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開車去接傑西卡,然後又一次來到了那座新開不久的鬼屋裡,當我們來到大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的工作人員已經完全與上一次的不同了。
“你們這兒的工作人員換得還挺勤快的嘛。”
我向門口的兩個工作人員打招呼道。
“怎麽會啦,這所鬼屋昨天才正式開業啊,我們也是昨天才剛剛開始正式上班的,但是我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你們倆啊?”
“不會吧,我們上次明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傑西卡就在一邊拉住了我的手向後扯著,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了,這件事情裡邊很可能是有些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的。
我們暫時還沒有進入到鬼屋之中,而是來到一旁商量起這件事來。
“怎麽辦,現在還進去嗎?”我問道。
“都來到這兒了,肯定還是要進去把事情弄個清楚的,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這兒到處都透著詭異的氣氛,說不好這件事本身就是這個鬼屋的策劃人員故意安排的表演秀,他們知道我們上一次來過這兒,所以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嚇嚇我們。”
傑西卡有模有樣的分析道。
“還真別說,完全有可能是這種情況,不過他們為了給顧客營造恐怖氛圍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吧,看來這兒鬼屋裡冒險的人也不多,門票錢也不貴,他們還投入這麽多不是明擺著做虧本生意嗎?”
“所以說這件事可能還有些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內幕存在著吧,你看看這鬼屋附近的幾個街區,除了這兒以外哪出不是正在快速升值之中的地段啊,這所鬼屋所佔的土地如果用來開發成什麽小型遊樂園什麽的不是可以賺得多得多嗎,可偏偏還是用來做成了一個鬼屋。”
“算了站在這兒也沒有辦法把這件事弄清楚,我們還是再進去走上一走吧,這一次盡量觀察仔細一點,你看我帶了什麽過來。”
“耶,這是最新式的柯達相機啊,看樣子你對這件事還真挺上心的啊。”
“我只是不想讓我們又白跑一趟罷了,如果我們在短時間內找不出這所房子中的秘密,那麽我就將這兒的照片帶回去慢慢分析,反正平時比賽結束之後的時間裡也沒什麽事好做,這也算是個有趣的事情吧。”
“哈哈,感覺以你這麽較真的性格,不管做什麽應該都能夠有所作為的吧。”
“但是我最大的天賦還是在籃球上啊,我更加渴望成為像邁克爾.喬丹一樣的劃時代籃球巨星,成為一位能夠影響一個甚至幾個時代少年的人。”
“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就憑你擁有這樣的夢想,以及願意為之努力的心。”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好了。”
當我們進入到這所佔地面積不小的莊園之後並沒有直接進入主樓,相反這一次我決定先對房子外部的花園進行探索,尋找一些容易被人忽略掉的細節。
“這些花草最近一段時間還有人在對它們進行修剪,你看它們的形狀還有走向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如果站在一些特殊的角度裡再去看的話。”
我指引著傑西卡從不同的角度去看花園裡幾棵喬木和花草的位置與關系。
“我感覺自己真的看到了些什麽,不好用語言去形容,就像是一種神奇的魔術一般,讓花草樹木代替文字與畫面來給人傳遞某種信息。”
“你感覺自己究竟看到的是什麽東西?”
我試圖指引著傑西卡去進一步的分析其中的秘密。
“我看到了很多幻象,有一些小孩子正在歡樂的玩耍,然而一個持槍的男人闖了進來,就在那棵樹下有人中槍了。”
“好像我們看到的幻象不完全一樣,但是很有可能都是曾經在這座莊園之中所發生過的事情,我看到的是有許多人圍在這座莊園裡,大聲的吼叫著怒罵著,一個白人中年男性被吊在樹上,鮮血不斷的從他的嘴角流出來,但是他卻並沒有死去,周圍的人不斷的謾罵詛咒著他,石子與唾沫都紛紛向這個可憐的男人飛去,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承受這樣的懲罰。”
“我有點害怕了。”
傑西卡摟著我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我能夠從她急促的呼吸之中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恐懼,那是一種無法被掩飾住的人類原始本能。
而我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上一次來的時候對於這座鬼屋的印象還停留在是有人特意製作的恐怖氛圍上,盡管當時已經出現了一些離奇的事情,但是我們都盡量的將它們歸結於主辦者的小小惡作劇。
然而這一次出現的幻象卻真的是太真實了,我甚至覺得自己能夠聽到當時在場之人的說話聲,這甚至不像是電影那麽簡單,電影因為是平面的,所以其實我們人類還是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它的真假來,但是即便在多年之後所謂的3D電影快速發展的時代裡,能夠形成像我之前所看到的情景的影像也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在這個90年代的美國,我有點不相信有人能夠刻意製作出這段幻象來,即便在幾十年之後也很難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啦?
