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這一把乾淨利落的吃雞，震撼了直播間無數觀眾。
  但是大家顯然沒看過癮，這種“開掛式吃雞”，很有節目效果和觀賞性。
  【再來一把！】
  【再來億把！】
  【主播，你再吃個雞看看?】
  【別下播，再來。】
  林帆看了眼時間，他得趕回學校了。
  “對不住大家，我真得下播了。明早還有課。”
  他剛說完，彈幕中有人注意到他剛才說的話。
  【明早有課?】
  【主播你還是學生嗎?】
  【主播你多大?】
  “咳咳，我多大?這個嘛，保密，嘿嘿，反正我平時都是纏在腰上的。下播了，咱們明天下午再見。”
  說完，林帆退出直播。
  這時候，很多觀眾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話。
  【色青主播，報警了。】
  【主播臉皮太厚，請大家點下舉報。】
  【這就下播了?】
  【散了吧，主播被抓了。】
  【因為開車被超管封了。】
  林帆回到宿舍，生活照舊。
  現實中，他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直播的事情發生太大變化。
  ————
  次日，某虎直播的公司總部。
  孫輝看著手中的報表，目光凝重。
  他手上的數據報表，正是昨天林帆直播的全程數據。
  這份數據報表很詳盡，從觀眾人數、彈幕頻率，到禮物收入，都記錄的很詳細。
  單從這些數據來看，這絕對是個一線主播才能擁有的數據。
  但他卻只是個剛直播第一天的人。
  這位新主播是在爐石區，所以這數據報表出現在孫輝手中。  孫輝正在考慮要不要將林帆的情況上報給高層。
  至於林帆最終能簽約s級合同還是a級合同，那是高層決定的。
  而孫輝，肯定會因為簽約林帆得到一份功勞和獎金。
  爐石區又出了一位大主播的消息，已經傳到其他區主管的耳中，他們只能對孫輝的運氣表示羨慕。
  “到底是現在就給高層上報，還是等幾天再去?”
  孫輝心想。
  判斷一個主播受歡迎的程度，

肯定不是看短期的一天兩天，而是看長期的情況。
  所以昨天一天的數據，並不能說明什麽。
  在直播圈裡，數據造假不算新鮮事兒，只不過能要做到林帆這種程度需要的代價很高。
  相比一份s級簽約或者a級簽約的合同，這一兩天的造假花費就微不足道了。
  “再觀察兩天吧，順便問下堂弟。”
  孫輝放下手中的報表，拿出手機，翻到聯系人。
  “喂，凌子，有空嗎?我向你打聽個人。”
  “哥，你想打聽誰?”
  孫凌，孫輝的堂弟，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凌王”，某虎平台爐石區的直播一哥。
  他之所以能成為某虎直播的一哥，就是因為他堂哥的身份。
  在某虎直播平台剛創建的時候，孫輝就到某虎工作了。
  因為去的早，後來一步步提升到主管。
  孫凌也是在某虎直播早期就當主播的一批人，在當主播前，他只是個遊戲代練。
  後來遊戲直播興起，他就到某虎平台當主播，想著抱堂哥的大腿肯定比當遊戲代練強。
  起初他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主播，直播風格一般，沒什麽人喜歡看他，直到孫輝水漲船高成了爐石區的主管。
  這樣，孫凌就肆無忌憚了。
  剛開始，孫輝讓超管幫忙給直播間改數據、改人氣算法，使得孫凌直播間的人氣飆升到爐石區第一！
  再然後，孫凌就開始組建公會，壓榨小主播，雇水軍，在其他直播間帶節奏，擾亂別人直播間的秩序。
  孫凌被別人爆出黑料後，他本人絲毫不在乎，因為黑粉也是粉，他直播間的人氣值有一半都是他的黑粉帶來的。
  表面上看，孫凌的“凌王”是爐石區直播一哥，人氣值總是最高。
  實際上，只是算法不同而已。
  孫凌的簽約合同，在今年才升級為a級合同，連s級合同都不是。在此之前，他一直簽約的是最普通的b級合同。
  某虎的高層不傻，不會因為虛假的人氣值而給他簽約s級。
  孫凌和孫輝的關系，某虎公司裡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真正的高層不會在意一個主播的人氣數值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否則也不會讓孫凌和孫輝這麽舒服的渾水摸魚。  “凌子，我打聽一個叫帆船的人，你知道嗎?聽說這個人在爐石圈還挺有名的。”
  “帆船?”
  孫凌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帆船，他前兩天就在帆船那兒碰了壁。
  “哥，你問這個幹什麽?”
  “這個帆船昨天在咱爐石區開播了，各項數據都不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這麽有人氣?要是簽約的話，可能是a級以上的簽約。”
  “開播了?我還以為這種人不會開播呢。哥，他不值a級合同，給他個b級合同他都得感謝你。”
  孫凌聽到帆船能簽a級以上，心裡很不爽。
  他直播這麽多年，今年才能簽約a級，帆船憑什麽剛開播就能簽約a級以上?
  孫輝聽出來孫凌的語氣不對:“凌子，聽這意思，你認識他?”
  “談不上認識，就打過一次交道。這家夥傲得很，不是那種老實的性格。最重要的是，他就是個掛b，靠著開掛才在爐石圈有這樣的名氣。”
  “他不直播還好，還能低調賺點小錢。可他既然開直播，要不了多久肯定會被很多人投訴舉報。到時候最好的結果都是封號。”
  “這種靠著歪門邪道上位的人，火不了幾天的。”
  孫凌的話，將林帆貶低的一文不值，似乎某虎簽約了他就會吃大虧。
  “這樣麽?那我得慎重考慮一下了。”
  孫輝慶幸自己向孫凌谘詢了一下，要不然將這樣一個主播推薦給高層簽約a級甚至s級，會成為他的汙點。
  和孫輝通完電話後，孫凌準備開播。
  孫凌直播的時間是從中午十二點開始的，直播到下午五六點。
  快到下播時間的時候，孫凌的直播間突然有人刷彈幕:
  【帆船開播了！】
  【帆船來了！】
  緊接著，就有很多觀眾離開了直播間。
  孫凌能從後台看到，原本真實觀眾數量就不多的直播間觀眾數量銳減。
  “帆船?”
  他皺起眉頭，結束正在進行的一局酒館戰棋後，下播。
  隨後，他打開了林帆的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