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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我們荒原男兒最是重諾,說出口的話,那就是‘射’出去的箭,絕無回頭之理!”罕圖‘激’烈地回應著威廷‘女’士的發言,不過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威廷‘女’士沒興趣和罕圖王子糾纏於空口白話,只是冷靜地道:“是嗎,那我姑且相信各位荒原勇士,畢竟,這不僅是協議,也是真正為各位的利益考慮的方略。”
罕圖立刻坐正了身體,眼前這名‘女’子的最終目的尚未可知,但僅僅到目前為止,其所作所為,對荒原部族來說,都是絕大的有利,嘗到好處的各部族長和各個汗國汗王,都極為期待這‘女’子更多的指點。
威廷‘女’士淡然地道:“罕圖王子,薩爾瑪主教,我們三方的合作,應該給予對方更多的信任,而不是猜忌,須知,我等力量分散的話,絕非威廷這等強大國家的對手,即便對方已經病入膏肓,也依舊能夠輕松碾壓我等,想必,罕圖王子還沒忘卻五年前的北境之屠,薩爾瑪主教也沒忘卻六年前的黑暗之殤吧?”
五年前的北境之屠,是指烏斯廷斯家族族長,北地大公爵加爾‘蒙’斯?烏斯廷斯廣泛聯絡南部荒原各個親近部族,以及維倫等國家,於荒原大敗進行大劫掠的荒原部族聯軍之事,這次軍事行動直接將來犯的五十萬荒原部族聯軍殺得十停去了六停,整個荒原壯丁大減。
卡菲被擒也是這一戰的一支‘插’曲,桑德奎爾戰士加入的是維倫法師領方面的軍事行動,在荒原東南約德爾湖一帶以少擊多。
而這一戰也殺得荒原各族對烏斯廷斯家族大大喪膽——加爾‘蒙’斯大公爵不類威廷一般貴族,極為鐵血,在整個威廷朝野的反對聲中將俘獲的近十萬部族俘虜,包括傷殘,全部斬首,並掛在絞刑架上。在荒原構築了一道屍體之牆!
這也是罕圖等荒原人對更加深入北方領的疑慮所在,雖然罕圖嘴巴上面對文明國家蔑視不已,但對於五年前大屠殺的驚懼,至少將刻印在荒原人骨子中十年。
而六年前黑暗教會的黑暗之殤到是和烏斯廷斯家族沒有太大關系,卻和威廷諸神教會有關,由於發現了黑暗教廷在威廷設置的祭壇,威廷各地展開了對黑暗教會會眾的大搜捕,結果使得黑暗教會損失慘重。
這威廷‘女’士這麽說,也是在告訴兩人,不要自以為是。現在的威廷雖然日暮西山,卻還不是荒原人或者黑暗教會能夠抗衡的存在,和她合作,才能在威廷身上得到好處,而不至於被碾壓致死。
以大勢迫人,威廷‘女’士顯然達到了她要的目的,袍服籠罩下的嘴角‘露’出了一彎冰冷的笑意:“我不是一個違諾之人,我說過,會讓荒原各位汗王獲得‘肥’美的北地膏腴之地。就一定會做到,會讓黑暗教會獲得更廣泛的傳教權利,使得宗教傳播更加自由,也一定會做到。這是因為,我方和兩位代表的力量有著共同的敵人。”
微微前傾,柔滑的袍服將威廷‘女’士的身材隱映無余,雖然個子不高。但其凹凸有致,極具魅‘惑’之感,但是。這位威廷‘女’士身上散發著的凌然之威勢讓人不敢有褻瀆之念:“難道,到現在為止,我方的表現還不夠誠意嗎?”
罕圖和薩爾瑪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威廷‘女’士的誠意的確滿滿,廣大的冰堡之地,數十萬人口,無數物資,以及……
“不,威廷‘女’士,你的誠意我們切實收到了,”罕圖的聲音很是誠懇:“只是,我信你,各位汗王卻是不信啊,所以,你是不是稍稍透‘露’一些消息,好讓汗王們打消一些疑慮?”
見罕圖還是不松口,威廷‘女’士歎息一聲:“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好吧,我就告訴你一些,你不用擔心威廷帝國的反擊,甚至北地大公爵的反擊都不需要擔心,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太多力量來應對已經突破了冰堡的你們了,只要不是直接攻打特裡斐城,我想,那位北地大公爵也只能忍氣吞聲,任由你們佔據冰堡——希赫瓦一線。”
“怎麽可能,北地領可是烏斯廷斯家族的根本之地,失去冰堡——希赫瓦一線大片土地,幾乎就將北地領丟了一半,那位烏斯廷斯大公爵會忍受得了?”說話的是黑暗教會的荒原主教薩爾瑪,也難怪他不會相信了,烏斯廷斯家族雖然是敵人,但他們也都承認,這個家族不是好惹的,能夠乾得出屠殺十萬荒原俘虜之事的暴烈之人,怎麽會忍受根基之地丟失一半?
