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船開了足足一天一夜後,他們終於擺脫了那群煩人的鋸片魚,轉而在一個狹小的海島上登錄。
“哎呀我的娘唉,可算活過來了。”小可愛呈大字形躺在沙灘上,整個人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當然,不是因為鋸片魚的緣故,他知道任一有錦囊空間,無論遇到什麽危險,躲進去就完事了。
他比較難受的是暈船。
雖然後面稍微的習慣了點,但是,腳踏實地的感覺,還是令人踏實些。
太子八祈也學著他躺在地面上,滿臉都是放松的神態。他這一次就是在賭,賭自己跟著任一能逢凶化吉。
果不其然,他當初第一眼看到任一的感覺就是正確的。這個男人,看著弱小,似乎風一吹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但是,每每絕處又會逢生,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他嘴角不為人知的扯了扯,一邊是小氣運衰竭,一邊是運氣無敵。
所以……這是命運的捉弄嗎?吃撐了,所以要讓一個人過得這般艱難?
還是說,任一的命運有點類似“千千劫”?
作為一個海族的神王境初期強者,太子八祈對於修行也有很多理解,這千千劫就是其中的一種特殊修行體質。
擁有這種命運的人,初始就過得比較倒霉,一生要經歷千次以上的劫難,才能脫胎換骨,顯露出非凡的體質。
擁有這樣體質的人,以後在修行道路上將會暢通無阻,一點阻礙沒有,將來甚至能成就聖王之尊。
任一會是這樣的體質嗎?
只是不知道他這麽多年,到底經歷了多少次霉運?
太子八祈默默地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打見到任一後,他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故發生,從來沒有例外。
大到傷筋動骨,小到擦皮出血,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界定他的倒霉次數。
如果按照大傷來算,一天一次,這十八年來,他最少經歷了六千四百多劫。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個數據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
在六千多次劫難的磋磨下,任一這小身板還能堅挺的活著,且年紀這般輕,修為還不算太差,在同輩裡面也算是絕無僅有的佼佼者。
想太子八祈十八歲的時候,還是個啥修為也沒有的普通海族人。萌靈階段,就至少花了他十年的功夫,才摸索進去。
他要是能十八歲就擁有海靈階的修為,那真是做夢都要笑醒。
任一卻是那樣的處之淡然,似乎這個對於他來說就是個小事,不值一提。
而這也就是太子八祈會忽略了的原因,任一實在是太低調了。他樂於助人,富有同情心,為人寬厚,從不計較得失,也不會挑起事端。
可以說,這樣的性格,在年輕人裡面實屬少見。要不是真的測算出他只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族,他真的要以為,他是個披著小鮮肉皮的老臘肉。
太子八祈胡思亂想琢磨的時候,任一,三石和吳世勳這三個壯勞力,已經在不遠處的海灘上,搭建起來好幾個帳篷。
小可愛則四處拾掇起大石頭,在壘著火坑。
藍靈和席墨作為女人,自是不去湊熱鬧,被分配去撿拾柴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太子八祈不太好偷懶,自是幫著小可愛一起忙活起來。
海邊的石頭很多,但都不是很合適,要麽太大,要麽太小,太子八祈才找了一兩塊,就覺得無聊透頂。乾脆掏出自己的愛寵,那隻屢屢受傷的八爪,讓它代替自己乾活。
八爪是個勤快聽話的寵物,八隻爪子在沙灘上蠕動著,很快就找到好幾塊合適的石塊,拖著往小可愛那裡趕過去。
“嗨呀,八爪好厲害啊!”
小可愛有些羨慕的看著這個小寵物,再想想自己那個只會憨吃憨睡的小寵,當真是貨比貨得扔。
咳咳,當然,那個也的確是被他給丟掉了。偷偷的背對著太子八祈乾的,害怕被他知道,傷了他的面子。
海裡面的生物,似乎開啟靈智比陸地上的要容易些,但是,也真的沒啥用,只能說是個玩物罷了。
哪裡像太子八祈手裡的這隻,那才是一個小幫手,能對敵還能乾活,乖巧聽話得不行。
當然,他現在也不會去嫉妒太子八祈,要嫉妒,那也是得去嫉妒任一的那兩小隻才對。
當他們上船後,任一把兩小隻從獸皮囊裡放了出來,可是嚇了他一大跳。
他在錦囊裡的時候,這兩隻分明是大猛獸的樣子,強壯得嚇死人。
結果一出來,弱得和剛出生的差不多大,反差太強烈一度讓他受不了。
不過,兩小隻實在是太萌了,讓他愛不釋手,所以,他才萬分嫌棄的把自己的那隻水貨,毫不猶豫丟回海裡去了,還美名其曰:上天有好生之德,放生才是正途。
只不過,兩小隻頭次坐船,比小可愛暈船還要厲害,整天就是昏昏欲睡。
不得已,任一隻好把它們兩個丟回了獸皮囊裡面,養精蓄銳。
現在終於上岸了,兩小隻自是撒開了小腿,四處亂跑著,現在早跑得沒影了,也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
這邊忙得熱火朝天,那邊去撿柴禾的兩個女人,可就有這些不對付起來。
此時的席墨,手裡抱著幾小跟柴禾,有氣無力的乾著活。她不時的偷瞄著自己前面,那個抱著一大摞柴禾的藍靈。
即使做著這樣粗糙的活兒,依然無損對方的美麗氣質,說不來的為什麽,她心裡發酸的泡泡升騰起來,令她難受不已。
突然,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從岩石縫縫裡爬了出來,正好出現在兩人中間。
看到這一幕,席墨的心不由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不是嚇到的,而是莫名激動的。
她在太壹宗裡時,經常上山玩,對於這種毒蟲一點不陌生。抽出一條柴禾,她狠狠心,把毒蛇挑起來,對著藍靈就扔了出去。
藍靈似乎沒有察覺到這樣的危機,還在忙碌的彎腰撿拾柴禾。
毒蛇準確無誤的咬到她的屁股上,她詫異的回過頭一看,“咦?這笨蟲子,想找死啊!”
也沒見她做啥,那原本咬在她屁股上的毒蛇,很快就從吊著的狀態,“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其兩顆大毒牙已經脫落,正狼狽的在地上扭曲打滾,看著難受得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