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通天
大唐朝堂被茶香覆蓋,也不過是其中之一,長安街面,有一人緩步而行,也被這茶香吸引,逐步朝著劉浩茶館行來,看他腳步緩慢,卻一步百米,不多時,就抵達劉浩茶館之前;
“為名忙,為利忙,忙裡偷閑,且飲兩杯茶去;勞心苦,勞力苦,苦中作樂,再拿一壺酒來!
有意思,大兄的‘無為’,順其自然嗎?”
這人看起來二十身邊,十分年青,身上一件青色道袍,腰間一把寶劍,十分出塵,他踏入茶館,正好聽到劉浩重重歎息之聲;
“掌櫃的,有何苦惱,且與貧道說說?或許貧道能幫你解決?”
劉浩轉頭看了看來客,好一副皮囊,論帥氣,劉浩絕對認可,哪怕閱覽小鮮肉無數,也絕對沒有一個能趕上眼前來者,這道士,似乎無論怎麽看,都十分完美。
“剛好,一個人喝茶也沒勁,一起喝一杯吧!”
劉浩定力足夠,又只是一個男人,欣賞一下就過,發出一番邀請,隨手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推到桌子對面,也是邀請對方坐下的意思。
青年道人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隨手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茶!韻味倒也十足!”
劉浩笑笑,大紅袍在地球絕頂,換到地仙界,還真算不得什麽,眼前的年青道士一身太乙真仙氣息,又如此出塵,顯然也是個見多識廣的。
“道友為何歎息,和貧道說說,貧道倒是十分好奇!”
劉浩看了一眼年青道士,想了想,也沒什麽事情,將這番鬱悶吐出來也好。
“看不得小孩受苦罷了,本不想搭理,卻又過不了心理這關,正煩悶啊!”
“哦?倒是有意思!”
年青道士,可不是一般人,從他方才感歎就能看出,他稱呼大兄‘無為’‘順其自然’就能知曉,來者正是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
原本,就是他一直盯著老子,自封神之後,論起通天最恨的,不是西方接引準提,不是闡教的元始天尊,而是自家大兄老子。
在他看來,元始天尊是和自己爭奪弟子上榜之事,屬於你死我活,行事雖然偏激,不顧兄弟情誼,但至少出發點可以理解,雖最大的痛恨是引入外人對付自家兄弟讓他不能原諒,可依舊是自家大兄點頭的,仇恨點依舊是老子更多一些。
作為大兄,原本就不需要參合封神之事,以通天的想法之中,老子本該是一副事不關己,收尾的時候,出來做個裁判,到了那個時候,他和原始勝負也只是二人手段問題,怪不得他人,他通天也是個驕傲之輩,在不爽也不會因此產生仇恨之心。
可惜,他的想法在大兄老子的偏頗上滑坡,三兄弟之中,作為老大,怎能偏幫老二?還如此明顯,將自己往死裡整,這叫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也因此,論起恨意,通天最恨的就是老子,也只能是老子。
面對劉浩,通天其實是不高興的,一眼就看出劉浩修煉的是老子傳承,但驕傲的他,依舊沒有想著對劉浩出手的意思,對付一個後輩,通天還不至於。
劉浩的話,反倒讓通天覺得合理,以為劉浩該是修煉‘道法自然’,坐看風雲,被外物影響,過不了心理這關,本就是一場紅塵歷煉。
他心中一動,臉上掛起笑意;
“道友看來是想要幫助那小孩?為他截取一片生機?”
“截取生機?哈哈哈……”
劉浩哈哈大笑,敏銳如他,感覺眼前的青年道士多半是‘截教’派系,他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道友不認可‘截教’教義?”
“唔……卻非如此,論起教義,我倒是十分欣賞通天道人!”
“你倒是個膽大的,你這般直呼聖人名諱,不擔心聖人發怒?”
“看你也該是傳承了截教功法,卻對通天道人缺乏了解!”
“哦?且和我說說,你對通天聖人如何了解了?”
通天深深的看了劉浩一眼,也被劉浩引起了興趣,隨後問了一句;
“通天教主,也是一個可憐人!”
“嗯?”
“你著急什麽,等我說完你再生氣不遲!”
“也好!”
通天還真是火大了,如何評價,‘可憐’二字,也不能和自己搭邊,他方才一生氣,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要雷霆萬鈞,又被劉浩一句話壓下,消失乾淨。
“通天,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幾個聖人之中,也是最大氣的一個,評價其他聖人,可能會引起憤怒,評價通天絕對不會!”
