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嘮叨終於吐槽完了,他拍了拍任一的肩膀,用過來人的口吻建議道,
“兄弟,聽哥哥一句勸,跟著這樣的師傅,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可得早做打算,免得耽誤了自己的小命。”
他的話音才落,就聽得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哼哼!我是最凶殘的惡魔,小子,拿命來吧!”
年輕人臉都嚇綠了,一邊後腿,一邊忙不停的揮手解釋,“不不不,二長老,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你……嗷嗚……”
“哢嚓”一聲,他的左手手掌斷了,打斷了他的求饒聲。
“嗷嗷嗷!!”他才剛慘叫出聲,另外一隻手立馬也遭了殃。
劇烈的痛讓他失語,腿腳打顫,想要逃跑卻是被定住了一樣,當然,事實是,那雙大手牢牢地定住了他。
他一個左踢腿,對方不躲不避只是順勢一抖,他非但沒傷著人,自己的腿就像踢到了鐵板上,差點沒斷了。
這還不算完,隨著對方的一個抖動,他瞬間就被踢趴下,半跪在泥水地裡。
天很冷,鬥大的冷汗卻像不要錢一樣,紛紛從年輕人的額頭上冒出來,很快就沾滿衣襟。
他~~~害怕了!後悔了!
“來呀!我們來繼續快活啊!這滋味保證你永生難忘,桀桀桀……”
二長老吳世勳笑的很不懷好意,如果把他的兩顆犬牙弄成獠牙,十足的惡魔像。
年輕人拚命的想要掙扎站起來,奈何那瘋魔了的二長老似乎還嫌不夠,把他那掘強不屈的另一條腿也給踢跪下。
二長老吳世勳想要收拾人的時候,從來都是絕情到令人發指。只見他一手狠拽著年輕人,任他如何掙扎躲避反抗,總是能快狠準的猛踹到他的肚子。
如此反覆,也不知持續了多久,那“砰砰砰”的擊打聲經久不衰,聽得人都有些發膩。
任一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著,眼皮子都沒舍得施舍一眼。對於身周發生了什麽,抱著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心態。
神奇的是,吳世勳也不去招惹他,只是抱著年輕人狂揍。
直打得年輕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奄奄一息的被他拖到一顆樹上,像掛臘肉一樣的掛了起來。
這世界終於安靜了。
拍拍手上的灰塵,吳世勳才施施然的一屁股坐到任一身旁,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勁兒拍了拍,甕聲甕氣的道:“臭小子,見到我還不跑,等著找死呢?”
此時的他,眼睛還是布滿紅血絲,雖然語氣清明,任一卻不敢輕易下判斷,對方到底是裝瘋賣傻故意做個魔鬼。還是,對方的性格裡帶有魔鬼nijg
“你又打不死我,省省力氣吧!”
任一經歷的這頓揍,看著皮青臉腫,慘不忍睹,實則並沒有傷筋動骨,屁事也沒有。
“哈哈哈……不愧是我吳某人看上的徒弟,有點膽量。”
吳世勳此時的樣子,哪裡還有之前封魔的樣子,他眼神清明,條理清晰,分明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
任一翻翻白眼,不接這個話茬。
他剛被打時,也以為對方魔怔了,絕對會置他於死地,後面被揍來揍去,對方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於他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並沒有真的下死手。
反觀那個還掛在樹上裝死的年輕人,那才是真的揍,任一剛才可是很清楚的聽到對方肋骨斷裂的聲音,足足有八根。
對方的身板塌陷進去了,嘴角的血絲還不停的嘀落著鮮血,眼睛緊閉,已然不知是死是活。 任一也只是隨意撇了一眼,波瀾無驚的樣子。他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隨時就能被身邊的惡魔撕拉了,哪裡還能管得了旁人的死活。
他有些惆悵的看著陰沉沉的天邊,已經很久沒有見著太陽了,這個冬天格外的漫長。
他只是想拜個好一點的師傅,努力的在紅塵俗世裡掙扎,求的一方富貴就好。就這麽丁點大的心願,都沒辦法滿足嗎?
隨著他的這一個無聲的質問,任一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經脈裡隱隱約約有流螢運轉,看著微不足道,隨時都要泯滅,實則經久不息,在周身運行了幾轉後,才最終隱沒在一個不為人知的穴道裡。
身旁的吳世勳重重的歎了口氣,“你這身子骨不錯,恢復能力比一般人強很多,要是攻擊跟上來,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比我低。”
“哦!不太懂!”任一乾巴巴的說著。
他的身子恢復能力是強了一些,尤其是認識藍靈後的這段日子,他雖然也如往常那樣,大災小難不斷,動不動就受傷。
但是,受傷後,即使沒有吃藥療傷,自己也能很快好轉。就好像他被那個女人用棒槌,差點打斷的膝蓋,此時看上去,那裡只剩下一團淤青,別的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就像他從來沒有受傷過。
“哈哈哈……臭小子,別大懶,趕緊給我臉功去,這次,我可是要動真格的教教你了。”
吳世勳一把拉扯起任一,也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拖走就完事。
有那恰好路過的同門弟子,剛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歎息,“唉……可憐!也不知能不能熬過今夜。”
先不說,任一在吳世勳的手裡,是如何受到摧殘的,啊呸呸呸,是受到催化的。
“快來人啊!出大事了?西湖岸邊,三長老上吊拉!”
原本安靜的太壹宗,隨著這個驚天新聞,突然人聲鼎沸,所有人一致朝著一個地方跑去。
卻是那三長老宋智廉,被人發現光潔溜溜的掛在一顆大樹上。
“什麽回事?三長老想不開啦!”
“我的天,居然真的上吊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三長老是這樣的人嗎?”
人群炸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然而都是看熱鬧的多,半響了,也不見有人上前,把他放下來。
三長老宋智廉似乎還處於昏迷狀態,被人群這麽一鬧,終於舍得慢悠悠的睜開那雙迷茫的眼。
寒風冰涼刺骨,即使練武的身子,沒有衣服的庇佑,也有些扛不住。
他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噴嚏,鼻涕像白開水一樣低落,卻苦於雙手被綁住,無法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