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宮主大人說大力神,一拳能打爆一個世界,在場的人無不駭然,這果然已經不是人,神袛就是這麽牛氣哄哄。
再看向任一的時候,已然帶有羨慕的神色,這得多牛叉的人,才能一錘子敲出異象來。
任一看了看不斷給他使眼色的煉器長老,很無奈的把這個事兒背了下來。
他若是一錘子能辦成這麽厲害的事兒,何至於捅不破那九層天,需要費那麽大的勁兒。
“一零一,我很看好你,不知你可願入我門下修行?”
宮主大人直接當面挖人。
也就是這個靈咎宮與眾不同,一個人可以拜不同的師傅,只要你有能耐,有人願意傾囊相授,皆可行。
是以,他雖然是大長老封子修招進來的,卻也能同時拜不同的師傅。
他就想學練丹術,至於這個煉器術也是很有興趣畢竟,擁有神器,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
他現在有十足十的理由相信,煉器長老拿出來的第二把錘子,是一把神器。
重新回味了一下敲打下去那感覺,的確是有些神妙,沒多大力,卻有這麽大的威勢。
宮主大人作為一宮之主,其本事也不小,只是關於他的介紹並不多,眾人眼裡的他,只是一個處事八面玲瓏的人,和各門派的關系都打點得很融洽,最重要的是,為人還算公正,深得眾弟子的愛戴。
這樣的人給他拋來橄欖枝,任一並沒有拒絕的理由。正要開口同意,人群裡卻冒出來一個質疑的聲音,“慢著,這位師弟好像還沒測試過資質,我可聽測試長老說了,他是個氣運很差的人,說不定壓根兒就不能修練,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說這個話的,是和任一有過節的小魔王,此刻拆穿任一的來歷,讓他有種掰回一局的勝利感,嘴角忍不住帶笑起來。
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什麽情緒都擺在了臉上。
“他有大力氣靈根,光這個就足夠了。小魔王,你管他那麽多呢,咱們宮主賞識他的話,他就算是個廢柴也能走上修行路。”
這話自然得到眾人的一致讚同。世人修行,靈根多的人常見,但是沒有靈根照樣修練的人也有,其中,還有一些人利用別的手段,讓自己不但能修行,同階之下也鮮有敵手,可以說是,也是很厲害的角色,不該被人小看。
宮主含笑點頭,“不管一零一是不是有靈根的,衝你今天的表現,我就要收你進門。不過……”
不過,這個話鋒一轉,卻也給自己留了余地,“不過,明兒個若是測試平平的話,就只能修練俗世的大力神拳,還望知悉。”
宮主說話就是這般面面俱到,任一心裡明鏡一般,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對宮主大人行了一個拜師禮,“弟子一零一,拜見宮主師傅。”
“哈哈……等明兒個測試完,到時候再說。”
宮主大人拂手離去,眾人對任一豎起大拇指,給予他肯定和鼓勵以後,紛紛緊隨其後,離開這個煉器室。
這裡又悶又熱,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也就這些煉器狂人才願意吃住於此。
也就在這時,一直像個啞巴作壁上觀的煉器長老,這才麻溜的跑去把房門關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識破。”
任一很是抱歉的道:“都怪我,是我太衝動行事,給長老帶來麻煩。”
“哈哈……也怪我。是我自己拿出那把錘子的,原本只是看你很輕松的樣子,想考驗你一翻,沒想到會這樣。這一切呀,都是天意。天注定你要摸到這把錘子。”
煉器長老很是大方的把錘子拿出來,“這個錘子,說起來,來歷也挺蹊蹺的。”
“那一年,我還是個剛入煉器門的學徒,別說有這樣的力氣拎動一萬斤的錘子,就是拎千斤的,都是有所吃力。”
“我閑著的時候,就會去後山山頂上尋找煉器材料,順便散散心情這樣。”
“不曾想,走一天稀裡糊塗的走到一個山洞裡,裡面有一些可以鍛造的礦石,對於煉器師來說,簡直是個巨大的寶藏,我開心壞了,貪婪的收割著那些礦石,然後,我就撿到了這把錘子。”
