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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劉璋》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手上的殺孽也不少啊
絕大多數四條腿的動物都會游泳,但也有例外,許多山羊都不會游泳,撲騰一陣後就沉下水去,在水流的攪動下,不久又浮上來,它們最終學會了游泳。(。)

 動物們看到河中那些遊向對岸的同類,終於找到生路,紛紛跳下河水,沒有敢跳下河水的,也被圍上來的士兵逼入河水,最後剩下一些“頑固派”,四蹄在河岸攢動,就是不肯下水。

 “射。”

 一陣箭雨和長矛刺入,鮮血濺在河岸,慘死的動物發出悲鳴。

 後方的慘叫,讓河中的動物更加驚恐,拚命地撲騰水花,而就在要到達對岸之時,突然大批的川軍從低窪處冒出來,在河水五十步外列陣,箭雨如簧,發起衝鋒,那些好不容易爬上岸的動物被趕了下來。

 一隻渾身濕漉漉的羊羔踩著山坡的凸起,努力爬上來,剛一露頭,一隻利箭射來,立刻將小腦袋射穿,帶飛了出去,滾入河水中一片血紅。

 劉璋的帥台擺在遠山之上,靜靜地看著漢水兩岸的一切,兩岸的川軍士兵圍上,從岸邊居高臨下向河中放箭,會游泳的動物多,會潛水的幾乎沒有,而且河水很淺,動物成片成片被射殺,一些誤入包圍的猞猁,發出女鬼般的慘叫。

 緩慢的河流衝不走屍體,數千只動物死屍全部堆積在河中淺流之前,被水草和礁石包裹,野鹿,山羊,麝獐,麅子,野豬,還有許多白林麝、白鬣羚,這些白化的動物,是神農架的一道奇觀,而此時,毫無區別地被鮮血染紅在漢水之中。

 初夏夜風溫暖,徐徐吹入古襄陽城中。帶來一片血腥之氣。

 “報,川軍在漢水上遊獵殺數千隻野獸,河水衝積,五裡之內遍布死屍。”

 徐庶向報訊士兵揮揮手,鮮血都已經漫入城中的河道了。徐庶豈能不知。徐庶手按了按額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還是沒想明白川軍要幹什麽,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很讓人心煩意亂。李嚴站在一旁也不知該勸些什麽。

 這時一名家仆氣喘籲籲爬上樓來,走到徐庶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先生,不好了,今日午時。主公拿了先生全家老小,說先生若是守不住城池,就要處決先生全家,老母親和老公爺現在都在荊州牢中。”

 “豈有此理。”李嚴勃然大怒,氣憤道:“劉表前些日下令我們三日內開通甬道,現在三日已過,就來興師問罪,他不來看看,那甬道是那麽好開通的嗎?兵員戰力相差懸殊。(本章節由小說網網友上傳 )我們出去只不過是向川軍送死罷了,他襄陽城守軍比我們多了一輩,為何不開通甬道,現在無故罪及我們,還牽連先生家小。卑鄙無恥之極。”

 “這應該是蔡瑁的主意。”徐庶歎道,對那家仆道:“母親和父親大人可還安好?司馬先生有話傳來嗎?”

 家仆稟道:“就在主公帶走先生家小時,司馬徽老先生就已經親自向主公為先生說情,還送了吃食到牢中。現在先生一家都很平安,在我出城時。司馬徽老先生還讓我帶話給先生,無論先生是否守得住城池,他都會守住先生一家性命。”

 “老師之恩,庶萬死難報矣。”

 家仆走後,李嚴道:“即使是蔡瑁主意,劉表不聞不問也難辭其咎,先生竭力守城,還拿下先生一家,老母親和老公爺歲數都大了,竟然被關在牢房,若是我……”

 李嚴話沒說完,看了遠方的川軍營火一眼,徐庶明白李嚴的意思,搖搖頭道:“算了,有司馬老先生在,他會保全庶之家小的,只是讓老母老父受苦了。”

 徐庶是個大孝子,父母受難,心痛如絞,可是別無他法,黯然神傷地走下城樓,只希望暴雨之前,不要出現什麽變故,只要川軍退軍,自己一切都解脫了。

 李嚴看著徐庶瘦削的背影,在初見徐庶時,徐庶正在操練劉表那一支精兵,列兵,布陣,衝殺,呼喊,是那樣的意氣風華。

 而現在,好像垂暮之年。

 李嚴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司馬徽,他真信得過嗎?”