我不是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裡嗎?盡管我重生了,回到了過去,擁有了科比的身體甚至是他的記憶,那一切也不太符合邏輯,但是這確確實實是發生了,我也能夠去理解,畢竟看過了那麽多關於重生復活的小說,自己內心深處是能夠理解這一切的。
但是當我的生活之中出現了一些超自然的現象之後,我就不禁在懷疑我們真實的世界之中是否一直以來就存在著這些超自然現象的東西,只是很多時候我們總是習慣於生活在自己給自己製作的思想囚籠之中無法出來,寧願用葉子將自己的眼睛封閉起來,也不願意真正的睜開眼去看待這個真實的世界。
我們害怕著接受真相,因為那可能和我們曾經所受過的教育相衝突,與我們原先的信仰有所衝突,當真相變成了一個相對的謊言時,我們寧願去相信謊言依然是真相,而將真相當成了謊言。
我不敢再繼續深入的想下去了,後背處不由得已經開始滲出絲絲冷汗來了,要知道即便在高強度的籃球比賽之中,我也沒有那麽容易就流汗的,而且這些冷汗還特別的多,它們流得越多我的整個身體就越發的感到寒冷。
“這外邊好冷啊,我們還是先進到屋子裡邊去吧,不管怎麽樣我相信這一切總歸是有什麽能夠解釋的。”
一段有點長時間的沉默,傑西卡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飄忽不定起來,之前我總是能夠從她那雙湛藍的雙眼之中看到一種熱情與透明,可是現在卻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了。
當我們再次踏進主樓的時候,上一次向我們襲來的那種詭異感覺卻不見了,相反的這兒的一切都像是恢復到了正常狀態下,和普通長期有人居住的房子差不多的感覺。
傑西卡應該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她整個人也隨之稍微放松了不少,我牽著她的手坐到了一張很大的真皮沙發上,我用手仔細的摸著這張沙發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發現這張皮應該是一整張的北美野牛皮,皮質非常堅韌有彈性,這張皮生前的主人一定是一頭非常強壯的野牛。
“這間屋子給人的感覺變了,好像大部分的陳設都沒有變化,但是又感覺大部分的陳設都被人給細微調整過了,也不像是做了一次大清潔那麽簡單,而是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被印在這些陳設上邊的某種東西被人拿走了。”
傑西卡的這段話聽得我有些迷茫了, 我努力的想要去想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些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對了她提到印刻在這些陳設上的某種東西,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傑西卡,你想表達的是什麽,那種原先被印刻在上邊的東西又是什麽?”
“我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個故事沒有,那是我小的時候祖母在我睡覺前會給我講述的故事,那些數百年甚至上千年前曾經居住在北美大陸上的土著們的故事,不過後來白人來到了這片土地上將他們從屬於自己的土地上驅逐了出去,而那些懷著怨恨死在刀槍與疾病之下的土著印第安人靈魂會附著在一種稀有的植物之上。”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聽過,你接著說吧,這種故事很有趣的樣子。”
“這故事一點都不有趣,小的時候我聽了這種故事非但不能好好的入睡,反而總是會在夢中夢見那些失去生命與家園的土著們在跳舞,他們圍著篝火跳一種詭異的舞蹈,他們的鮮血會順著手臂與腳掌流向土地深處,在那兒會長出那種特殊的植物,而那種植物的花粉如果被人研磨並加工之後,就成為了一種品質極好的建築顏料。”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所房子裡,有很多的家具以及房屋材料上都是使用了那種特殊植物所加工而成的顏料,所以這兒實際上被很多古老的印第安人亡靈所佔據著。”
“我也不知道,這些故事隱秘而古老,我的祖母每次都會告訴我這些故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還叫我千萬不要遺忘掉歷史,因為歷史總是在不斷的循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