“它很輕,仿若無物,我拿著它敲打那些礦石時,發現它連普通的錘子都不如,一錘下去一點動靜沒有。”
“我就想著,這個東西就是個廢物而已,怪不得會被別人丟棄在這個山洞裡。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把錘子丟了出去。”
任一聽到這裡,疑惑的道:“長老應該沒丟掉吧,不然的話,又如何能拿出來。”
“哈哈……當時丟在一堆礦石裡面,我采集礦石的時候,嫌速度有些慢,就用了一個粗魯野蠻的方法對那些礦石進行采集,就是像大掃除一般,全部掃進儲物荷包裡。”
“等後面用到這些礦石的時候,那錘子也隨之被我倒進熔爐裡面。後面,所有的礦石都被容成汁水,唯獨這錘子不受影響,即使被煆燒了幾天幾夜,依然溫涼的感覺,甚是奇異。”
任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錘子想必材質特殊,否則的話,也難以成為神器。”
煉器長老回憶起往事,不甚唏噓,“這把錘子大有古怪,所以我自然想要研究一二。我試過很多煆燒方式,最長的一次,整整十年,不眠不休的灼燒。也對它進行二次加工鑄造,結果……”
話說到這裡,任一猜也能猜出來,“結果,根本就沒用,對嗎?”
煉器長老歎息一聲,“是啊!它越是不凡,我越想研究,以至於這萬年光陰都用在琢磨它的事上。奈何時間浪費,修為停滯不前,也沒琢磨出個名頭。”
“也就在你剛才那驚天一錘之下,我瞬間茅塞頓開,這是一把神器,可惜,它認主,只有它認可的人,才有本事敲響它。而你,就是那個它認可的人。”
煉器長老說到這裡,臉上露出落寞的神色,萬載陪伴,他也沒能得到神器的認可,說出去真的好喪啊。
他差在哪裡呢?
這該死的命運,沒有誰能琢磨透。
任一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轉移了一下話題,“長老,我想給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靈器,不知道可以拜你為師嗎?”
“唉……拜啥拜呀,這不是有現成的嗎?拿去吧,我想,它應該能在你的手裡發揮最大的威力,而不是,在我的手裡積灰。”
煉器長老想也沒想,就把錘子往任一的懷裡一丟,然後背過身去,來個眼不見為淨,對著任一揮了揮手,“小家夥,你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把錘子搶回來。”
原本輕飄飄的錘子,瞬間有種千斤重的感覺,任一拿在手裡有些灼熱燙手,十分不安的道:“前輩,晚輩何德何能,你還是收回吧!”
他有些承受不起這樣的大禮,這讓他有種負罪感,好像自己是小偷,來這裡一趟,就把長老最心愛的東西偷了去。
煉器長老惡狠狠地驅逐起來,“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再不走,別怪本長老心狠手辣,對你不客氣了。”
他的眼睛四處亂瞅,一看就是在尋家夥,想對任一出手。
任一不想激怒他,隻得慢慢往門口行去,“長老莫激動,我走就是。今日承你的情,任一心裡記住了,來日必百倍報答!多謝長老,告辭!”
任一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院子,朝著外面行去。
經過這麽一番耽擱,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家燈火已經被點燃。
任一摸了摸有些饑腸轆轆的肚子,此時已經過了飯堂吃飯的點兒,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剩菜剩飯。
抱著撞運氣的想法,他摸進了飯堂裡。
此時裡面果然沒有一個人,空空蕩蕩的,所有的桌面地面被人收拾得很乾淨。
任一遺憾的轉身,準備離去。
他自己可以不吃,兩個靈寵卻是填不滿的無底洞,需要的食物太多了,還是把他們送到後山去,讓他們自己捕獵,還能寶餐一頓。
順路,把他的晚飯也給解決一下。
只不過,他所到之處,好像總有事會發生,一如他不祥的人生。
“來者是誰?想做什麽?”
