
石長老再不對,憑她多年來跟著老宗主戰鬥過,就不是紅衣幾句話就能抹掉的,更不可能受到什麽懲罰。
紅衣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反而讓自己一時間陷入了被動之中……
靈韻此時眼睛一閃,低聲道。
“你們若還要繼續吵,那便出去吵!”
這一次,靈韻對誰都沒有客氣。
“這個地方是議事的地方,不是你們打架拌嘴的地方!眼下,已經是多事之秋,前段時間圍攻靈池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嗎?”
說到這裡,靈韻一雙充滿寒冷的雙眸,冷冷的環顧一圈,所有人,包括石長老在內,對上這一雙眼睛,都不由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靈韻的原則是從自身做起的,正因為靈韻從來沒有自己沒做好過,所以,哪怕是百年來沒有突破,修為停滯不前,依然穩坐宗主之位,無人敢觸其銳芒!
也只有靈池會出現這神奇的一幕,換一個勢力,不管是大小,宗主如果實力不長進,早就被拉下馬了!
靈韻發話,特別是現在的靈韻,沒人再敢說什麽。
石長老也不得不吞下這口氣,面子上,肯定是受了損傷,卻也無可奈何。
紅衣呢,眼中充滿得意的瞪了石長老一眼,差點沒把這老太婆氣的炸開鍋來……
靈韻見狀微微一皺眉,沉聲道。
“本尊是靈池的宗主,自然要對靈池負責。你們同樣,也是靈池的一份子,大家應當攜手共進,豈能在大殿之上大打出手?至於方才石長老所言,並非本尊不公,總不能讓本尊看著你們打起來,若是有個好歹,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靈韻知道這一次石長老的面子受損,心中肯定大為不滿。
也稍微解釋了兩句,算是給了一個回應和台階。
“石長老,紅衣長老還年輕,火氣大了一些,你別放在心上,今日討論的事情是天離城,從即刻起,與此事無關的話,任何人都不準說!”
宗主親自下好話,石長老心裡最難受,也要感謝,抬起頭,蒼老的臉上,掛起一抹不那麽愉快的笑容,渾濁的眼珠中,寫滿了慈祥,仿佛,剛才主動動手的人不是她,這慈愛的面容,讓人幾乎以為,石長老已經把紅衣罵的話不放在心上了……
“宗主說的是,天離城之事,老朽已經表述完畢,至於怎麽決定,自然是商量著來。”
石長老拱手說完後,回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看起來雲淡風輕,卻讓靈韻的眼底閃過一絲憂煩。
原本,這件事情最後就算有人不同意,自己也可以來一次一言堂,敲定便罷。
眼下,經這麽一鬧,石長老話鋒直轉,變成了“商量著來”,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順著紅衣和白凝的意思……
靈韻不由的有些煩躁,當然,不會表現在臉上。
既然說了石長老,白凝和紅衣,也有做出相應的處理,否則,還真的會落下口實,變成不公平的宗主。
“紅衣長老,大殿之上議事,豈能任由你的性子胡說,今日之後,你在烈獄的事項暫且放下,到思過崖靜靜的待一個月再說吧!”
紅衣聽後眼睛一睜,面露苦澀道。
“宗主,我只是看不慣那些拍馬屁的人而已……”
“你還要說麽?那不如加到半年如何?”
靈韻眉頭一皺,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衣道。
“靈池沒有拍馬屁的人,也用不著拍誰的馬屁,有貢獻的人眾所周知,何須去爭些個什麽?”
紅衣聽後啞然,無奈的點點頭,立刻像霜打的茄子,看上去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
羅天見狀不由覺得好笑。
這天不怕地不怕,做事超出常理,而且極為大膽的紅衣,貌似很怕那個叫思過崖的地方……
這讓羅天心裡多少有些好奇,思過崖到底是什麽地方。
處理了紅衣之後,靈韻看著白凝,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對於白凝,靈韻反而覺得不好處理。
紅衣的性子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紅衣並不傲慢。
相比之下,白凝就非常的傲,重了,白凝驕傲的性子接受不了,如果輕了,石長老那邊無法安撫,天離城的事情,可能會拖住,這可不符合靈韻心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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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靈韻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唯有瑤仙子看出靈韻的難處,立刻上前一步道。
“師尊!弟子有事稟報!”
靈韻聽後抬頭看了看瑤仙子,點頭道。
“說吧,何事?”
瑤仙子眼睛一閃道。
“此前,弟子去采摘藍蓮時,偶然聽聞,濱西河底有天材至寶出現,奈何,那處尋常人去不得,說起此事之人也只是在岸上看到,並不知是何物。我得知之後,去了一趟,隻發現了一些蹤跡,又不擅長藥理,不知是何物,便趕了回來。今日想起,覺得一定不是什麽尋常物,正好有當時在河底找到的殘留物,想請白凝長老堅定一二,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說完,瑤仙子手掌一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條枯草,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不如路邊的野草。
靈韻還未發話,白凝看去,不由驚呼起來。
“仙兒,快給我看看!”
白凝的模樣, 讓所有人都不由好奇起來,伸長脖子張望。
夏長老見狀不滿道。
“不過是聽聞而已,何須在大殿之上稟報!”
不過,她的小聲嘟噥,並沒誰關注。
大家都對白凝手裡的那根草十分關注……
瑤仙子聞言微微一笑,也不生氣。
白凝一邊查看,一邊問道。
“仙兒,那人怎麽說的?”
瑤仙子沉吟了片刻道。
“那人只是濱海邊的漁夫,祖祖輩輩在海邊捕魚為生,我去時,喬裝成一名過路的旅人,他無意中談起,說是,上月出海,偶遇風暴,回的晚了些,在狂風暴雨之際,忽然看見海底雷光閃動,還有紫藍色得光芒湧動,不過,只是一晃而過,之後便再沒看到過。我再問他時,他又不太確定,以為是眼花,把天空的雷光看成了在海底……”
夏長老聽後,不屑的搖頭道。
“不過是凡人一時眼花而已,算不得什麽,說不定,就只是一株再普通不過的海草,也難為少宗主這麽費心,在大殿之上請教了!”
話裡的嘲諷,誰都聽的出來。
瑤仙子聽後眉頭一皺,笑道。
“就算是平凡的海草也沒事,那藍蓮,我還是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