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美玲的做法,張卓憤怒無比,至於什麽新上任的都府大帥余正道他則完全沒有在意,一個剛剛被扶持上位,領著一些說不定是被胡亂抓壯丁召集起來的流氓地痞乞丐前來支援,他要他們有什麽用。
“成府成大帥來電,劉美玲的事情做得太過分,只要大帥一聲令下,他立刻兵進都府,讓劉美玲這個娘們知道知道大帥不是隨便可以欺騙的!”
“這就是一個滑頭,想要拖延,想要佔都府的便宜還不想擔罵名!”
張大帥面對又一個副官對成大帥消息的匯報冷笑,不過隨後還是開口道;“回電,跟成大帥說,成老弟,如今秦兵凶惡,廣川危在旦夕,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並且他應該知道,誰對他張卓好,誰對他張卓陽奉陰違,他張卓心裡都清楚,等打退了秦兵,到時候一起算帳!”
“哈,大帥這樣成前這個滑頭就不得不來了!”
一名一身白色戎裝,披著黑色披風的中年四方臉男子帶著滿臉的風塵走了進來,這讓整個作戰室的副官士兵猛然站起,然後敬起了軍禮。
“李大帥!”
該四方臉男子也立刻回禮然後和快步走下座位的張卓抱在一起。
“李老弟?”
“張大哥!”
“李老弟不是明天才能到嗎,怎麽今天就到了?”
“聽到大哥召喚,我李仁義怎麽能不馬不停蹄的趕來,就這都怕誤了張大哥的事情!”
進來的四方臉男子正是和張卓有著過命交情的重州李仁義。
“走,大哥給你接風洗塵!”
張卓聽到李仁義的話之後,不自禁的虎目含淚,他感受到了李仁義身體的微微顫抖,從重州到達一線天盡管只有四百裡,但道路並不好走,對方一天一夜趕來,可見對方是馬不停蹄,這讓張卓如何不感動,都說患難見真情,這就是真情。
“大哥,喝酒有的是機會,還是帶我看看一線天外的情況,這樣兄弟才能安心!”
“好,我們兄弟就看著秦家軍,然後痛飲!”
“哈哈,好!”
如果小飛在這裡一定為這對相知的兄弟情義感動,在這個軍閥混戰的時代,還有這樣的感情,真是太難得了。
“大帥,張大帥的來電!”
靠近都府,一處山坡的背面,一名大鼻子的四十來歲男子一身綠色戎裝的躺在草地上,領口的衣衫此時已經解開,但卻依然滿頭大漢,也不怪他這樣,大中午的在這裡曬太陽,不曬出油來才怪。
而他就是成府大帥'成前',此時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完全是收到都府的府軍走出都府去支持張大帥的消息,而他覺得這是他千載難逢擴張自己勢力的機會,於是他決定冒天下之大不違,在此伏擊都府的軍隊,他相信只要他伏擊成功,那麽整個都府他隨後就能拿下。
而在他的周邊,或蹲或趴或躺著一片片的士兵,這些都是他的親信成家軍,看到這些人成前嘴角露出笑意,完全沒有感覺這些人此時衣衫不整,甚至用綠色的軍帽不斷扇風,以及將曬得發熱的槍或者武器,遠遠的丟開有什麽不對,畢竟在他看來,當兵就要當的隨心,要不然怎麽讓他們賣命。
一名通訊兵奔到大鼻子成前身邊,路上對於成家軍的軍容很是皺了下眉頭,要知道他盡管當初去不夜城學習通訊,並沒有怎麽了解不夜城的軍隊,但每天他們必須要嚴整的軍容,卻是他怎麽也無法忘記的,甚至他還聽過一句話,那就是當兵就是要當個精氣神。
是的精氣神,如果一個當兵的,連精氣神都沒有了,那麽他們距離完蛋也就不遠了,不過這些話他回來之後跟很多人說過,甚至跟自己的長官說過,但自己的長官卻說;“如果當兵還需要管那麽嚴格,那麽種地也比當兵輕松,到時候還有誰願意當兵,誰還願意跟他們賣命?”
這位長官其實講的不錯,前朝因為跟不夜城交戰,所以發憤圖強的想要訓練一支強軍,但因為不夜城早有讓朝廷遵守不準禍害百姓的先例,以至於那些新近被召集的士兵嫌棄訓練艱苦直接一哄而散種地去了,這讓後來的軍閥都引以為戒。
接過通訊兵遞過來的電文,成前看了看,然後抽著大鼻子說道;“大局為重,老子的地盤擴大就是大局!”說著'成前將這張張卓發來的電文直接揉成一團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丟在地上,大吼;“禿子禿子!”
隨著成前的大吼, 一名頭上毛發稀疏的青年奔來過來;“大帥!”
“你丫的特務連打探的消息準不準確,不是說府軍出門了嗎,怎麽老子在這裡等了一個上午他們還沒來,你的那些手下到底靠不靠譜,不會是連看都沒看忽悠老子的吧?”
“那,哪能呢?”
禿子是成前的晚輩,所以這個重要的隊伍成前才會交給他,而他卻沒將打探消息當回事,畢竟幾千人的大軍,只要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是不是出來了。
不過想到之前自己一直在和手下賭錢,立刻就眼珠子亂轉的準備回去確定一下,這樣的表情當然立刻收進成前的眼裡,這讓成前抓起身邊的盒子槍就砸。
“老子打死你個爛賭鬼,壞了老子的事,老子槍斃了你!”
禿子當即抱頭就跑,他也不怕成前,畢竟對方是自己娘舅怎麽不了他的,不過成前的惱怒還是遠遠傳來,讓他隨後趕緊一腳踢翻了手下在樹蔭下搭起的賭局,然後招呼人員再次去打探都府的府軍到哪了?
禿子手下當初打探的府軍出發的消息並沒有錯,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距離離開都府十裡之後府軍立刻扎營,選擇有利地形,放哨卡,挖壕溝,搭帳篷,埋鍋做飯,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盡管這讓很多士兵摸不著頭腦,甚至有士兵嘀咕這距離都府那麽近,還不如跑一圈然後回都府的營房睡覺,但在這樣的人被班長踢了兩腳之後,也就沒有人在這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