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秦家,小院那個如傘的松樹下秦老頭正和眼睛細長的袁啟臨黏著棋子酣戰,從袁啟臨氣定神閑的手裡握著幾枚棋子在來回敲動,可以看出此時場內誰佔據主動。
原本秦老頭的棋藝是絕對不會輸給袁啟臨的,但最近的心煩意亂,讓他的棋藝也變得一塌糊塗,在撚起一枚棋子幾番猶豫沒有放下之後,直接瞪向袁啟臨。
“你能不能別敲了,煩不煩,那麽大的人,那麽高的地位,就不怕別人說你跟個孩子一樣”
“秦老頭,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找借口,這樣不好”
被呵斥,袁啟臨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放下了敲打棋子的手,但接著說的話,卻讓秦老頭臉色更加難看;“別看了,我都等你半個小時了,就一步棋,死定了”
就在秦老頭還想嘴硬,院門突然被推開,然後兩個之前還如同孩童般互相指責的老頭子,都一瞬間恢復一臉威嚴的樣子。
進來的是秦老頭的秘書,在進來之後就直奔秦老頭身邊,然後在他耳邊輕聲的說起了什麽,而秦老頭原本恢復如常的臉色因此漸漸變得陰沉,並陰鬱的打量對面的袁啟臨。
似乎早已知道一切,袁啟臨端起一旁天青色茶盞,然後慢悠悠的喝起了明前龍井,然後等待秦老頭的爆發。
果然,在秘書關門離開之後,秦老頭直接一把呼啦了棋盤上的棋子,然後拍著棋盤氣急敗壞的說道;“姓袁的你過分了,說好的,讓你們控制安北的人和小飛的人對決,為什麽你要讓江州的勢力入場,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咄”
袁啟臨輕輕放下茶盞,也不點出對方剛才撥亂額棋局讓他失去一個重要利益的事情,然後看著秦老頭認真的說道;“老哥哥你知道的,小飛回不來了”
“這不是回來回不來的事,小火去了,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感情”
秦老頭盡管不太在乎所謂的江湖人,但他在乎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不顧危險的去神州,這讓他知道對方和小飛的感情,也是他頂住壓力讓袁家大半年沒有對小飛勢力動手的原因。
“感情在人消失後會變淡的,我袁家丟了顏面,只要找回,我答應你,我這次不上,並支持你上,絕不食言”
見秦老頭沉默,袁啟臨繼續說道;“小火年齡不小了,也不能在江湖上晃蕩,如果這次他和無雙一起回來,我們就將他們弄進掃嘿辦,正好這安州江州的功績可以給他們”
“我家老三有女小豔兒,芳齡十八,就算是常老都誇過天資聰慧,這次不管是安州,江州亦或者香洲的事情都是她在主導,如果可以,我覺得她和你家小火似乎正合適”
這下秦老頭震驚了,要知道對方這是拋出來多大的利益啊,首先不和自己競爭上位的機會,讓自己可以更近一步,第二是推動給小火一個機會,兩家一起動用力量,秦老頭相信這是絕對能夠成行的,最後是讓袁家女嫁給自己兒子,這是將兩家的利益綁在一起,這樣的利益如果還不能讓一個正治家心動,那麽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正治家。
袁啟臨也對自己的這些條件很自信,看秦老頭猶豫,他再次笑著說道;“老哥哥,為了一個死人,放棄這些值得嗎,畢竟我們這樣的家族,所追求的可都是家族的百年運勢”
似乎是這句話徹底打動了秦老頭,畢竟如今的他們走到這一步,除了想要利國利民,也就是家族的運勢放不下了。
“那人的妻子”
“放心,我袁家不是殺人狂魔,只要讓世人知道我袁家不可侵犯,那麽一切就會平息”
說實話,袁啟臨這話秦老頭是不信的,不過他也只是求個心安,就如同對方說的,為了一個死人放棄那麽多的利益,不值得,當然如果小飛活著又另當別論,因為對方的價值比和袁家合作更多。
阻擋在姚群身邊的安州保安隊撤走了,姚群看著暢通的道路,帶著淒然的笑意;“任你百般英雄,萬般討好,等你逝去,依然是一場空”
“所以活著,活著才最重要啊”
姚群說出至理名言,而跟著他的一乾江州大佬紛紛點頭,因為不管是當初梟雄一世的匪哥,蔣乾,亦或者李家,以及如今的小飛,何嘗不是這句話最好的注釋。
“穎姐,姚群戴著三千江州兄弟來了”
開陽,郊區,最近抵抗住安北勢力的眾人在摸清安北人的戰力之後算是吃了定心丸,因為他們知道,憑借他們現有的實力,怎麽不了他們,但一道消息卻猶如晴天霹靂一樣讓所有人身體搖晃,隨後蔡穎就反應過來大叫;“給我打給州長,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江州江湖人大規模過境他們都不阻攔”
隨後,不管是李清揚,還是她自己都慌忙掏出電話,但得到的卻是無法接通, 這讓所有人的內心冰涼,因為他們都不傻,如果他們連電話都不接的話,那麽就是他們被徹底放棄了。
“嫂子,嫂子”
這個時候蔡穎才想起李靜初,因為李靜初身為小飛的女人,一定有秦老的電話,如今能夠救他們的只有秦老了,但隨後他們就更絕望了,因為李清揚開口道;“嫂子,嫂子不讓我說,對面好像抓住了靜晨嫂子,逼迫她過去,她已經離開兩天了”
“你說什麽”
蔡穎一把抓住李清揚的衣領,對方放李靜初離開,居然不通知她一聲,要知道他們手下這些兄弟聚集在一起用力的反抗,除了等待飛哥,就是因為需要保護嫂子的心氣,如果他們知道嫂子已經被人擄走,在如此的絕境下,他們還有什麽意志抵抗下去。
“李清揚你該死”
蔡穎一把丟開李清揚的衣領,就去掏槍,但李清揚卻根本不服氣的大叫;“原本就不斷有對面的人在用靜晨嫂子作威脅,但大嫂一直堅持的沒去,就是因為所有兄弟都指望著她能夠帶領他們抵抗,但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