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小冊《豬玀亨賽特》
亨賽特國王怎會是隻豬呢?
讓我為你細數個中原因。其中之一是他那永不滿足的食欲,就像一隻野豬吃下所有能吃的東西,並為此舔著嘴唇一般,因此亨賽特也拿他的鄰國大快朵頤。
這隻豬不在乎口中物是否新鮮,而且似乎嗜食腐肉。比方說亨賽特正在突襲亞甸,一個失去君主並衰亡有如瀕死之人的國家。
豬只能看到地面那麽高,因此亨賽特也很短視,他無法預見他的惡行會造成什麽後果。由於他的動機等同於豬滿足自己的需求,他終將把大軍與王國領向毀滅……。
……
宣傳小冊《技女亨賽特》
科德溫是北方的中流砥柱,但亨賽特討好帝國使節的舉動,就如同廉價技女挑選帶著滿滿荷包到技院的小市民。
別忘記,技女在床上任人**她的*體――可以是她的選擇。但科德溫可不是技女,他屬於我們所有人。我們可以任由尼弗迦得人長驅直入,蹂躪我們的國家嗎?
難道有人能忘記辛特拉的屠城慘劇?想想吧!我們根本不需要討好南方人,他們既殘忍又粗暴,肯定的弄傷科德溫人的*花,我們絕不接受那種遭遇!
……
回到科德溫營地,傑洛特發現離開兩天,營地的備戰氣氛愈發松散,到處都有人在竊竊私語,而這些變化與上面兩張宣傳單到處流傳緊密關聯。
離開前他就看過《豬玀亨賽特》,能猜到是弗農羅契執筆,內容有攻擊性但創意不足。
可新發現的《技女亨賽特》,這種陰陽怪氣的惡毒與扇恫,讓他拍案叫絕。
如果不曉得丹德裡恩正在弗堅撰寫起義軍頌詩,他會以為這麽刻薄的東西,是吟遊詩人的作品。
但是丹德裡恩顯然分身乏術,所以他聯想到龍裔詩人,以維克多的個性,乾出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搖頭失笑,白狼穿過獨角獸棟門,接近高地王帳。
超凡五感隱約聽見亨賽特暴跳如雷的怒吼。
……
同時間河對岸,維克多站在“黑神鍋”前面公告欄。
弗堅公告《礦坑生產恢復與軍訓》
好消息!上城區礦坑的怪物已被清除,即日起重新恢復生產。
但礙於亨賽特正在河對面蠢蠢欲動!為確保我們軍備充足,暫時只有開采武器原料的礦工可以進出,眼前沒什麽事情比戰爭更重要!
沒事的人都應該勇敢參與亞爾潘與卓爾坦組織的基礎軍事訓練,我已經下定決心並約束所有人,包含那些可能要求我改變主意的人遵守此規定。
所有任何人對我的決定有意見,請在上班時間來找我。
市長賽西爾.勃登
……
弗堅公告《一件恐怖的罪行》
在此鄭重宣布拘禁我們可疑的王子──史登尼斯,他被認為與他的教士歐爾康、護衛布洛罕合謀下毒謀害聖女薩琪亞。這項指控將在戰爭結束後舉行“智者長老會議”審判。
注意:無論誰得到突破性的證據或者發現教士歐爾康的所在位置,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都應該通知我,任何提供有證據確鑿消息的人都可獲得獎賞。
市長賽西爾.勃登
……
回到弗堅城裡,維克多發現兩天不在,城裡的備戰氣氛愈發嚴謹,到處都有人在竊竊私語,而這些變化都與上面兩則到處張貼的公告緊密關聯。
離開前他就看過《礦坑生產恢復與軍訓》,身為參與清理礦坑的主力,這張告示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但《一件恐怖的罪行》突兀發生和後續的魔幻發展,讓他都不禁拍案驚奇。
首先不愧是經過薩琪亞解放思想的中世紀暴民,說乾就乾的魄力還是很充足的,不管有沒有冤枉屎蛋王子,反正先收押起來再說。
可如果真的是暴民,照理來講應該把王子吊在樹上,或是將他五馬分屍,此外圍毆致死也深受眾人喜愛。
但像現在這樣拘禁起來,導致效忠王子的護衛布洛罕與士兵,哪怕不情願,還是必須繼續留下戰鬥,算是相當具大局觀的處置方式,不像是衝動的暴民作法,很像是有人在幕後操盤。
“黑神鍋”裡沒看到安古蘭,倒是看到清醒的丹德裡恩、卓爾坦與亞爾潘,旁邊還有不少矮人,這簡直不可思議,通常他們不混到中午是不會清醒的。
維克多決定先找他們聊聊,跟上世界變化的腳步。
……
座位面向門口,最早看到維克多的丹德裡恩揮手招呼,“維克多!見到你真好。天知道我之前有多想你。”
“我知道,回來路上就先去拜訪詩蔻迪。但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原以為你可以支撐更久。”
“……胡…胡說,我當然可以支撐更久!提前離開是因為弗堅需要我,這裡的人們需要我的詩歌來鼓舞人心!”