 黃家灣黃家院。

 徐昭雪拿著一封帖子氣嘟嘟地走到黃月英面前,將帖子遞給黃月英:“月英姐姐,博陵崔州平要在家中舉行一個什麽名士歌賦茶會,邀請了伯父,伯父說他生病了,讓你代他去一趟。”

 “生病?生毛病吧。”

 黃月英將白天曬乾的白紙從竹網上取下來,小心疊好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她哪裡不明白黃承彥的心思,明明就是要自己去相親,崔州平原本是諸葛亮定下的喜郎(伴郎),現在要變新郎了。

 “告訴他,我也生病了,一年半載好不了。”黃月英臉上生氣,拿起一旁用竹子、膠和棉木做的鋼筆,在硯台裡吸墨。

 肥鸚鵡立刻大叫:“我要吃,我要吃。”

 黃月英一拳頭打了過去,帶起筆裡的墨,全染上了鸚鵡嫩綠色的肚皮,紅色的嘴殼也沾了一點,鸚鵡哼哼的不敢叫了。

 “其實我覺得伯父挺開明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從來沒聽說父母為女兒選親,還要讓女兒先看過對象的。”

 “那是怕別人退婚。”黃月英沒好氣地道。

 黃承彥才沒那麽好心,要是能把黃月英嫁出去,就算賠銀子把黃月英半夜用被子裹了,也在所不惜,只是要是男方沒看黃月英相貌,無緣無故娶回家,今後肯定來退婚的。

 就算已經是既定事實,男方退不了,黃承彥也害怕對方悲憤自殺,那孽不做大了嗎?

 所以,黃承彥在忽悠諸葛亮的時候,就先說明了自己女兒其醜無比。

 黃月英在白紙上寫著字,寫著寫著不出墨了,又甩了幾下,“看來墨水還是沒能改良。”黃月英默念著,這時看到徐昭雪一臉的不高興,隨口問道:“你怎麽了?你爹媽也逼你嫁人了?”

 “我才不會跟你一樣倒霉。”

 “是啊,反正你算過命了,你這輩子只能嫁一個人。”黃月英調侃道。

 “哼,別給我提他。”徐昭雪聽了黃月英的話更加生氣,左腳狠狠一跺道:“那個混蛋,喪盡天良,毫無人性,今天在漢水裡殺了好多無辜的生命,那些小野豬小羊羔好可愛,就那樣被殺死了,簡直,簡直連混蛋都不如。”本來想說畜生,徐昭雪想起劉璋殺的就是畜生。

 黃月英臉色不變,一臉淡然,微笑道:“你上次說你在山頂,與他幾千個親兵大戰,殺敵八百,英勇衝出包圍圈,你手上的殺孽也不少啊,還是人命。”

 “我沒給你開玩笑。”徐昭雪氣道。

 “上次還是這次?”黃月英成心就是要氣死徐昭雪,將手上一副剛畫好的水墨畫扔給徐昭雪,上面正是漢水和古襄陽全境,漢水裡有許多動物死屍。

 徐昭雪生氣,正要扔掉,突然看到上面精美的水墨畫,對黃月英道:“月英姐姐,你紙造好了?這看起來比那個太監造的好多了。”

 “沒有。”黃月英輕歎一口氣:“現在兩種紙,一種無論濕染、吸墨、耐久,都很好,但是造價太高,工時太長,一種便宜些,但是濕染效果很差,跑墨,就是這種。”

 “可是我沒看到跑墨啊。”

 “那是本姑娘筆力強勁。”濕染性不好,可以通過下筆讓墨水回流,這樣寫出的字或畫出的畫更加生動逼人,但是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唉,劉璋啊,你到底在幹什麽,再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還攻不下襄陽,就讓我來幫幫你吧。”

 黃月英躺在竹席上,手裡轉著鋼筆,眼睛盯著天上那一輪明月,自從臥龍崗後,黃月英一直在研究川軍的勢力,優勢和缺陷,還有急需改變的地方,自認為如果投效,資本還是夠的。

 可是,劉璋以貌取人這毛病,還真讓黃月英擔心,黃月英與龐統不一樣,是個務實派,龐統可以用倨傲來試探對方能否容忍自己的醜陋,黃月英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自己這張臉給自己帶來的阻礙。

 以貌取人,人之常情。

 要對方刻意回避常情,要麽是你做夢,要麽是對方虛偽。

 而等一個月後川軍糧草殆盡,暴雨急下,到了不得不退軍的時候,黃月英相信那個時候去投效,一定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劉璋這些天在幹什麽,黃月英是真猜不透了,殺小動物,很好玩嗎?

 接下來的三天,川軍四萬大軍輪番出動,圍獵於漢水之畔,可能是動物的敏覺超乎人類,自從第一天后,來漢水的動物就大幅減少,直到第四天,僅僅只有幾百只動物到來。

 漢水死氣沉沉地流淌,動物屍體被衝走一段,卡在礁石前水草中,堆積在河流轉彎的地方,在烈日下暴曬,短短數日,第一天殺的動物已經發出惡臭,參與圍獵的川軍士兵都戴上了面紗。

 又一次圍獵結束,前方漢水中傳來慘叫的余音,劉璋坐在帥台後一動未動,閉著眼睛對法正道:“好像數目少於我們預期,明天來的動物會更少,怎麽辦?”

 法正沉默一會,搖搖頭,再這樣圍獵下去,也不會有多少成果了,白白浪費時間,可是法正自己又不能變出動物來。

 這時後面幽幽傳來一個女聲:“一定要動物的屍體嗎?”

 劉璋和法正豁然回頭,看見眼睛平視前方一臉淡然的樊梨香,都是面色一怔。

 ps:昨日之事,今日無顏面對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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