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4、誰不是在抉擇?
這些道道,執念劉浩此前也早就和方運做過溝通,有些話,說一次就夠了,再說,反而會讓人有一種你已經擁有了立場的感覺。
再者,小龍兒可是劉浩兒子,有著這樣一個身份,當真多言,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他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旁觀,更別提如今方運已經成勢,人家自己也能夠搞定。
既如此,又有什麽好看的,當真出現狀況,他身旁的方運也早就出手解決。
他原本想著看一看最南角劉邦的大漢帝國和朱棣的大明永樂如今狀況如何,可最後還是選擇了忍耐,之所以如此,也依舊是不想繼續干涉。
他此前就已經直接或者間接做了幫扶,有些事可一不可再,越是到了頂層,有時候也越是需要多一絲顧忌。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發現沉睡的小狻猊似乎就要醒來。
果不其然,並沒有太久,一直趴臥客廳一角的小狻猊身上有了動靜,執念劉浩一眼就看出小狻猊身上的血脈似乎再次提純。
那原本就金黃一片的身體,如今更是多了一絲華貴,但體型卻壓縮到了原本的十分之一。
將自家小小的客廳須彌化,在執念劉浩手中也不過是順手而已,小狻猊體型的變化,在外人看來並沒有任何展示,可作為掌控者卻一清二楚。
或許也是小狻猊身上的動靜將方運從悟道之中驚醒,又或許方運本就該這時候醒來,至少執念劉浩眼中並沒有看到方運面上有絲毫懊惱之色。
“道友看來所得頗多!”
“無非是想通了一些道理而已!”方運澹澹回了一句,似乎並不想在其中多言,他的興趣反而對小狻猊更多一些:
“你這坐騎,倒也神俊不少!”
“血脈依舊有些雜駁,還尚需再來幾次方能入得道友法眼!”
方運聽了哈哈一笑:“它既已選擇跟隨於你,自然不缺氣運,更別提諸天萬界,狻猊本就少得可憐!”
執念劉浩微微一笑,事實上,他之所以選擇小狻猊作為坐騎,也有著這一份因素,凡人世界撞衫還會出現尷尬,他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能夠避免還是避免要好。
“只是,這最後跨越卻需要它自己做出選擇!”
“道友哪需擔憂這些?”
具體何為,方運沒有細言,但執念劉浩卻一清二楚。
小狻猊既然選擇了跟隨於他,就說明這小家夥有著龐大的野心,更是做出了眾多衡量的。
這些衡量和野心,就是小狻猊想要走到更高的位置,邁向更遠大的未來。
它清楚憑借自己的努力,哪怕野心再大,最後的純化成為真正的狻猊,也將十分渺茫。
相反,跟了執念劉浩,機會才會更大,甚至於只要小狻猊能夠壓製住自己的意志力,未來徹底純化血脈也將水到渠成,無非是時間的長遠而已。
它等得起,這不,剛剛做出了選擇,機緣不就來了嗎?
倘若小狻猊不是執念劉浩的坐騎,執念劉浩又怎可能將從鎮元子那裡得來的第一代人參果賞賜給他?
它品嘗到了甜頭,這份甜頭倘若不做出這份選擇,它很清楚需要十年以上,必須靠自己一點一滴水磨方可達成。
可十年之後,哪怕它小狻猊完成了這一項提純,世界又該變化成為了何種摸樣?
到了那時的自己,還能讓腳下澳洲大陸的那些大妖們顧忌重重嗎?
這個過程當中,哪怕出現一絲意外,也很可能會讓它徹底葬送一切,淪為這片土地營養的一部分,淪為其他大妖們口中的糧食。
這是它絕不能接受,
也不敢去賭的。它是驕傲的,可也要看對誰!
