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圖和天河,這一對不相愛卻相殺的親兄弟,其最後的結局,究竟是什麽,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因為此時的潯陽山山洞裡,原本昏迷的任一,因為一陣鑽心的疼痛,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而這一切,來源於一隻萌萌噠的小兔子任屠。
它的小爪子正輕輕的摸著任一的手背,上面兩個碩大的門牙洞清晰可見,正汩汩的流著血。
“嘶……你個小東西,要吃人了嗎?”任一生氣的拎起它的後頸皮,橫眉冷對著。
任屠一動不動的團成一團,眼裡水汪汪的說不出的可憐巴巴,任一才剛升騰起來的怒火,不知不覺就這麽泄了下去。
“小東西,下次再搞事,當心我把你做成烤兔子。”
被任屠這麽一搗鼓,任一卻是把剛才夢裡的事忘記得七七八八,唯一還有點印象的是那把威風凜凜的綠色星光寶劍。
掏出自己撿來的破匕首端詳了一下,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果然只是夢一場啊!
他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任屠卻是以為他真的想吃兔子肉了,嚇得“噗嗤噗嗤”的接二連三放了幾個臭屁,地上還灑了一摞堆積如山的黑色圓坨坨。
其臭味衝天,卻是這任屠居然被嚇出屎尿來。
“嗷嗚~~~嘔~~”
任一捂著嘴,難受的把任屠甩得遠遠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任屠的排泄物,其殺傷力越來越強勁了,任一差點沒一口白沫吐出來,昏撅了過去。
一旁原本在打坐的毛顯得也好不到哪裡去,氣息一下子紊亂,原本好好運行的靈力,瞬間不受控制的四散亂跑,差點沒把他給整得走火入魔。
“什麽鬼東西?搞什麽?”
他暴跳如雷的遠離任一,趕忙施了一個法術,把鼻子屏蔽了嗅覺功能,這才把自己給解救了。
任一難受的對毛顯得拋了個求救的眼神,毛顯得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個白眼,卻還是不得不給他也弄了一個屏蔽術。
“呼~~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終於緩過勁來的任一,有些後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這地上的是什麽玩意兒?從哪裡來的?”
毛顯得醒來,並沒有見到任屠,所以,才有此疑惑。
任一沒好氣的彎腰,把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任屠提溜起來,“諾!這臭家夥乾的。”
“呵……好家夥,老頭剛才差點以為有成百上千的臭屁蟲溜達進來了。”
“咦?不對,這裡太安靜了。”
毛顯得仔細探尋著,發覺除了他們這兩人一獸,那震天響的魔獸嘶吼聲已經沒了。
任一把任屠塞回獸皮囊裡,欣喜的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去看看。”
兩人原路返回,只在洞口處看到幾隻死去的魔獸,其余的什麽也沒有,那密密麻麻的魔獸就像退潮一樣,退得乾乾淨淨,什麽也沒留下。
山洞裡靜悄悄的,一切看似寧靜,卻又讓人很不安。
“大爺,你說,這麽多的魔獸,它們會跑到哪裡去?”
“還用說嘛?魔獸殘忍嗜血,自然是那裡有血食,就往哪裡跑。而凡夫俗子,是這世上最容易捕獵的動物,又多又沒能力,猶如待宰的羔羊。”
“嘶……這麽說來,那太壹宗豈不是首當其衝?”
“那是自然。我們來的路上,本來就離這個宗門不遠,這些魔獸循著味道就能摸過去,那些人裡要是沒有修士,此刻怕是已經……”
即使毛顯得的話沒說完,任一心裡也清楚,那些人裡面沒有什麽能人,也不知道能逃出來幾個。
想到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女,他有些心神不寧的提議道:“大爺,我想摸回去看看,我……”
“小子,你這是找死,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老頭我在巔峰狀態時,都不敢和這些魔獸硬碰硬,更何況現在還是受傷狀態。”
任一沉默了一下,語氣堅定的道:“大爺,我不為難你,我自己一個人摸回去,這個山洞看著很安全,你老就在這裡修養好了。”
毛顯得皺了皺眉,“那宗門裡有對你很重要的人嗎?至於讓你這般不要命?”
任一歎息一聲,“唉~~沒有啊!”
他也說不上為什麽,反正,有個人讓他有些放不下,非得回去看一眼,心裡才踏實。
毛顯得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選擇和任一一起去,他現在虛弱得也就是個普通人,跟在任一身邊也沒啥用,還不如早點恢復靈力,說不定在最後關頭,能起點作用。
一路上,任一把任屠和任屠都放了出來,雖然兩個小家夥看著都很弱小的樣子,但是,在錦囊空間裡,那都是小牛犢子一樣強悍的存在,有它們在,遇上魔獸的時候, 他也不至於太狼狽。
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把很次的符寶武器,一把尖銳的大錘子,不能變大變小,拿著也很費力。
但是,這樣的玩意兒,卻是任一唯一能使喚得動的。
四野的魔獸屍體,原本密密麻麻無處落腳的,如今奇異的一個也沒了,就像先前的經歷是場夢一樣。
這樣的情況在快要抵達太壹宗山門時,終於有所不一樣。
那些魔獸已然踏平了那高聳而立的山門,在裡面四處捕殺著那些門人弟子。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圓通那胖乎乎的屍體,已經被啃咬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他的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任一根本就認不出來。
他有些惡心的避開了去,並沒有上前去收屍。因為這樣的屍體,實在是太多了。
極目望去,所有的外層弟子,還能掙扎逃跑得沒幾個,有的有一個魔獸啃咬著,有的有好幾個圍著。
當然,除了這些弟子的屍體,戰場也有魔獸的,很多還淌著熱乎乎的血液。
任一從前聽人說過,妖獸的血液可以掩蓋人的氣味。他想也不想,弄了很多魔獸血,抹在自己和兩個小家夥身上。
這兩個小家夥平時都是吃肉的,此刻看到這麽多魔獸屍體,卻意外的沒有動嘴,而是很嫌棄的避開了。
任一也沒放在心上,隻當它們兩個還不餓,還心懷大慰的揉了揉它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