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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濁世公子》第9章終究是個少年郎
  劉從謙剛回到府前,劉惠文、趙管家迎在門口。李隊長領著兩什兵馬分列兩側,待劉從謙下轎,拜倒在地齊呼:“見過趙王殿下。”劉從謙忽然有種豪邁氣概,雖然只是刹那間的感覺。

  “免禮,起來吧。”

  劉惠文和趙管家上前,一左一右,恰似左膀右臂,簇擁著趙王進府。中堂,趙王坐著,劉惠文站著。

  “坐著吧,還站著做什麽呢?”劉從謙沒有那麽多禮節,雖然封了趙王,但是不日就要離京,前往封地。

  劉惠文坐下道:“殿下封王在情理之中,只是聖上的心中,對殿下可是沒有一點期望啊。”

  “此話怎講?”

  “皇上封大皇子為太子,這件事毋庸置疑。趙王的封地在池州,三皇子的封地在宣州,錢貴妃大皇子封在建州,四個皇子,殿下的聖心最少啊。”

  “怎麽說?”趙王今日封王之後躊躇滿志,三個皇子之中,屬他的封地最為富饒。三皇子的封地在吳越邊境,戰事一旦開啟首當其衝。四皇子的封地更是在前閩之內,尚未完全歸化。

  萬沒想到劉惠文說最不好的竟然是自己。

  “三皇子尚武,皇子身份守衛吳越邊境。況且漢和吳越,只有漢打吳越的份,沒有吳越主動出擊的理由。所以三皇子在宣州,看似危險其實不然。皇帝正是依仗三皇子把守吳越邊境。南閩歸入版圖以來,並未完全歸化,南蠻之人不服管教。建州之地恰好在南閩中心地帶,又在吳越邊境,皇帝把四皇子放在建州,有心大用啊。這幾個地方,只有趙王所在的池州,用無可用啊。殿下唯一能為朝廷做的,就是大量囤積糧草,最多一年就可以派上大用。”

  趙王算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父皇深知兒子的脾性,故而安排一個富庶之地,讓本王繼續風雅之事,至於囤積糧草的事情交給劉惠文去做,現在好像只有劉惠文可用。

  “何時出京?”趙王又問。

  “現在聖旨雖下,還沒有昭告天地,三日後是黃道吉日,文武百官會跟隨皇上一起祭告天地。第四天一早出京,越早越好。”

  趙王也不理會其中有什麽緣故,這些不是他能想明白的。既然信了劉惠文,那就按照他說的去做。

  春草死了。

  屍體被淺埋在周府的花園裡面,雨水衝開了泥土,露出了下面的衣服,被路過的丫鬟土芝發現報告給管家。柳管家命人挖開之後,發現是春草。

  難怪這幾天春草沒有出面。

  夏荷淚人一般,雖然這個丫頭平時又笨又懶,好在她對公子沒有什麽心思,就憑這一點,也值得夏荷去照顧。

  春草的脖子上有淤痕,柳管家說被人勒死的。春草鬼畜無害,那裡來的仇家?

  既然是他殺,就一定有凶手。只是誰又去殺害一個丫鬟呢?

  周宗過來看了一眼,這麽大的事情,主家是一定要出面的。柳管家命人買來一副棺材,夏荷給春草換了一身新衣,就這樣安安靜靜躺在裡面,臉已經洗乾淨,塗上脂粉,嘴唇上塗了米家胭脂。

  “公子給你買的胭脂,你還沒有用,剩下的放在你身邊了,你在那邊不要像從前那麽懶。”

  周桐縱然讀書多,對於命案從未接觸,沒有半點頭緒。春草的死必須查清楚,不然府中的凶手還會出手。或許今天是春草,明天就是夏荷,亦或是其他人。無論誰死,都是周桐不願意看到的。

  “春草這兩天都做了什麽?”平時和春草交往的只有夏荷。

  “昨天丞相來府,下午奴婢在看書,春草回來過一次。”夏荷回憶說。

  “去曲水流觴宴會前幾個時辰?”周桐有些自責,身邊的丫鬟死了,自己居然不知情。

  “昨天春草是有些反常,神神秘秘的。拿著裡衣,說什麽聽到了李嬤嬤和王嬤嬤的談話。”

  “就這些?”