“真的嗎?我不信。不然我們現在再去一趟廢墟?”
被頂到無話可說,丹德裡恩若無其事地端起淡果酒飲用,側身不理會維克多。
狩魔獵人呵呵直樂,“嘿,來乾杯!卓爾坦,跟我講講史登尼斯王子被捕是怎麽回事?”
矮人與維克多碰杯。
“沒什麽特別的,民眾堅信史登尼斯王子跟薩琪亞中毒的事件有關,他們要殺他報仇。”
維克多:“薩琪亞又沒死,是誰組織起他們的?”
卓爾坦回答:“一個叫卡爾坦的農民,市議會裡的農民代表,除去薩琪亞他不聽任何人的話。”
丹德裡恩臉向著矮人接話,“他還是個粗人,不介意用任何理由搶劫傷人。聽說特別愛找貴族下手,還會把搶來的銀財埋在山谷裡。”
沒在意傲嬌的丹德裡恩,男人再怎麽傲嬌都不可愛,維克多繼續詢問,“那又是誰攔下他們的?”
“最開始是史卡倫.勃登,賽西爾年輕的外甥,咱們的自治隊隊長帶人阻攔,想要維持秩序。
可惜卡爾坦只是喝罵一句,‘欺壓善良百姓的混蛋!薩琪亞被下毒的時候你人在哪裡?’他就萎了。
接下來上場的是騎士與貴族地主們…然而他們也只能與民眾對峙,把史登尼斯王子保護在窯洞裡,直到最後伊歐菲斯出來主持秩序。
當他帶著弓箭手抵達,‘你們想毫發無傷走出這庭院的話,就把手上的武器放下!’所有人都選擇聽從他的意見──”
忍不住嘴角笑意,維克多沒想到維持弗堅秩序,阻止內哄消耗的,居然是堪稱人類公敵的松鼠黨頭目,這不能不說是個諷刺。
“──還有傑洛特也幫上很大的忙,”丹德裡恩補充,“他即興發表了一篇關於理性與法治的演講,說明沒有確切證據就私刑的莫大危害,連我都覺得他說的很好。所以最後大家決定先把王子關起來,等治好薩琪亞,打完戰爭再追究事情的真偽。
維克多心裡不在乎屎蛋清白與否,事實上他傾向有罪推定,但不論如何王者之血都是需要對方捐獻的。
“那麽王子人現在在哪?”
“還是住原來的地方,只是門口換成松鼠黨把守。”旁邊的亞爾潘忽然加入對話,說完扯扯維克多的衣袖,當先就往房間裡走。
曉得矮人有話想跟自己私下講,喝乾杯裡的淡果酒,獵魔士跟著進到房間。
亞爾潘也不跟他客氣,抬頭問道,“威聽伊歐菲斯說,儂在搜集治療薩琪亞的藥材,現在進度怎麽樣?”
這個問題確實不適合大庭廣眾問,不過面對矮人也不難回答。
“還欠缺最後的素材,但我很快會弄到手。”
“那就好,俺是想說最近幾天有種感覺,菲麗芭.艾哈特很可疑,俺懷疑她在這一團糟裡想做些什麽。儂知道的,女術士們都熱愛策畫陰謀直到下面長瘤為止!”
被亞爾潘的話嗆了一下,維克多差點笑出聲來,“噢……我親愛的大胡子朋友,我們正待在一艘漏水的船上,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繼續航行。我知道你憎恨女術士,不過總比種族歧視的亨賽特要好,能不能嘗試著把你的仇恨擺到一邊去?”
