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9、征倭
張良的這封建議書,也意味著大明帝國從最初的工業實驗,開始朝著大明帝國深層次的社會制度改變。
這裡,也不得不慶幸當時劉浩將未來諸多歷史在朱棣腦海之中一一演化,否則還沒有這般順利的說服朱棣本身。
要知道,一個已經延續了上千年的商業制度,可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既得利益者們又豈能甘願割肉?三十稅一不香嗎?這可還是朱元璋親自點頭的,也有著絕對的借口不是?
這一場較量,注定了不會容易,但也注定了必然要施行,朱棣也絕不會選擇妥協。
這些,劉浩可不關注,他現在更多的目光還是鎖定了鄭和,這家夥如今業已將船隊帶入馬六甲區域,再過兩個月時間,也該登錄大明帝國了,這也意味著大明帝國對外政策即將迎來徹底的改觀,也必然會讓大明帝國變得更具侵略性。
工業革命的出現,本就意味著生產力的極大解放,更意味著無數商品即將走上舞台,大明帝國地盤倒也廣闊,但總有盡頭,到了筋肉之時,商品也必然會形成積壓,也必須尋找出路,不過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別罷了。
與其等到日後必須做出選擇,還不如一開始就走上這條道路,當這條道路之中嘗到了甜頭之後,整個大明帝國就會變得習慣,也將會徹底改變原本‘外聖內王’的思維,徹徹底底的朝著‘外王內聖’轉換。
而後者,卻是劉浩至始至終都堅定的思想,也是他樂意繼續在大明風華世界繼續停留至今的根本原因所在。
劉浩還是有些小覷了朱棣,已經在皇帝寶座之上做了這麽久,帝王心術又豈能不明?
他知道商稅改製必然會遭到整個朝堂的反對,強有了的鎮壓不是不行,可那樣也勢必會將好不容易出現的大好局面打斷,他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最好的解決方案。
說白了,就是妥協而已。
更直白一點的,就是他朱棣想要得到這一塊肥肉,但也必須拋出另一塊肥肉給朝中大臣們去享用。
這一塊拋出的肥肉,同樣對大明帝國的大臣們也是致命的。
一個是大規模的加薪,另一個是大規模的引進官員。
前者倒也無需多言,後者便是設立更多的部門,從京城到地方,都增加官員數量。
甚至於朱棣為了讓朝中大臣更加心動,直接增加了內閣大臣的數量,從原本的三個,一下增加到七員,更是在此之外,設立了一個原本在大清才會出現的軍機處。
不得不說,這份誘惑足夠大。
實際上朱棣最清楚,哪怕今日他不將這塊肥肉拋出,未來也必須增設朝廷部門,因為隨著工業革命的出現,原本大明帝國京城這些官員已經不夠用了。
朱棣倒是想要借鑒未來現代世界的制度結構,但也只能想一想而已,他也知道那不適合自家如今的大明帝國,可不妨礙他從中選擇有些部門在大明帝國建立。
比如外交部,比如國防部,比如建設部,又比如將原本的戶部拆分,單獨將其中的農業部羅列出來。
在地方上,他更清楚必須做出大范圍改變了,將所有事情都壓到一個縣令身上,那就是將一縣之地完全寄托於一個縣令本身;
哪怕這個縣令再好,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倘若這個縣令不合格,比如貪腐之流,那麽給這一縣之地帶來的災難一定是恐怖的,也絕非自己大明帝國可以承受的。
故而,朱棣在地方上,直接引入了法院,引入的警察部門,再將原本派遣到地方的錦衣衛之中,甄選出一部分將要退休亦或者需要退休的人員,成立真正明面上的監察部門,一明一暗的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監察大明帝國地方官員。
他決定給縣令設立真正的屬官,真正的將這些屬官納入官員行列,成就他們的品級;