面對執念劉浩,它很清楚自己不過是螻蟻一隻,是隨手便可捏死的對象。
它更是執念劉浩救下的,整條命可謂都是執念劉浩的,這份因果不可謂不大。
當它真正成為了執念劉浩坐騎之後,它才發現這份因果反而才是它成功成為執念劉浩的最大因由。
同樣的,也讓它異常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如此果斷做出抉擇,否則這份因果一直無法償還的話,自己的命運基本就只有死路一條也。
如今一切都如此的美好,更讓它思緒異常複雜,它緩緩睜開雙眼,還來不及觀看眼前,就看到一抹白光沒入自己眉心,諸多信息紛紛湧入自己識海。
這是執念劉浩隨手傳給小狻猊的眾多信息以及諸多神通歸納,也是最適合小狻猊的。
至於其中大部分都需要小狻猊自己再次總結,將之完全吸收成為契合自身,就需要小狻猊自己努力了。
在這方面,執念劉浩可不會教導,他更清楚有些事教導了反而是害了對方,靠自己努力總結得來的也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這些道理,更是劉浩從教導眾多弟子總結的經驗,哪怕他如今依舊算不得最好的老師階層,卻也和最初之時有了本質的提升。
再者,屋裡頭可還有著客人,放在客人,可自家坐騎聊天可不是待客之道。
執念劉浩同樣沒有詢問方運為何不收取一頭坐騎。
他了解方運,更知道這並不符合方運行走的大道,自然也沒有任何詢問的必要了。
“道友這場‘遊戲’的掀起,已然看到了光茫誕生!”
方運的言語依舊澹澹,卻也是他方才明悟所出,一下讓執念劉浩內心直接拋棄了小狻猊,更是呵呵一笑以為回應。
其中的道理,更沒必要細言,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
“我也是有感諸天萬界即將進入另一個階段,不得已而為之也!”
“道友這份選擇也算恰到好處,早了,當讓眾生怨恨,若是晚了,效果卻又降低無數!”
“哈哈哈,能得道友稱讚,足矣!”
“不過有感而發,可見道友境界依然超出我不少,更讓我心中緊迫加劇許多!”
方運這句話一下讓執念劉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都是一個境界的,這裡的高低卻很難用層次來衡量,它不比準聖階段,有著初期中期和後期分割。
在亞聖階段,本就是一個承上啟下的境界,在這個境界裡,只要一次頓悟,就很可能一下突破成為聖人或者混元。
反過來,就只能是無盡的積累,仿佛時間都失去了意義,悟到了就是悟到了,沒有就是沒有,就只能在這個境界之中一直流浪下去。
它似乎給人一種觸摸到混元隔膜的感覺,可這一切也只是感覺。
在它之上,仿佛觸手可及,可實際上卻也是無盡鴻溝。
既如此,又哪裡有所謂的高下之分?
從準聖,到聖人混元,本身就是可以跨越的,比如洪荒如今幾個聖人。
誰又能確定那些準聖們會不會是下一個?
或許哪一日就出現了呢?
別看執念劉浩如今修為可以碾壓這些準聖們,可一旦人家跨越了,反手就可以將執念劉浩鎮壓,這就是現實。
但這些道理,執念劉浩懂得,方運如今還不知曉。
人家那是靠著自己一點一滴參悟出來的道路,對其他人行走的道路也頂多觀看一眼,根本不會耗費大量的心思去研究他人的道路。
執念劉浩卻並非如此,你可以說他也是摸索著前行,但他卻也是摸索著眾多前輩的道路前行,自然也要去分析這些前輩們行走的道路是否坎坷,是否流暢。
他是可以將這些領悟告知方運,可仔細一想,告訴了方運難道就是好事?
除去讓方運在這方面分心之外,又能得到什麽?
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說,未來倘若方運自己明悟了其中道理卻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他可不想在方運身上沾染上這份因果。
“你這廝修行歲月有多少?我還能不知?又何必羨慕他人?”
“哈哈哈,不過是心中多了一份緊迫,這才有感而發!”
方運大笑,執念劉浩心中這才松了口氣,避開了直言,也明白了方運對此並非真正關心,人家不會追根究底也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修行的道路上,誰還不是在抉擇?