“俺們憎恨她們是事實,不過俺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是真有這種感覺。儂這樣幫她們說話,該不會是因為她們的秘密知識或是大乃子吧?維克多,記住我的話,她們的腦子裡裝滿了屎。”
這種無厘頭的對話逗樂了狩魔獵人。
“哈哈哈哈,你太誇大了。不過換個角度來說,就算退一百萬步,她們腦子裡裝滿了屎,她們仍然有大乃子。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或許她們並非全部如此,不過艾哈特是最糟的。需要俺提醒你當年她如何為得知瑞達尼亞情報局的計畫,而把辟谷賣給迪科斯徹嗎?弗堅的每個人都知道她並不熱衷於老二。”
維克多當然知道菲麗芭的偏好,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不過從她的邀請來說,應該也不討厭男人。
想到諾維格瑞澡堂那個危險的白胖子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與端莊大氣的美豔女術士菲麗芭.艾哈特,居然曾經是男女朋友,維克多真心憋不住臉上笑容。
這件事他前世記憶裡有,但之前沒特別在意,白胖子與女術士的愛情故事只是背景。……純粹無瑕的“真愛”,盼望對方死去的那種。
亞爾潘嘴巴沒停,“俺同儂講,仙妮德島事變就是她這種人造成的,你認為她在這裡會有所不同?維克多,俺很不會講話,薩琪亞也只會讓俺閉嘴,不過由儂來就沒問題。只要薩琪亞一好起來,馬上去告訴她要提防菲麗芭。”
對於亞爾潘的叮嚀,維克多摸著下巴,“錯誤的推理偶爾能導致正確的結論。我同意你的結論,必須提防菲麗芭,任何時候提防女術士都是正理。
但我必須澄清迪科斯徹先生的名譽,他對辟谷沒有半點興趣。”
……
在黑神鍋度過一段時間,聽完正常的情報與無厘頭的情報,狩魔獵人維克多前往後山營區尋找伊歐菲斯。
他需要獲得松鼠黨許可──拜訪史登尼斯王子的許可。
不過出乎意料,伊歐菲斯居然不在,出面接待他的是蘭希.依斯尼藍,髒辮少女的模樣比前幾天更添威嚴,周圍的精靈看上去也對她更加尊敬。
“伊歐菲斯說他受夠這些平民與貴族的叫囂,薩琪亞是他遇過最好的領袖,但她無法靠這些暴民打敗亨賽特的軍隊,所以他去東方調集援軍,那邊還有不少松鼠黨軍隊。”
副官簡單解釋指揮官不在的原因,在狩魔獵人說明來意後,立刻給他通行的手令。
而獲得手令的維克多當即回轉城區。
抵達後看看天色,距離夜晚還有時間,他選擇先去拜訪菲麗芭,有些事情他打算進行試探。
對亞爾潘說的話,維克多雖然表面說笑,心理其實認真看待,因為他也開始提防菲麗芭。
確定席兒是指使者,至少與德馬維死亡有直接關聯後,他連帶想通很多事情。
亞甸國王死亡才有薩琪亞崛起的空間,而席兒跟菲麗芭很可能共謀,在兩邊操縱女術士最喜歡的“平衡”。
將菲麗芭短暫從薩琪亞的宅邸請出來,維克多單刀直入。
“你知道席兒.坦沙維耶正在幫助亨賽特嗎?”
“狩魔獵人, 我知道這件事,但這沒啥好顧慮的。席兒在那裡是為確保亨賽特不會變成殺死弗爾泰斯特那名凶手的獵物。我們不願接受他成為龐塔爾山谷的統治者,但我們也不想看到科德溫陷入內戰。”
女術士坦誠回答,表現的光風霽月、事無不可對人言。堵住狩魔獵人的質問。
“對於凡人而言,任何無法立即理解的事物都是可疑的,都是陰謀的產物,而哪裡有陰謀,就必定是由法師策劃得。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至於被世俗的偏見所誤導,畢竟你也是偏見的受害者。不要忘記此刻我們都在這條船上,誰都不希望船隻沉沒。”
注視菲麗芭漆黑的瞳孔,維克多頷首告別,前往拜訪史登尼斯王子。
追問下去沒有意義,保持警惕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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