威廷‘女’士冷笑:“如果,威廷中央朝廷有大變呢?”
“什麽意思?”
罕圖納悶,但薩爾瑪卻已經明白威廷‘女’士的潛台詞了,聲音都有些發顫:“你是說,威廷中樞有巨大動‘蕩’?”
威廷‘女’士避而不談:“總之,你們聽我的就對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這一次,等烏斯廷斯家族回過勁來,僅憑冰堡一城,你們荒原人可沒有多余的回旋余地,即便不丟失城池,被打回荒原,也別想著進一步發展了,言盡於此,你們荒原人自己斟酌。”
罕圖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堅定地道:“我會勸服諸位汗王的!”
威廷‘女’士點點頭:“好了,關於你們荒原人的合作,我已經仁至義盡,我要的東西,又如何了?”
罕圖和薩爾瑪對望一眼:“抱歉,威廷‘女’士,烏斯廷斯家族那位世子閣下有點兒狡猾,不過請放心,我們的人馬一直在銜尾追擊,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將他的首級送到你的面前。”
威廷‘女’士冷聲道:“兩位,我需要再提醒兩位一下,擊殺烏斯廷斯家族世子並不只是為了我的計劃,也是為了兩位好,加爾‘蒙’斯?烏斯廷斯雄才大略,他的這位兒子可也不差,甚至比他那位公爵父親更加危險,若是任由他成長,未來必定是兩位的大敵,言盡於此,何去何從,任由兩位自辨。”
“放心吧,威廷‘女’士,我們荒原人早就想看一看,那個屠夫看到自己的兒子死在我們手上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了,想想都解恨,哈哈哈哈哈。”
威廷‘女’士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既然如此,我就靜等好消息了。”
說罷,看了眼外界‘混’‘亂’的局面,便一揮袍服,往外離去。
罕圖和薩爾瑪在威廷‘女’士離開後,拉開頭罩,面‘色’卻是都很難看。
“老頭,那個烏斯廷斯家族世子狡猾得要死,我們根本抓不住啊,不僅沒抓住,還丟了不少人手,這個怎麽辦?”想到那些關於追殺烏斯廷斯家族世子,結果損失慘重的報告,他就覺得一陣陣頭疼,在威廷‘女’士面前的張狂全是裝的。
薩爾瑪也是眉頭直皺:“從這一點上看,那位威廷‘女’士說得不錯,那烏斯廷斯家族世子成長起來的確很危險,王子,不知此時那烏斯廷斯家族世子到了何處?”
罕圖面‘色’難看:“差不多也到了冰堡附近。”
見薩爾瑪‘露’出微妙的表情,罕圖連忙道:“說起來,他們動作這麽快也是有原因的,一開始的時候我們被情報誤導,以為他待在了胡德部,可是等我們的人到了胡德部才知道,他為了追擊桑德奎爾人率部離開,往斡達河那一帶而去了,等我們再次圍到斡達河一帶,發現了一個‘洞’窟矮人族被滅,抓住他們的尾巴的時候,他們卻已經往冰堡而來……”
豎起兩個指頭,罕圖一臉悲憤:“兩次啊,兩次都‘交’錯而過啊,我都想將那幫蠢材劈了!”
薩爾瑪也覺事情太過湊巧,非布置者之罪,而罕圖接下來的話又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烏斯廷斯世子一行實力也強,我們有一隊人手,差不多三千騎,好不容易在查木野一帶追上了他們,卻不想,被對方一陣魔法覆蓋打了個稀裡嘩啦,丟了數百人,而等到集結了較大規模的隊伍,他們又跑了個沒影!真是可惡至極!”
薩爾瑪想了想:“算了,好歹沒有丟失目標,他們往冰堡而來也好,周圍是各部族數十萬大軍,想必也逃不了的。”
罕圖鬱悶不已,雖然他也覺得坎撒一行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可這次他的面子卻是丟定了,愈發憎恨起了坎撒一行。
而令罕圖覺得丟臉不已的坎撒一行,卻出乎罕圖等人意料之外地已經跳出了包圍圈,這會兒正在冰堡一側的山林中默默地看著冰堡城破,如同末日的情景,荒原蠻族大軍馳騁的規模也讓他們臉‘色’‘陰’沉無比。
因為詭異的運氣,一行人兩次錯開搜捕他們的大隊蠻族軍隊,只是碰上了數次較小規模的追擊,使得損失較小,並且沒有受到太大阻礙,以至於幸運地在荒原部族的包圍圈還沒成型時就跳了出去,但面對數十萬蠻族軍隊的話,即便裝備了近千杆魔法火槍,隊伍裡猛將、法師不少,坎撒也不認為他這區區萬把人能夠力挽狂瀾。
冷面看了一會兒,坎撒仰天長歎,等他再次低下頭時,已是一臉仇恨之容:“荒原蠻族,我必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