但這份抉擇倘若來自於他人的干涉,事情可不僅僅是複雜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哪怕父親幫助兒女選擇,都可能出現仇恨,更別提外人也。
執念劉浩可不想參與其中,哪怕是無意的,也必須避免,如今已經避開,也立馬將這份話題轉換。
“道友如今世界,可有提升?”
“雖不能說質變,但也肉眼可見。道友若有興趣,不妨前去一觀,倘若能夠給我那世界提出些許建議,我自要感激!”
“但凡帶者目的所為,總會出現偏差,道友倘若不提,走上一遭尚可,如今卻讓我左右為難也!”
“卻是我之過也!”
方運難得苦笑,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他心中緊迫感並沒有徹底平複,這才沒有經過深思熟慮脫口而出,內心更是有了一絲悔意。
可話已出口,也不可能收回,到最後只能和執念劉浩對視一眼,也都從對方嚴重看出無奈。
執念劉浩哪怕為了轉移話題,其內心多少還是想著去儒道至聖世界走上一遭的。
他也想去看一看儒道至聖世界昆侖山脈內鳳凰和小朱雀如今如何了?
也想去看一看儒道至聖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太虛蒼龍是何方神聖?
但這些,都在方運的言語之中成空,這份念想也需要等待二人將今日‘事故’交給時間去磨滅,等二人內心對此都沒有了念想之後,方可成行。
接下來,方運娓娓和執念劉浩講起了儒道至聖世界的變化。
人族在儒道至聖世界之中,替代了妖蠻,成為了世界唯一主角,這是氣運的變遷,我漲此消。
在這樣的基礎下,儒道至聖世界百家之道可謂迎來了一個爆發期。
在以往,大儒都算得上儒道至聖人族高手,可如今,不說隨處可見,但也十倍百倍的增長,那些原本底蘊豐厚的大儒們,如今更是已然一個個跨越了階層,如了真正的仙階。
他們之中,並非一個個都有著過往那些諸子百家們思想厚重,但也一個個都有著自己的道路分支,也是這些人的爆發,使得百家體系這棵大樹變得無比茂盛,擁有了真正的撐天之姿。
方運也很清楚,這裡頭,有著無數來自諸天萬界的思想‘引入’,這無數思想的碰撞,才讓儒道至聖世界真正達到了海納百川。
這樣的高速爆發期,在方運看來依舊會持續很長時間,甚至於數百年。
再者,從劉浩地球灌入儒道至聖世界的靈氣,也在充分的給予儒道至聖世界眾多營養,使得其中催生出道家。
對此,方運並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甚至於他樂得支持。
他很清楚道家修行體系的龐大和浩瀚,乃至於衝擊。
但他認為這樣一個‘外來者’,同時也是同源文明,可以讓儒道至聖世界原本的百家體系明白他們並非唯一,也必須時刻積累自身,否則未來被替代的可能性依舊存在。
他這樣的做法也證明了這一點的正確性,至少眼前他是認可的。
至於未來,是否儒道至聖世界百家修行體系會沒落,方運並沒有太多考量,也認為只要他存在一日,這種可能性終歸只是可能。
天地氣運擺放在那裡,他也無需擔憂。
他引入了道家,卻沒有引入佛門。
或者說,他只是沒有親自出手引入佛門,其他從儒道至聖世界進入劉浩地球的半聖、大儒們研究了佛門之後,都對此‘不屑一顧’。
什麽修來生,那才是異端也,是堅決不允許的,也是必須杜絕的。
方運也知道他從儒道至聖世界帶來的人口之中,確實有著一小戳人被佛門的思想吸引,但這些人都清楚作為研究可行,但凡沉迷其中者,也將失去了在周漢、在儒道至聖世界的立足之地,也都只能離開。
這可不僅僅是他方運的想法,而是儒道至聖人族共同的決定。
他頂多默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