劉浩這番話,反倒讓通天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抓起茶杯抿了一口,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心裡面,卻是美滋滋的,這份評價,也確實符合他的性格,他還真不在意他人如何評價他,聽過也只會笑笑,方才是正對面情緒一上來罷了,能被劉浩一句話就壓製,本就是心中不甚在意,否則換了其他聖人,劉浩早已身死道消。
“截教的教義,是為眾生截取一道生機,本就是與天爭命,通天連‘天’尚且不懼,又何以在意他人對他的評論?”
這番話,讓通天心情舒暢,看向劉浩的眼神也柔和許多;
“小子,看你還對通天聖人很理解啊?”
劉浩斜了一眼通天,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臉嫩的,修為還不如自己,居然稱呼自己‘小子’,飄了啊!
“不說通天,他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
“你怎麽知道通天聖人解決不了?”
“聖人早已經習慣高高在上,又哪裡會管眾生疾苦?我們所看到的,在聖人看來,不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勢’,他們會搭理才怪,求人不如求己!”
“哦?看來你對聖人沒什麽好感啊!”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通天再次深深看了劉浩一眼,萬分確定眼前的劉浩對聖人真心沒有一絲好感,尊崇更是無從談起。
劉浩身處現代交易,對權威的藐視早已經刻入骨髓,早已習慣從正反兩面看待問題,也早已過了追星的年紀,‘崇敬’這個詞匯,早被自己的思想碾滅,通天看的很準,劉浩也絲毫不以為意,只要口頭上不說,聖人總不能管到他心裡的想法吧?
通天卻有了另一重想法,原本以為劉浩是自家大兄弟子這點,變得有些懷疑起來。
“你準備管一管這事了?可想過自己能管多少?”
劉浩沒有正面回答通天的問題,也沒想過自己要當救世主,看到了管一管罷了,更不想和通天討論深刻的哲理問題,這種分分鍾扯到天道的事情,他可不想去碰,才來地仙界多久,各種規則還沒搞明白,還是低調一點為好。
“看你是截教的人吧?送一場功德給你要不要?”
“看來你對截教還是有些好感的,一場功德說送就送!”
“只是不想勞心勞力罷了,截教雖然沒落,但好歹有些人員,我出想法,你們出勞力,各取所需!”
話雖如此,可功德一個人全拿難道不香?通天也是思維局限,劉浩一個人拿,耗費的時日不知道要多久,而且效果也不定能有多好,與人合作,做大做強,所得必定更多,就好像一個是一分功德,一個人得到,也只有一分,一個是十分功德,與人對半分也有五分,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多說。
“我倒要看看你這功德如何獲取?”
“你這是替截教答應了?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放心好了,真能獲取功德,截教必定大力參與!”
“且信你一次,做不好的話,下次就沒你們機會了!”
“你還能批發功德不成?”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劉浩站起身形,朝著通天點頭說道;
“你別反抗,我帶你去個地方,教你如何獲取功德!”
“也好,貧道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通天根本無懼劉浩,哪有什麽不放心的,隨便劉浩怎麽折騰也不可能讓他損耗半根毫毛,但在劉浩眼裡,卻是將通天這份信任記在心中。
一番空間穿梭,二人來到一處山坡,這裡幾乎寸草不生,山地漆黑一片,若是現代人看到,就能清楚,這分明是一個露天煤礦。
煤球的製作方法,劉浩早在神魔三國世界就已經通透,他帶者通天,將煤球製作出來,更是將煤爐等成套用具一一製作,一邊製作,一邊解說。
“百姓有了這煤爐、煤球,冬日苦寒就不再是問題,也確實是一番功德,只是這功德似乎太小了點吧?”
通天可是抱著很大期待來的,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所以說你啊,一看就是那種只知道修煉,不明天道之人!”
通天被劉浩一句話差點噎著,他堂堂一個聖人,還不明天道,我不懂難得你懂?
看著通天臉上不忿,劉浩呵呵一笑,解釋起來。
“你別小看一個小小的煤球,他帶動的產業,足以改天換地!”
“你且說說,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別怪我給你難看!”
“哈,你這性子,還是太暴躁了!”劉浩一個鄙視眼神,差點讓通天掏出青萍劍一劍斬之。
“煤球需要製作,就需要大量的人手,這種工作十分艱辛,只有困苦的百姓才會為之,這樣一來,就有著數百萬的百姓有了工作,直接養活了數百萬家庭!”
