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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島喋血》二百三十八 奔走
  窗外,布滿晚霞的天空染上了紫紅色,寧靜而瑰麗。在這個由衛隊一個團保衛的樹林中,沒有什麽能讓人想起敵人正在進攻南京,士兵正在象巨浪一樣湧向陸地和江邊,正在不斷轟炸城市和機場,在沒有爐火的住宅內饑餓的兒童正在死去,街頭正在用絞刑處決一些士兵,他們胸前掛著木牌:“我開小差,驚慌失措,竟敢說戰爭失敗了。”

  “唉,別聳人聽聞”詹國強說,“您真的心裡發慌了。軍人讓我相信,南京是攻不破的。敵人將在南京城下被粉碎。”

  “軍人只能對您撒謊,否則您會下令處死他們。他們想活下去,所以說假話。我也想活命,但我對您講了聽起來不愉快的真話。全國領袖,同意把您的和平建議帶到司令部,批準我乾吧,談判明天就可以開始。這一回不是我們去提這個建議,而是一個有國際聲望的人,而且都擔心侵入西方。除了請您同意我的行動,我別無它求。”

  “到頭來我得為您的行動向主席負責。”

  “歷史將不會諒解您的消極態度。”他痛苦地說,“您為民族負責,它就要在紅五星的統治下了。”

  詹國強心煩地扔開書。

  “您知道,衛隊組織是作為汪未經衛隊而建立的,我是它的創建者,不能當叛徒。”

  “叛徒?您叛變誰?叛變那個把我們拖向墳墓的、愚蠢的、不可想象的狂人。”

  “怎麽,您讓我去撤汪未經的職嗎?”詹國強冷嘲熱諷地說。

  “我正是建議您這樣做。”他答道,“您有足夠的忠於您的人。逮捕汪未經只是幾分鍾的事,這樣您的雙手就解放了。在西線全面授降,在東線展開戰鬥。我們把全部兵力調到東線,您難道不認為這是您的義務?”

  詹國強兩手一拍:“可我怎樣向把汪未經奉為神明的人民交待呢?”

  “人們已對他恨之入骨。”他嚴厲地反駁,“民族永遠仇恨把人們引向災難的領袖,民族祟拜勝利者。”

  “不,不,不”詹國強連續說道。他站起身,快步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個來回“我不能背叛過去。您不記得我們奪取政權後的那些日子嗎?您不記得我們大家象兄弟一樣團結、凱旋的年代嗎?我們……”

  他感到極度疲勞,他生氣地打斷了詹國強的話:“全國領袖,什麽兄弟?您在說些什麽呀?難道其他人不是元首的兄弟?或者是老萬?可他們象狗一樣被處死了。不要去想過去,全國領袖,想想未來吧您要號召民族團結起來進行反對分子的鬥爭,宣布在西線全面投降,汪未經患有重病,讓他把權力移交給您。”

  “可他沒病”。

  “他已經不存在了,”他疲憊不堪,他已經顧不上禮節,說:“只有外殼、神話和影子但是,當他悄悄宣布繼承人由於心臟病發作要求免職的時候,人們相信這個影子。人們也相信您,現在人們什麽都相信。”

  翌日清晨,詹國強把帝國衛生部部長帶來見他。部長猶豫不決,他想到成為叛徒的汪未經的私人醫生,但後來詹國強應允他迅速動身去鄉下避難,於是他壓低聲音,恐懼地說:

  “主席完全病了。他的心理狀況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他身邊沒有醫生,隨時都可能精神時常。

  等他走後,詹國強問:“您認為他不會向吳四寶報告我們的談話?”

  “他去鄉下了,全國領袖,”冷冷一笑,“他不會給暗堡打電話,他能脫身算是他走運,他是個思維健全的人。”

  “那好吧,假設我說的是一種幻想式的可能性,而不是別的假設。我帶著我的人動身去總理府,假設我走進辦公室,說我免去他的職務,這個渾身發抖的病人會怎樣呢?他一下子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麽。要知道他非常輕信,他象個孩子似的相信別人,我們大家一直都在他身邊,我們我怎麽去看他的眼睛呢?”