  夏荷又想了想,只有這些了,之後再沒有看到春草。

  關系到李嬤嬤和王嬤嬤,事情就複雜了。李嬤嬤和王嬤嬤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離去之後,李嬤嬤和王嬤嬤都不曾出嫁,也沒有出府的打算。司空周宗寡居多年,明眼人都知道,這兩位是盯著主婦的位置。哪怕司空堅持主婦位空懸,若再進一步作一名如夫人,依照老爺的聖眷,將來封個誥命夫人,也算一步登天。

  不管如何都要去問一問了。

  周桐前面走,夏荷後面跟著。李嬤嬤和王嬤嬤的房間離周宗房間不遠。一方面便於照顧老爺,一方面保護老爺。至於春草聽到了什麽,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得而知。

  李嬤嬤的房間亮著,夏荷準備上前,被周桐攔住。白天可是親眼見到這位李嬤嬤的高深武功,萬一給夏荷來這麽一下,恐怕夏荷也在劫難逃。周桐上前拍打門栓,“門開著,進來吧。”李嬤嬤說道。周桐推門而入,李嬤嬤的房間和其它丫鬟的房間布局一樣,區別在於房間內多了一個套間。

  “坐吧,老奴見過公子。”李嬤嬤行禮,周桐側身閃在一邊。這一位是娘的貼身丫鬟,雖然主仆有別,輩分上受不起李嬤嬤的禮節。

  “春草死了,我來問問嬤嬤,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據春草說她聽到了你和王嬤嬤的談話。”

  “還能說些什麽,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人老了,容易懷舊。這些話是夏荷說給公子的吧,小丫頭片子就知道嚼舌頭。”李嬤嬤說完,看了夏荷一眼意味深長。

  周桐知道來了也問不出什麽,沒有那個人殺了人還主動承認的。起身告辭又去了王嬤嬤那邊,一樣的答案。看來兩位嬤嬤還真說些陳年舊事。

  春草因為聽了不該聽的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被殺人滅口。這種事情還不能報官,金陵府的衙役就算來了也同樣問不出什麽,反而弄得府上人心惶惶,傳出去流言蜚語。

  “我們回吧。”周桐無精打采的帶著夏荷回到梧桐苑。“夏荷,今天你來我房中睡。”周桐說完,夏荷點點頭,竟出奇沒有其它的念頭。

  延年宮。永嘉公主房裡。

  劉倩正自嘟著小嘴,不知在和誰生氣,晚膳還沒有食用。服侍公主的四個丫鬟,怎麽勸說都沒有用。

  “齊國的三皇子來提親,你若敢來,小心本公主把你閹了做成肉干。”這些話要被前來提親齊國三皇子聽到,恨不得立即打道回府。

  “宮柱啊,本公主該怎麽辦呢?”劉倩的一顆芳心系在那個周府的小廝身上。從來沒有想過貴為大漢王朝的公主,怎麽可能嫁給周府的一個小廝?何況那個小廝情竇還未初開,那裡懂得公主的這份癡癡的心思。

  說到底周桐終究還是個少年郎,不管是惡作劇般親了公主,還是對夏荷無意揩油,都不過是少年心性。至少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愛,現在還不懂什麽是真正的愛情。

  正是周桐的這種心性,給夏荷和公主的感受完全不同。女孩早熟懵懂初開,早已經從書本中知道男女之間的情愛,也明白女人始終要嫁人,始終要有一個相愛的人,哪怕和別的女子共享一個丈夫也是正常的。

  夏荷的心結完全放開,當初成為公子的丫鬟,從周桐揩油的那一刻,夏荷就認定這一生就是周桐的女人。她把自己放在周桐面前,就像將綠豆糕擺放在托盤中任君品嘗。公主呢,那一吻的刹那光華,那一按的渾身無力,早已把周桐的印記刻在身體上。