比如,原本的縣丞,朱棣決定增設,即讓這些縣丞享有其名,還將增設的縣丞各自負責一灘事物,比如一縣之農業,比如一縣之商業等等,以此更加能夠製衡原本的縣令。
他可知曉,一旦手中真正有了權力,哪怕此前這些縣丞和縣令本就一體,有必然要因為權力的分享而走向對立,達成朱棣心目之中真正想要的平衡。
一縣之地若此,一府之地何嘗不是這般,一省之地亦然。
此外,朱棣還想接著這一次和朝廷官員的‘妥協’,來將軍政真正意義上的分開,為接下來武將改革打下堅實的基礎。
觀看過未來現代世界的軍事結構,朱棣如今是怎麽看自家大明帝國的武將都不順眼,各種雜號將軍,聽起來想那麽回事,可更多的還只能是名副其實。
更重要的,還是他朱棣還必須防備著這些武將們,即想要將這些武將在未來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還要擔心他們未來有了兵馬會不會造反,而一旦改製,這種狀況或許還可能存在,但也絕對要降低無數,擔憂不說盡去,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朱棣感覺自己只要將這事完成,接下來自己的大明帝國這才真正意義上的有了發展根基,也無需再去操心那些草蛋之事,給自家大明帝國未來的發展安裝上飛翔的翅膀。
後知後覺的劉浩,也是在朱棣尋找劉邦張良商議之後,這才得到了消息,也不得不心中對朱棣點個讚。
“皇帝不好坐也!”
劉浩隻給了這麽一句形容,想要做一個好皇帝更是艱難,孤家寡人的味道可不容易;
若非劉邦和張良到來,朱棣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因為哪怕他和自家三個兒子商議,當天這個消息多半就要傳到百官耳中,到了那時,所有的算計,多半真要成空了。
實際上,朱棣將這些事情拿來尋找劉邦和張良商議,何嘗不是對劉邦和張良二人一種鞭策?
參與一國政事本就難得,更別提是指定一國未來國策也,這些對劉邦和張良二人未來建立屬於自己的大漢何嘗不是一種實驗?
他們更清楚,一旦朱棣將這份國策實行下去,大明帝國的未來將會如何。
不要以為劉邦和張良二人此時在幫著朱棣的大明帝國,未來他們建立的大漢帝國就和朱棣的大明帝國沒有競爭,那又怎麽可能?
都是驕傲之輩,劉邦未來又何嘗願意自己建立的大漢帝國落後於朱棣的大明帝國?
在劉邦看來,他將來是必須和朱元璋這個大明帝國的建立者競爭的;
可如今看來,哪怕是朱元璋的兒子朱棣也已經遠超於他,這份沉甸甸的壓力可不少,也同樣讓劉邦和張良二人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讓自己建立的大漢帝國超越之。
他們二人也同樣相信,有了這一次大明風華世界的實驗,未來等他們建立大漢帝國之時,勢必只會更好,因為該摸索的也都摸索了,心中的信心更加十足矣。
二月,鄭和下西洋的船隊在泉州港登錄,可剛剛登錄,就得到了天津衛建港的消息,這個消息讓鄭和欣喜萬分,他感覺這是一個很大的信號,也是他這個大航海先行者最大的支持。
這使得鄭和沒有在泉州港停留多久,繼續北上之後,他才發現整個大明帝國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他鄭和寶船,以往在大明帝國,在整個這方世界,都是絕對頂尖的船隻,可現在,他發現越是往北行走,自己遇到的龐然大物越是變得頻率越高。
鄭和看到的自然是天津衛造船廠生產的千噸漁輪,作為行家,鄭和更看重的還是航速,無需人力運行的動力系統,他還不知道,此時的天津衛已經為他準備了新的船隻,就等著他返回之後測航了,而方向,自然是倭國所在。
對‘石見銀山’,朱棣可是念念不忘久矣,紀綱早就給了朱棣準確信息,而借口更是現成的,大明帝國沿海苦這群倭寇久矣,如今正是立威之時。
而且,這一次遠征的規模甚至超乎了劉浩的預計,有些殺雞使用牛刀的感覺。
朱棣的打算,劉浩多少也能猜測出來,無非是以雷霆之勢徹底解決倭寇這個隱患,騰出手來去征服更大的外海,此外,也有著一種練兵的心思隱含其內。
