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靈白術仰頭看了看比自己才高了一個頭的任屠,再看看對方的手,卻插在腰間,有些不高興的撇撇嘴,“我有這麽矮嗎?”
任凶捂著嘴巴偷笑了一下後,發覺自己有些不厚道,趕忙收斂神色,一本正經的對他招手,
“你別理他,他就是個無聊的大兔子。”
無聊的大兔子任屠不高興的冷哼一聲,雙手叉腰,把臉撇開不去看這兩人。
自然,兩人也沒功夫搭理他。
“小白,你快看這裡,這裡有個好奇怪的東西。”
任凶從善如流的把小術術改成小白,白術沒覺得哪裡不妥,任屠卻是用嘴無聲的對著任凶補上了一個“癡”的啞語。
“無恥!”任凶狠狠剮了他一大眼,索性換個方向背對他,讓他看自己的後腦杓。
白術不疑有他,看著任凶指出來的地方仔細打量起來。
那是一個船舵一樣的標志,一個大圓圈,裡面有一個大叉叉,也就是舵把手。
上面刻畫得有各種符文雕刻,看起來栩栩如生,既神秘又詭異,不像是隨意用木棍扒拉出來的圖案。
他好奇的伸手去觸摸,果然,那標志並沒有被破壞,哪怕他卯足了勁,也不能撼動分毫。
“這是怎麽弄的?”
任凶嘟著嘴巴搖搖頭,“不知道呢,我和兔兔來這裡玩,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就發現了。我們都在這裡好幾年了,從來沒有見到過,應該是才冒出來的。”
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是在這個歸靈世界裡待了最少五年,每一個旮旯角落都被他們走遍了,就沒見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界靈白術也不是個見多識廣的,雖然此界在他的掌控裡面,只是一直在沉睡,對於很多事,處於蒙圈的狀態。
他除了血脈裡有點聖王血統偶爾可以冒出來一點點修真常識,別的方面,比這兩小個還要無知。
“咳咳……這大概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標志吧,等下次主人進來了,我們可以問問他。”
對於白術的話,兩小個無從辯駁,只是任屠卻有些不信邪的上前,伸出自己的腿。
“這麽厲害的嗎?看我大力金剛腿的厲害!”
他用腳狠狠踩踏下去,又使力來回搓了一下那標志。
白術隻覺得地面震動得厲害,可以明確的感知到任屠的力氣大得有些不像話。
還沒等他驚呼出聲,更加震驚他的一幕發生了。
任屠突然四肢著地,仰天狂嘯起來,“昂!!!”
那是一種介於人和動物的聲音,或者說是二者混合在一起的聲音。
“兔兔,你怎麽了?不要亂來啊!”一旁的任凶有些焦慮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幹嘛。
“昂~~昂~~~”
任屠又狂叫了兩聲後,終於閉上了嘴。
任凶還以為他在惡作劇,還不高興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小樣兒,一天到晚嚇人,做個野獸還沒做夠嗎?”
“呀!”
手裡摸著的衣服突然間撐裂,露出一天天裂縫,裡面白皙的皮膚也露了出來,嚇了任凶一跳。
“哎呀!這衣服質量真差,不是我弄爛的。”
任凶把小手手伸到背後,一副乖絕的樣子。
一旁的白術卻驚呼出聲,“這個大兔子,他……他他他在變身嗎?”
“變身?不是啦,已經變過了,哪裡還能再變。”
再變就只能變回兔子去了。
任凶下意識就否定了這個說法,因為她自己就沒法再變回去,就這麽定格在這個人族小孩的樣子,沒法在人身,獸身之間來回自由切換。
說實話,她還是挺懷念自己當隻狗子,
肆意撒歡狂奔的樣子,不用像現在這樣,稍微活躍一點,就會被那些凌雲閣弟子說她太粗魯,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她就不想做什麽女孩子,規矩那麽多,一點都不好玩。尤其是穿裙子,走個路不是踩爛裙子,就是把她絆倒,每日裡走個路都膽顫心驚的。
正胡思亂想時,就見任屠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大,嘴裡的獠牙也露了出來,衣服更是很快破碎成渣,露出他原本棕黃色的皮毛。
一顆碩大的兔子頭昂然挺立,雄壯又威武的身板,和歸靈世界裡那顆菩提樹的高度有一拚。
任凶和白術在他面前,渺小得猶如螞蟻,一不小心就會被踩踏成泥。
“果然變身了,可是,為什麽這麽大?實在是太……太太太大了。”
白術本就小小的一個,此時抬頭仰視任屠,看得脖子直發酸。乾脆一個旋轉,飄飄忽忽到了虛空中,和任屠來個面對面。
“喂!你還好嗎?會說話不?”
“昂~~~好舒服哇!”
任屠精神抖擻的甩了甩一身皮毛,歡快的在地上跳躍著,強大的力量震得大地咚咚咚直響。
“哼!得瑟!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發狂了。”
這下,換任凶不高興了,她也想變身,但是總感覺被什麽束縛住了,余力不足,不足在哪裡她不知道,就是變不回去就對了。
任屠耍夠了,像個小喵咪一樣趴窩在地上,碩大的腦袋看著她,“狗子,你也可以的,那個標志,它可以給你力量。”
“標志?你是說……”
任凶眼前一亮,此時才回味過來,剛才任屠變身前,就是在弄了那個標志後,才出現這個變化的。
“沒錯,快去踩它,你也可以。”
任凶得到任屠的指點,袖子一擼,裙擺一掀,對著那標志就狠狠跺下去。
奈何她的力氣和俗世的小姑娘差不多,哪有任屠那身驚人的力氣,踩了半天,毛反應也沒有。
“我來幫你!”
任屠半坐起來,兩隻爪子抱起任凶,對著那標志就狠狠跺下去。
“啊……痛痛痛!”
任凶隻覺得自己的腿快斷了,眼睛發黑,一陣巨痛襲來,差點沒讓她昏厥過去。
受了這麽大的罪,任凶的暴脾氣立馬就來了。
“啊啊啊……臭兔子,你死定了!”
任凶果斷伸手,惡狠狠地就去拔兔毛,還是一抓一大把那種,抓得任屠“嗷嗷”直叫喚。
“嘶,不愧是狗子。”
任屠嚇得趕忙把她丟得遠遠的,舉爪作投降狀,“別拔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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