  這兩個女子的變化,可憐始作俑者仍毫不知情。即使再懵懂,周桐知道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

  雨依舊在下。

  掌燈的時候,周桐沒想到父親會來到梧桐苑。父親最近是怎麽了?昨天晚上剛來過,今天又來,如此異常看來有事。

  見過禮後,周宗說了幾件事情。

  “今日午朝,皇帝宣布冊立大皇子劉從槐為太子,遷永壽宮居住。二皇子劉從謙封趙王,封地在池州,三皇子劉從淼封魏王,封地在宣州。錢貴人的兒子劉從炎封韓王,封地建州,錢貴人母憑子貴封為錢貴妃。其余幾位皇子尚且年幼,暫不加封,聖旨已下,三天后舉行正式舉行祭天儀式加封諸位皇子。”

  “封陳尨為鄂州刺史,領軍馬司,節製鄂州兵馬。領忠誠侯。”

  當今皇帝體恤大臣年邁,將早朝改為午朝,官員不用那麽辛苦起早貪黑。若是碰上祭祀、祈福、冊封等大事,則提前詔書告知群臣恢復早朝。

  陳尨是任齊丘的大弟子,在吞閩之戰中任征南大將軍,得勝歸來之後主動上表解甲歸田。當今皇帝知道這是出自任齊丘授意,也不再強留,任陳尨擔任池州刺史,領安平侯,如今升忠誠侯。

  周桐取出大漢疆域圖,這幅圖包含了前閩,顯然是最新的地圖。

  看來皇帝已經準備大戰。陳尨在鄂州,抵擋西魏南下。三皇子在宣州,以三皇子的能力,防守有余進攻不足。當今皇帝也不可能派三皇子統帥三軍,攻打吳越。這種安排,不像是攻打吳越,更像是要取南粵。目前吳越在漢的包圍之中,打下吳越之後,吳越富庶之地,拿下之後,江南連成一片,漢的實力翻了一倍不止。

  周桐指了指南粵,又想了半天才道:“皇帝這回要禦駕親征了。”

  “南粵?”周宗問道。

  周桐點點頭,朝中大將,善於進攻的除了陳尨,邊鎬之外,老將軍楊崢年事已高,楊家的兩個兒子楊天驕和楊天成還沒有領軍的經驗。況且南粵不比吳越,皇帝這回是鐵了心要建功立業了。

  滅了南粵再滅吳越,水到渠成。南粵不比南閩,南粵海船甲天下,溯大海北上,一路兵出宣州,一路兵出建州,兩路出自海上,吳越大局可定。當然,這些都建立在滅了南粵的基礎上。

  “還有一件事情,齊國來使求娶永嘉公主,齊國這些年受西魏壓迫太深,邊境戰火不斷,就在年春的時候,齊和西楚在相州一線大戰數場,齊國大將田薦玄力抗西魏十五萬雄兵。齊、漢聯姻,齊想拉漢一起給西魏施加壓力。”周宗說完,周桐臉色突變。

  就這一刻,周宗才感受到兒子身上的那份少年氣息。

  有人搶周倩麽,好玩了。本公子的初吻給了她,按道理她就是本公子的人了。我倒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的和本公子搶生意。倘若公主知道周桐這般想法,會不會拿把小刀先把周桐閹了。

  至於以後會不會娶公主,周桐暫時沒有那個心思。娶了公主成為駙馬,這輩子就只能待在駙馬府裡。這個可不是周桐願意看到的。只是眼前有人搶,周桐心裡不舒服。

  公主的事情只是一個插曲,在周桐腦海一閃而過,談回正題。

  “現在這個局面,皇帝首先要示好西楚,南粵與西蜀,齊,吳越沒有邊界,不存在利益關系,何況南粵山多人蠻,得之反而不好歸化。其它幾國巴不得漢滅了南粵,然後陷在南蠻不停的反抗之中。他們那裡想到,皇帝攻打南蠻,只是為了南蠻的海船。”

  周宗越發的佩服任齊丘,沒有怎麽教徒弟,周桐已經具有如此謀略。要知道聖心難測,世事難察。周桐不但洞悉世事,而且深知聖心。如果不是年歲小,早就進入朝堂為官了。

  “父親,春草的死因查出來了?”