問話的人,是一個年紀有些大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塊抹布,似乎在乾活,被任一驚了過來。
任一借著燈光看了看對方的手腕,那上面的並不是普通弟子的,而是長老的標志。
這個靈咎宮的長老也就十來個,也不知道他是什麽運氣,隨便就能碰見一個。
“深夜打擾長老,實在是抱歉,我是新來的弟子一零一,錯過了飯堂供應時間,正準備離開。”
這飯堂長老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的道:“既然來了,走甚?留下來給我幫廚,我給你算宗門貢獻點,直接加上十分。”
任一對於積分,有些發懵,“晚輩還沒資格獲得貢獻點,需要等明日辦理貢獻牌。”
要知道,這個所謂的積分,就相當於錢財一般。
這裡的流通貨幣,是一種叫神石的東西,可以購買很多東西。當然,其獲得也不是憑白無故的,需要給宗門做貢獻後,才能按照貢獻點多少進行兌換。
任一才剛來,啥任務都沒有做,哪來的貢獻值。他連貢獻值那個牌子都還沒來得及辦理。
“哼,既然沒有貢獻,本長老直接給錢中不?就雇傭你一點點時間,幫忙打掃一下後廚衛生。”
“原本如此,弟子願意幫忙,不過,不需要報仇,長老盡管吩咐就是。”
飯堂長老也不和他爭辯,只是把人帶到一堆油膩的鍋碗瓢盆前,把那塊抹布丟給了他,“來!乾吧,現在,這裡都歸你手勢,本長老太累了,先去打個盹兒,你乾完了記得來敲一下我。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老,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兒都有我來搞定。”
對於後廚的活兒,任一早就駕輕就熟。雖然這裡是個陌生的地方。架不住這裡的人也要吃飯,不吃飯的還真的沒幾個。
任一也不矯情,袍子一撩袖子一擼,就蹲了下來,麻利的乾起活兒。
獸皮囊裡,任凶和任屠兩個餓得拉垮著,還是任凶,最是會大方的是索要著,“主人,我們餓了,你放我們出來,我們自己找點東西吃吧!”
任一看了看廚房,有個櫃子裡的確是有吃的,那些都是一些半成品,比如炸好的獸肉酥,切成三角形狀的豆腐片等等。
“你兩個還是別出來亂逛,我怕你們被人抓走。我去弄點吃的來。”
任一用一個洗乾淨的盤子,裝了好些吃的丟獸皮囊裡,他自己也忍不住吃了兩三個獸肉酥,墊墊肚子。
也沒敢多拿, 畢竟是偷別人的,並沒有得到別人的允許。
如此這般,一直忙碌到深夜時,總算把這個後廚手勢得亮堂。
因為偷吃了東西,任一真的無臉要什麽錢,所以,並沒有按照約定,去把飯堂長老叫醒,而是自己鎖好房門,就甩手離去。
好不容易摸黑回到自己的院所,就見到院子裡矗立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師弟,你今日挺忙啊,醒來後就發覺,整個宗門都在討論你的豐功偉績。”
說話的這個黑影,就是一零零師兄。
任一聽得有些別扭,辯解了兩句,“咳咳……讓師兄見笑了,不過是恰逢其會,一場美麗的誤會罷了。”
“哼!啥誤會我不管,我也管不著。你先給我說說看,這玩意兒哪來的?”
一零零手裡拎著一隻毛茸茸的小雞,對於這個靈寵的突然造訪,表示很驚喜又覺得很茫然,也不知這樣,算不算被上天眷顧?
任一裝出一副很是羨慕的表情道:“大概是師兄人品好,修形也有神助,恭喜師兄,入手靈寵一個。”
了卻心中執念,想必一零零以後的修行路上,會越來越順暢。
一零零的直覺告訴他,小雞的出現很蹊蹺,但是現在天黑了,也來不及查探那個山洞。
具體的事情,也只有等到天亮以後,才好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