通天聽了,火氣瞬間壓下,他也不是不明理的,關系到數百萬家庭,過千萬人口,也確實是一番功德。
“煤球製作十分便宜,自然售賣也十分便宜,冬日裡,那些窮苦的百姓,也能購買的起,這又讓無數人熬過寒冬,可謂活人無數!”
通天再次點頭,劉浩見了,繼續說道;
“煤球推廣開來,柴火就會逐漸淘汰,對山林之中的植物而言,更是免去一番災難,須知綠植越多,各地的水災也越少,這又是一番功德;隻此三點,你說說,能有多少功德?”
通天深深看了劉浩一眼,明白劉浩方才所說的‘天道’到底是何意了,分明是天道循環的意思。
“你既然已經清楚,就交給你們了,記得下次來我茶館要付費,這次算我請你!”
劉浩說完,也不管通天心思,一個跨步就返回茶館,留下通天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截教怎麽推廣,劉浩也不管,天庭上的財神可是趙公明,對於資本運作而言,地仙界如果截教還搞不定,他想要推廣,絕對更加艱難。
他一離去,通天就將拘來一波弟子,揮手就將劉浩所言植入這些弟子腦海,布下任務,瀟灑離去,留下一波弟子面面相覷。
截教的動作,比劉浩想象的快太多,也是,到底是通天教主親自下令,哪能拖延,也必須百分之一百二的辦好。
不到半月時間,劉浩就看到有人向自己推銷煤球,價格也十分低廉,一文錢能買兩個,這才讓他心思才徹底放下。
“妹兒,你幫我多買了五天,我給你一個煤爐吧,知道怎麽用了嗎?”
“知道!可是,煤爐好貴!”
劉浩笑笑,這也是沒辦法,產品剛上來,需求量太大,產量跟不上,價格一時半會還下不來,窮苦的百姓寧願等待。
“這樣吧,妹兒來幫我打掃茶館,我這裡還缺一個人手,雇傭大人又劃不來,雇傭妹兒的話,就劃算多了!”
“嗯嗯,雇傭妹兒最便宜!”
小姑娘妹兒雙眼發光,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心臟跳動的十分厲害,這可是一份工作,有工作就能養活自己,就能讓奶奶更加輕松,妹兒每天晚上聽到奶奶咳嗽心裡十分沉重,早就想幫著奶奶乾活,可惜漿洗衣物還不是她現在的年紀能做到的。
打掃就沒問題,在家裡,也一直是她打掃屋子。
劉浩也沒辦法,雇傭童工,在大唐根本沒有條律,都活不下去了,哪有什麽童工不童工的?
“這樣,妹兒幫我打掃茶館,我包你三餐!……”
劉浩還沒說完,妹兒就打斷了劉浩的發言;
“三餐?不是兩餐嗎?”
“三餐,早飯、午飯和晚飯!”
“還有午飯?”
劉浩鼻子酸酸,大唐可沒有三餐的說法,早餐和晚餐兩餐就已經讓百姓難以解決,哪有什麽三餐可言?
“哇!”
“三餐之外,還有每天十文錢!”
“還有錢?”
“對哦,雇傭一個大人要好幾倍,還是雇傭妹兒最劃算!”
“對對對,雇傭妹兒最劃算!只要五文錢就行!”
小家夥唯恐劉浩覺得貴, 自己就開始降價了,她計算了五文錢的價值,可以買兩個煤球給奶奶燒水燒飯,余下四文錢可以買兩個燒餅給奶奶吃,這樣一來,只要自己每天打掃,就能養活一家人。
“十文錢還是要的,否則別人就要罵我摳門了,我可不想自己名聲壞掉,就這樣吧!”
名聲,在大唐甚至比生命還重要,妹兒小小年紀已經有了概念,聽劉浩這麽說,她也不再糾結降價的事,而是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講茶館打掃的乾乾淨淨的!
看著妹兒臨著艱難的拎著煤爐朝著家裡走去,劉浩也沒有幫助的意思,這對妹兒來說,雖沉重,也絕對是一個莫大的希望。
下午十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出現在劉浩茶館之前,劉浩迎了上去。
“老身多謝恩人!”
“可不是恩人,妹兒可是要每天幫我打掃茶館,付出了勞動,就必須要有收獲!”
“老身知曉了,多謝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