  “哦,什麽原因,凶手可曾查出?”

  “春草死之前聽到王嬤嬤和李嬤嬤的談話,死於窒息。春草的脖子上明顯有勒痕。”

  “春草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死了也是活該。人啊,有時候啊知道的東西不能太多。”

  周桐望著眼前的父親,有些陌生的感覺。看到父親兩鬢華發,心又軟了。

  “你的性子太柔軟,將來做大事不能顧及小節。春草的死,為父大概知道是誰做的,她也是為了你好。這件事情,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周宗不把話挑明來講,以周桐的聰明,遲早會順藤摸瓜知道真相。與其這樣,不如讓他死心。看到周桐的眼神,周宗不放心的又說了一句:“春早因為你而死,死的值得死得其所,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明日二皇子要來府裡,你姐應該也要回來,不要睡得太晚。”

  周宗走了,聽到了周桐對局勢的分析,周宗很滿意。至於以後朝局的走勢,事在人為。只要知道大致的方向,這個司空的位置,還是很穩的。

  “春草是因為你而死,死的值得死得其所…”周宗臨走的話重重敲打在周桐的心上,人生第一次,周桐有了一種無奈的感覺。

  “王嬤嬤和李嬤嬤究竟在談些什麽陳年往事,還是關於我的?”周桐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夏荷早早躺在公子的被窩,總算盡到了暖房丫頭的職責。只是公子又去了殮房,春草死後,臨時將一間草房騰出來作為殮房,用來擺放盛放著春草屍體的棺材。

  你因我而死,我卻什麽都不知道。春草,一路走好,下輩子不要當別人的奴婢。

  周桐很晚才回到梧桐苑,夏荷累了睡了過去,周桐一反常態的沒有練功,鑽進被窩斜躺著。身邊軟香溫暖,心無一絲雜念。

  夏荷醒了,看到公子睡得正香,索性一動不動生怕吵醒了身邊的人兒,靜靜地看著。公子生的俊俏,臉龐白淨,閉上眼睛,眉目之間依然英氣十足。

  公子在瑟瑟發抖, 牙齒上下磕碰,夏荷輕歎一聲,公子是做夢了。不知道夢見了什麽驚嚇的場景,讓他害怕成這個模樣。輕輕的將公子摟在懷裡,明顯感覺到公子戰栗的身體冰冷如霜。夏荷將外衣褪去,想了想索性將中衣同樣褪去,隻留下單薄的一件褻衣,用身體最溫暖的地方抱住公子。

  周桐的確是入夢了。

  如仙境,雲霧嫋嫋。如夢幻,看不到一個人影。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似乎是劉倩的聲音。

  疾馳而去,數百士卒擋在身前。周桐奮力一掌,數百士卒煙消雲散。一掌之威,如此恐怖。

  有人笑著,哈哈大笑,穿著不同服飾的人圍著公主。

  “宮柱,救命…”劉倩大聲的呼喊著。

  周桐猛如天神下凡,神擋殺神佛擋滅佛,忽然之間,一根長矛從公主的身體透穿,矛尖滴血血似殘陽。

  就在向前的時候,春草又出現在面前,擋住一根長矛。

  “公子,保重。”

  周桐發瘋似的,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士卒。就在此時,一根箭帶著呼嘯聲而來,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的眼前,是夏荷。

  夏荷,不要啊。

  夏荷帶著笑意,“公子,奴婢也去了。”

  周桐瘋狂的殺人,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無論多少人死了,公主回不來了,春草也走了,夏荷也走了。

  夢醒。

  月華如水,透過窗戶灑在窗欞,看到夏荷秋水傳波脈脈含情含羞,情不自禁的將眼前人兒緊緊地摟在懷中,生怕再次失去。這一刻,或許是夏荷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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