  “就是這麽個人在領導衛隊,”他苦惱地想,“我在為渺小的人效力,所有這些人都對他們自己崇拜的人感到恐懼,他們自食其果。”

  “全國領袖,在您和部長談話時,我給人掛了電話;世界大會的代表已經飛到了斯附近,他請求拜見。他後邊有華爾街的重要人物。您要明白,一旦會晤了那個人,您就能向他解釋,運動是無外乎的產物,同您毫無關系,您曾經並且正在盡一切努力拯救監獄裡的人。全世界在仇恨我們是因為我們奉行野蠻政策,您要明白如果您不與汪未經劃清界線,不僅是敵人,而且歷史也不會饒恕您這種野蠻的中世紀行為,甚至連國人也不會饒恕。他們會問:好吧,我們燒掉敵人的房子,趕走他們,可為什麽我們還在挨餓?為什麽我們遭受轟炸,為什麽趕走了敵人我們還是輸掉了這場戰爭?您怎麽回答他們?可聯絡人來了,這是筆買賣。他會使您成為大家的救星,只要您現在滿足他們的願望,”

  “但是汪未經承受不住您也知道,對待這個問題他多麽敏感。”

  “讓他,還有這問題見鬼吧。我們所面臨的是自己的問題,這是主要的。在那個除了問題外什麽也不想知道的狂人發作之後,我們安然無恙讓他們進地獄吧
想一想國人,全國領袖為別人絞盡腦汁太過份啦。”

  “不,”詹國強答道,“主席承受不了這件事等一等吧,別逼我,我得適應一下。”

  “您打算適應多久?”

  詹國強冷笑著。他的面孔在顫抖,兩眼淚汪汪的,好象進了沙子,舌頭由於抽煙過多變得又腫又黑“您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請相信我,在我對您說話時,我在考慮我,也在考慮您,因為眼下只有您能使我們大家得救。給您幾個小時。眼下您還有力量,但是,一旦他們徹底圍住南京,那麽無論是誰也不會對您感興趣了。”

  “您怎麽這樣說?”他不平地說,“我畢竟是個官員。”

  “暫時是。”詹國強回答,“請原諒我的大膽,但我無權再對您說假話,所以我要重複一遍;您暫時是。”

  概念的偏差,對往日的威嚴的回憶,時間感和空間感的遲鈍,感性因素不足,同他們兩人之間做著一場可怕的、但在當時是合法的遊戲。

  他們制定計劃,狂熱地東奔西跑。在擠滿逃難的人的公路上,衛兵們把難民推下排水溝,幾乎要對他們開槍。他兩對所有能聯系上的關系進行了無休止的電話談話。他們不願意,更可能是連自己也無法相信,敵人的坦克和大炮已佔領出擊地域,準備向南京市中心進攻。現在每一分鍾的推進都決定著一切。

  詹國強仍然末在南京露面。常凱申在積極進行監視行動的同時,發電報給自己在境外的代理人,委托他完成業已開始的行動,這一行動是為了使他們能夠“收買”76號行動小組中的密電譯員。在一系列被破譯的電報中,李廣元發給上級的電報密碼必然要落人別人的手中。

  按照常凱申的邏輯,這不能不使人采取進一步的積極行動。在延安通過“燈塔”了解到詹國強與西方社會的全部接觸之後,華盛頓不能不對可能產生的後果做出評價。這要以某一方采取緊急步驟為前提,要麽是那邊向詹國強伸出手,並迅速簽定單獨媾和協定,以對付布爾什維克的潮流,要麽它公開與詹國強劃清界線,這樣在國內就隻留下了一支力量,吳四寶,只有他能成為黨和國外情報網的全權繼承人。

  常凱申知道,在詹國強最終決定談判並且.就尚未在被殺害的那些反對人士的問題達成協議之後,詹國強的積極性高漲到了驚人的程度:他晝夜兼程千余裡,吃住在自已的汽車裡。他靠高效的藥物維持精力.人變得消瘦,眼皮上出現了衰老的皺紋。