海戰,朱棣在劉浩給予演示的諸多信息之中,自然也看到不少,可真正直觀參與的,整個大明帝國幾乎沒有一個,以往的大明帝國,說是海軍,還不如說是水軍更適合一些。
但不得不說朱棣也同樣是幸運的,他有著鄭和這一個真正的航海達人,早就已經對大海的脾性十分了解,無非是耗費一點心思去熟悉罷了。
這些,就連劉邦和張良都十分眼紅,這段時間裡,他們可太清楚海軍的培養不易,更清楚人才的培養絕非一蹴而就,那是需要無數時間真正在其中參與,再到熟悉,最後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海員。
他們二人不知道未來劉浩會讓他們接手什麽樣的世界,但有一點,他們多少能夠猜測得出來,那就是接手的世界,多半是混亂的時代,需要他們親自下場收拾殘局,而這樣的時代,或許人才會爆發,但也一定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恢復。
這也是他們對朱棣十分羨慕之處,你平定也就罷了,關鍵是什麽人才都不缺,哪有這個道理?
只是劉邦和張良二人還不知因果糾纏的本質,他們今日耗費了大量心思幫助朱棣,哪怕出發點只是為了驗證自己往日所學,但給朱棣、給大明帝國帶來的卻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這份好處,未來朱棣也是需要償還的,大明帝國也同樣需要償還。
只不過是這份償還的時期很難確定而已,是不是雪中送炭很難定論罷了。
或許那一天,朱棣知曉了劉邦掌控的世界之後,也將鄭和派遣到來為他們培訓海軍呢?
作為漢高祖劉邦,親自出手幫扶朱棣的大明帝國,未來任何一個世界的大明帝國知曉了,這份人情也必須認了,也必須給與充分的尊重。
換言之,將來的大明帝國,很可能會和大漢帝國關系更加莫逆。
比如共同發展促進之類的,又比如簽訂了更少的關稅之流,技術扶持等等等等。
他們在幫助朱棣,何嘗不是在將來幫助自己?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隻說眼前,鄭和返回天津衛,自然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朱棣更是帶者百官親自迎接,整個大明帝國任何要給官員都清楚,接下來大明帝國第一人海軍總司令只能是鄭和也。
在這段時間裡,百官之中,可是有著不少高官看到了新式槍械的威力,也看到了火炮安裝上了戰艦,哪裡還不明白朱棣的心情?
內閣之中,更是如此,朱棣也適當的透露出了一絲信息,比如將世界地圖給予展示一下,指著澳洲大陸高呼那根本是無主之地也,這近乎和大明帝國有著同等面積的大陸,任何一個聰明人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內閣統一,也意味著百官在接下裡的國策之中不會出現拖後腿的跡象。
再者,現如今的大明帝國可是真的富裕了,商稅上調,這幾個月,光工坊集群給大明帝國貢獻的稅收就超過千萬兩銀元,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大搞一場。
當京城百姓還沉浸在朱棣建立的京城動物園之時,卻不知作為貢獻這些動物的主官鄭和已經再一次出海;
但這一次,卻是十分低調,可攜帶的人員,卻遠超了前幾次,隨性人員之中,更是有著紀綱這樣的活閻王。
朱棣絕對是一個狠人,他看到倭國四大島嶼之中,有一個居然使用‘九州’為地名之時,已經有了心思,既然你們樂意這樣稱呼,那也只能是咱九州固有土地方可。
他也不得不著急,實在是大明帝國新鑄造的銀元太受歡迎,以至於整個大明帝國都有些卻銀子了,再也無法讓他繼續等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