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女人嗎?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見到這副義骸,我太興奮了!”當夏妮走出墓室,嘴欠的弗洛迪米立刻向維克多道歉。
瞥眼殺馬特幽靈,獵魔士並不奇怪他的態度捉摸不定,或者說,這種現象在亡者而言相當正常。
雖然時間死亡較短,但他已然出現靈魂流失的跡象,形諸於外,就是所謂的沒頭腦和不高興。
若是再過上幾年,等退化的差不多,類似昨晚那種妖靈騷動的情況,他極可能也會跟著上前送死。
不過上述現象既非維克多過來的目的,也不是需要關心的事情,所以煉金術士灑然微笑,做個請君入甕的手勢,讓弗洛迪米趕快進鼎與義骸結合。
無須諱言,他同樣很期待驗證,自己首次操刀的“死而複生”,或者說“返老還童”。
談起“義骸製作”這門手藝,倘若詳細掰扯,其實只能算是有缺陷的分支,歸根究底隸屬完整的主乾──真正的人體煉成。
是的,義骸製作的最高境界,必然是人體煉成。
而在“煉金世界”,講到人體煉成,就不能不提及維克多的祖母。
那位神奇女士從十七歲開始,用少女最美好的七年時光,研究如何製作完美的人體,好復活她親密的姬友,也就是維克多的二祖母。
她在二十四歲完成煉金術士的最高成就──賢者之石,進而涉足神明領域──完美的人體練成。
盡管到他被收養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世紀,但祖母們花樣年華的故事,依然為村裡人們津津樂道。
所以維克多從不懷疑人體煉成的可行性,遑論區區義骸。
……
將作為憑證的信件交到獵魔士手中,弗洛迪米的靈魂走進巨鼎與身軀結合。
通過大腿骨為媒介,沒有炫目的光芒或華麗的特效,潤物無聲間水乳交融,他的靈魂輕松被固定在義骸中。
下一秒水聲嘩嘩,弗洛迪米從水裡霍然起身,難掩驚歎的肆意摸索身軀,感受每寸熟悉的肌肉,傳來澎湃有勁的回饋。
天哪!
活著,這就是活著的感覺!
那種真實讓人狂喜,讓人想要落淚!
再往下襠一掏,雞兒邦硬!
活著,這就是活著的感覺!
五指貼合軟肉,柔和的觸感是那麽熟悉!完全沒有一絲陌生,源於千百次耳鬢廝磨的真實不虛!
而看到弗洛迪米興奮到捉耳撓腮的模樣,維克多也為他高興,取出一套貴族袍服和浴巾放到旁邊,讓他趕快擦乾身體穿上。
“有幾件事情我要先跟你說清楚。首先身體出鍋的時候雖然自帶滿倉彈藥,但那些其實都是空包彈,也就是說,你實際上無法讓女人懷孕。”
“這是好事!”簡潔明快,弗洛迪米頭也沒抬地穿褲子,顯然根本不在意這個缺陷。
維克多頷首繼續說道:“其次你不能進行犯罪活動,義骸倘若濺到鮮血,會急遽縮短使用時間。”
披上外袍系緊腰帶,他依然漫不在乎,“沒問題,難得有十二小時狂歡,我也不想浪費在打打殺殺上面!”
轉眼間弗洛迪米衣服穿戴整齊,說明完畢的維克多將一包飽滿的金幣拋給他。
“墓園門前那匹白色的馬是我的,你可以把它騎走,好好享受你的十二小時。”
“謝了朋友!我不會忘記你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弗洛迪米說完,一馬當先離開墓室。
懶得進行場地複原,維克多也直接跟進俑道。
倘若今天製作美少女的義骸也就算了,工具多少有回收價值,但泡過果體男人的巨鼎,
特別是像弗洛迪米這種家夥,讓人完全沒有重複利用的興致。……
一段時間後。
清晨的陽光鋪滿墓園,蔓生的野花迎風搖曳。
佇立墓園鐵柵門外,目送弗洛迪米伊佛瑞克像脫韁的發情野狗,快馬加鞭馳向遠方,夏妮與維克多相視微笑。
“真是不可思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他真的從裡面走出來,大搖大擺騎馬走人,還是很動搖我的人生觀……”
“習慣就好。信念決定成敗,相信自己能夠做到與實力一樣重要。”
“聽起來很像那些成功課程的口號?”
“至少在不可思議煉金術的領域裡,確實如此。”
夏妮搖搖頭,低聲追問,“那具義骸真的能使用十二小時?”
“當然,正常使用絕無問題,煉金品質堅若盤石!”
“碰到血就會縮短使用時間, 這個缺陷是否有改進的空間?”
“呵呵,本來不存在缺陷,是我追加的限制,否則天曉得他會不會放飛自我。”
“原來是你故意添加......。等等,那使用十二小時的限制呢?”
“實際上當然不止,即便我的技術沒到登峰造極,但真正全力以赴,隨便用上一個月不成問題。
問題是沒有這個必要。
首先我和弗洛迪米沒有任何交情,歐吉爾德的要求也只是讓他狂歡一場。再者他舉止看似正常,其實靈魂流失相當嚴重,長期驅動義骸很快就會消耗殆盡。”
疑惑解開,“原來如此,”醫生伸手搓揉獵魔士頭髮,“謝謝你,我學習到很多。”
維克多配合蹲低,方便她下手,“不算什麽,你可是我親愛的學姐。對了,花冠很漂亮,沒想到你也有浪漫的一面,要我幫你戴上嗎?”
剛剛他與弗洛迪米出來時,夏妮正在采摘野花編織花環。
她反手捏住維克多的臉頰,“切!什麽叫‘你也有浪漫的一面?’不然你說說我平常是什麽樣子?”
“頭上戴鳥人面具,旁邊都是繃帶與藥瓶,鬥篷外總是沾著一層鮮血?”
聽出他在形容當年剛認識的時候,學姐露出會心微笑,“我不信你不記得更美好的形象……”晃了晃手上的花環,“這不是我要戴的,我在為朋友的婚禮編織。”
“哦哦!原來如此,莫非婚禮是今天舉辦?”
“對,我剛剛出來才想到正好是今天。說到這裡,你要陪我去嗎?作為我的男伴。”
“那還用說,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