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宗寶帶著小廝離開後,田樂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疼痛的肚子,剛想張口,就疼的吸了一口起,還沒來得及查看傷勢,就沒進來的龜公給趕了出去。
田樂才剛想站在青樓門口罵一句“狗眼看人低”,只是話沒出口就被他咽了下去,最後隻暗自“呸”了一口,就趕緊離開了。
他邊走邊私下張望,剛拐過街角,便瞧到兩個熟悉的乞丐正向他走過來。
他心裡一慌,一咬牙抬腳拐進了身邊的一家酒樓。
只是還沒抬腳,就被門口的活計給攔了下來。
田樂才拿去那五兩銀錠在活計面前晃了晃,夥計這才客客氣氣的放行。
徑直走到最裡面找一張桌子坐下,探頭看著兩個乞丐在酒樓門口被迎客夥計給攔了下來,才松了口氣。
他點了兩個便宜的下酒菜,酒他不敢多要,只要了兩碗,邊吃邊慢慢喝。
等過去了兩個時辰,外面兩個乞丐依舊未走,正蹲在街邊對著來往的行人舉碗祈求施舍。
這樣下去,自己這幾兩銀子最後肯定要便宜這幫子人。
田樂才一咬牙,叫來了店小二,要了一盤子牛肉,一隻鹵醬燒雞,問了價錢之後,再次點了幾個昂貴的菜,直到把五兩銀子用個精光。
這才得意的瞧了外面乞討的乞丐一眼。
既然留不住,還不如填到自己肚子裡,也好過便宜了這群叫花子。
最後他吃的肚皮溜圓,這才讓人用幾張荷葉,把剩下未吃完的飯菜包起來,提著出了酒樓,向兩個乞丐走去。
輛個乞丐瞧著他都面露不善。
田樂才完全不在意,走過去把荷葉包扔下,笑嘻嘻道:“兩位,我花光了所有錢點了一桌子葷腥,想請你們吃一頓,可惜店家死活不讓你們進去啊。”
他說著還遺憾的搖頭,繼續道:“這不,我剛吃完,就馬上把酒菜幫你們帶出來了。你們趕快吃啊,可千萬別客氣,不然冷了可就沒了味兒。”
還對乞丐故意撮了撮牙花子。
兩個乞丐也是真的餓了,何況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們也不敢做什麽,便打開了荷葉包,裡面都是殘羹冷炙,但還是有一股濃鬱的菜香氣。
饑餓的兩人伸手抓起來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田樂才趁機悄悄離開了,他想了想打算先去常去的那家花樓,找相好的姑娘。
他的錢不是在賭坊就是花在那姑娘身上,現在自己有困難,總要去借一些回來。
他想的挺好,只是當他進入花樓,過了半個時辰卻衣衫不整臉色煞白,驚慌失措的跑出來,直直向林月姚宅子門口奔去。
到了門口他一臉懼色的看著那兩扇大門,卻不敢上前。
過了一會終於咬牙去抬手敲門求見。
微風輕輕柔柔的吹著。
齊九時不知道自己在那裡,更不清楚自己是誰。
他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白茫茫的霧氣。
而他,在這白茫茫中一直飄蕩著。
飄蕩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飄蕩了多久,因為自從他有意識開始,就在這樣飄蕩了。
只要有風,他便隨風而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有時急,有時緩。
開始他感覺隨風而行很愜意,慢慢的,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情緒開始慢慢生根發芽。
他知道,這種情緒,它叫寂寞,也可以稱呼為孤獨。
他開始在飄蕩的旅行中找尋,找尋除了白色以外其他的顏色。
卻一無所獲。
正當飄行時,突然一陣颶風吹來,如一股大力猛的一推,把他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拋去。
齊九時視線一陣模糊,感覺到自己被不斷撕扯著快速飛行,一時間停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速度慢了下來,他這才能看清四周的情況。
一圈看過之後他愣住了,因為他終於看到了白色霧氣以外的東西。
遠處那黑色的高大物體是什麽?
他興奮的開始控制著自己,朝著黑團那邊艱難移動過去。
越靠近黑團風越小,直至沒有一點兒風力,齊九時這才能隨心所欲的移動自如。
他有些高興,沒人知道他有多珍惜能自如控制自己的機會。
等近了,看清楚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黑色東西叫“樹”。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這些東西的名稱,但每次等去細細想的時候,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此樹非常粗大,枝葉卻稀稀疏疏並不茂密,而且樹身有一個緊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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