  在進行決定性談判的前夜,詹國強正象常凱申了解到的,會見了財政部副部長龔子文和勞動部部長宋大山。

  宋大山堅持立即同西方談判;孔子文建議強迫汪未經發布告示,宣布進行公民投票,建立反對黨並解散把國家變為絞架林立的監獄的軍事法庭。

  次日,有人飛抵重圍之中的南京。詹國強身著製服,在距汪未經住處僅幾公裡的祿口軍用機場迎接他和世界大會的代表阿米爾。

  有詹國強參加的首次會談在紫金山舉行。隊長從一九一五年起給詹國強當秘書,他曾想用速記記錄談話內容,但是他們發現詹國強不知所措,舉止古怪.對敵人的密使媚笑,他在讓對方相信,所有有關政治上的“誤會”完全是那些迷惑國民黨元老的星相家的過錯,於是詹國強製止他這樣做。

  “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關心什麽。”代表打斷詹國強的話.“這就是美國、英國和法國人的性命。’在中國的他們的公民的性命。如果您向我們保證他們免遭殺害,我們準備滿足您我們提出的要求。”

  詹國強問:“可日本和越南人怎麽辦?”

  特使聳聳肩:“我無權解決這個問題,讓有能耐的人去管他們吧,我的興趣徑渭分明。”

  “是的,不過我已下令轉交給美國人一份所有拘的地點的清單。”詹國強說,“我的確曾把他們驅逐出國家,是用舒適的輪船或火車的頭等車廂,絲毫沒有侵犯他們的人的尊嚴,不是我的過錯,這……”

  這時特使打斷他的話:“先生,您保證你們所控制的新聞界會就全國領袖內政部部長梅思品先生和他親密的戰友所采取的立場發表有份量的講話嗎?”

  “毫無疑義,”特使回答,“如果你們保護了不幸的人的性命我首先感興趣的是這些人,他們的名單我已經準備好了,都是那些最受尊敬的商人的親屬新聞界會在我們施加的影響下就內政部部長詹國強和您采取的立場講實話的。”

  “不只是我一個人,先生,如果我們沒有幾千人隨時隨地在詹國強先生身邊的人,我明日無法為您效勞。”

  “我觀在就準備下命令,”詹國強說,“讓監獄裡的所有人都轉移出去,這將使她們免遭衛兵可能的非禮。這些衛兵的家人死於轟炸現在是恐怖的時候,人們的心非常狠,什麽事情都會發生。”

  同特使商妥之後,詹國強和丁末村把他送到軍用機場飛走,然後他們動身去別的住所,李事群已在那裡等候他們。

  “您必須幫助我同那邊聯系會晤。 ”詹國強恐懼得全身顫抖,說:“我同他都是士兵,我們會講和的。我準備在西
線投降,僅僅在東線阻擋布爾什維克。”

  丁末村咳嗽一聲,輕聲細語地回答:“我將做出我的全部努力。”

  會見之後詹國強留在辦公室,丁末村在上車時對詹國強說:“提出自己的建議遲了兩個星期。他本應在敵人未包圍南京時向我提出在西線投降的想法。詹國強的時代結束了。想想自己吧,認真地為自己考慮一下。”

  “向哪個方向?”他急切地問。

  丁末村砰地把車門關上,答道:“試一試讓你們在東北和華北的軍隊投降。我認為,您的未來要押在這上面。”

  常凱申給延安的情報中心發電報,報告了這些事情。電報使用了李廣元的密碼,美國人已掌握了這套密碼。

  常凱申打算把每個小時、每一分鍾用於挑撥離間,好象在湖畔辯巨大帳篷時翻掘土地。湖水裡長長的藍眼睛狗魚在蘆葦叢中發出嘩嘩的響聲。

  每一分鍾、每個小時都應當努力使懷疑增長,使在境內相逢的東西兩方充滿不信任感,只要不動搖,什麽都是可行的。詹國強動搖了,所以他輸了。常凱申不知道動搖,他相信的是采取行動,所以他還有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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